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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35:12 作者: 柚蘇
聽他這麼說, 程乾和柯蓓自然要跟著寒暄幾句,也介紹了一下杜河的情況。
帳篷太小,幾個人站在那兒連腰都直不起來。
看這倆人一副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夫妻倆乾脆就請他們一起在門口坐了下來。
勞書記也不是那種窮講究的人,他大大方方的與程乾和老周一起坐在了院子裡的碎石地上,將唯一的小馬扎讓給了柯蓓。
「咱救助點比較小,主要是當初籌備的比較緊急,很多物資特別是醫療設備都沒帶過來。
要是小杜明天還醒不過來,不行就讓咱點兒上的年輕人幫幫忙,一起抬到鎮醫院去看看。
雲水的醫院現在去不成,你們也是從那兒過來的,什麼情況想必你們也知道,那邊如今可以說是全方位失守,整個城市幾乎已經被異植給占據了。」
勞書記說到這兒嘆了口氣,語氣是深深的憂慮。
看得出他是真心替杜河和他們一家子著想。
看他這樣,夫妻倆自然要再次感謝一番。
但二人都知道人家晚飯不吃特特找過來必然不會只是簡單的問候,於是又扯了幾句題外話之後,程乾就直奔主題。
他開口問道:「勞書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跟我們談?有話你就直說。」
聽他如此說,勞書記頓時露出了一個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可與此同時也仿佛鬆了一口氣。
他感慨的說:「唉,說起來你們剛到,還沒有來得及歇歇,我就這麼跑過來找你們幫忙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但現在情況特殊,咱救助點能用的人實在太少了,不得不尋求大家的幫助。」
說到這兒勞書記停頓了一下,望向夫妻二人:「我能先問問你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嗎?有沒有想過以後就留在咱救助點兒?」
聽他這麼問夫妻倆互相看了一眼,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這救助點不是臨時的嗎?難道還準備以後就在這兒長期駐紮?」
勞書記顯然已經想到他們會如此問,也沒有隱瞞,坦誠的說:「我今天去鎮上就是為了這事兒。說實話,剛接到任務的時候我們都以為這個點兒就是個臨時的。
可今天我回鎮上想問現有的這些災民下一步要怎麼安置的時候才知道,上面的意思是就地安置。因為如今不管是鎮上還是縣裡都已經沒有能力接收災民了。」
說到這兒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又瘦又乾的臉上皺紋好像都深了幾分。
旁邊的老周也一臉的愁容:「上面也是,想起啥就是啥。張口就讓就地安置,可這是張張嘴就能解決的事兒?
別的不說,吃的咋辦?咱救助站總共帶過來的口糧才多一點兒?就這些人三天都不夠!
而且咱明天還得去救人,那救回來的人又要怎麼安排?
還有這新安村,都已經去過一趟了!那些人藏著死活不出來,怎麼喊都喊不動,嚇唬都不行。
我以為他們多大膽兒,以為他們真的要和村子生死與共呢,這可好,才兩天就慫了!
哦,就那幾個老頭兒的命是命,咱民兵的命就不是命?!
當初是他們不走,憑啥現在要咱拼上命的再去救?」
聽老周越說越不像話,勞書記狠狠瞪了他一眼:「別胡說八道!」
老周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我說的不是實話?也不是說我們真不願意去救……
可咱這組民兵連的人總共二十四個,你今天直接帶到了鎮上一大半兒,現在總共就剩下我們四個。
就靠我們別說救人了,出去就是送死。昨天去新安村幫忙的人回來都說了,那邊和月河村差不多,草都長得一人多高。
月河村昨天早上是我跟著去的,一共死了三個人,這又過去了兩天,還不知道那邊啥樣。
現在非要再去新安村,就這麼幾個人,那不是找著去死?!」
勞書記被他說的一臉的無可奈何,卻也無法反駁。
顯然他也知道老周說的話不是無理取鬧。
他沉默了好久,一臉苦澀的嘆了口氣:「那也不能不去啊!我說句不該說的話,要真就只有老劉頭兒他們幾個,我硬扛著就不讓你們去了。就算是他是烈士的爹,也不能因為他再把別的人搭進去。
可還有孩子。
劉健可是烈士遺孤!
人家爸為了救人死的,家裡就這一個獨苗苗。
現在孩子求救簡訊都發出來了,這一趟無論如何咱都得走。」
兩個人一唱一和說了半天,程乾和柯蓓早就聽出來了他們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讓他們夫妻幫忙一起去找人。
杜河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他們再急著走也得等明天看看啥情況,總不能把這小孩兒生死未卜的丟下,那也太沒心肝了。
要是走不了,幫救助ʟᴇxɪ點出個任務也沒什麼不可以。
別說現在了,就是以後想要在哪個基地住,不也得替基地出任務?
更何況這還是去救人。
「烈士遺孤?怎麼把烈士遺孤拉村子裡了?勞書記你跟我們說說具體情況。」
程乾的注意力顯然被這幾個字吸引過去了。
「劉健的爸爸是咱縣裡的民警,前年因為抓歹徒犧牲了,家裡除了妻兒就剩下一個老父親。
劉健平時和他媽住縣裡,也不經常回來,就老劉頭自己住在新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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