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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33:01 作者: 關關
談起這些,婕雍臉上的神情明顯地十分不平衡。
「我從小就不服氣,所以我努力念書,考試都第一名,但還是沒用,我考試拿第一還不如我弟畫畫拿個佳作。我姊啊,又不爭氣,一畢業就嫁人了,」說起她姊,她既是惋惜又是不屑。
「我姊夫,一個公務員而已,沒什麼好讓人看得起的。所以我下定決心,不只是我的事業、我的婚姻,樣樣都要比別人強,給我家人瞧瞧,不是只有兒子才有用,女兒更爭氣!」
「爭氣爭氣,」雋擎調侃:「果然爭得你滿肚子都是氣。」
「我努力難道不對嗎?」婕雍一臉堅決,「我積極充實自己,不只是學業、工作,我甚至琴棋書畫均通,這有什麼不好!?」
「琴棋書畫均通,」他做了個驚艷的表情,「嘩,你想去當jì女嗎?」
婕雍眼眸揚起,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跟你說了!」
雋擎自悔失言,本來都已經讓婕雍不哭不生氣了,兩人還稍稍有那麼點祥和的氣氛,可當下又要毀了,還不知會不會有一顆原子彈炸下來……
他立刻討好似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口氣,把話題轉回去:「好嘛好嘛,繼續說啦。這麼講起來,你喜歡駱以徇,就光只為了他的事業、財富、地位?」
「他也是個博學的人,」婕雍像是在替以徇辯,也替自己辯:「我喜歡有知識的男人。」
他有趣地看著婕雍,「何以見得他有知識?」
「他看的書多。」婕雍找了個例子,「哎,他公司旁邊就是家大書店,那簡直是他的走廊,每天都去逛幾圈。」
「你怎麼曉得他去書店幹什麼?」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搞不好他去把playboy從英文版日文版看到中文版。」
婕雍忽然像是忘了怎麼罵人,只皺著眉頭瞪他。
「好啦,別皺眉頭,我開玩笑的,」他玩完了,趕緊又收口,「不過現在要跟你說正經的了,關於那個齊白石先生,我勸你一件事。」
「幹什麼?」她似乎不太想聽,「勸我離開他?」
「不是,」雋擎的眼神正色而溫和,「我勸你,既然認定了他是你男朋友,就別再刁難他,這樣反反覆覆的吵架有什麼意思?他也滿可憐的。」
婕雍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雋擎是她所認識的人里,唯一沒要她離開以徇的。
她一下子也不曉得要說什麼才好,望著他,只是蹙著眉。
「又皺眉?不是要你別皺了?」雋擎的口吻又轉成了玩笑:「皺眉會留下痕跡,你沒聽說過,男人的臉是他的人生履歷表,女人的臉是她的人生損益表?」
婕雍又好笑又好氣,「我只知道,我想給你一拳。」
「別給我一拳,你看,」他像在看一件得意作品似地,溫柔看著她,「至少你不哭,會笑了。」
婕雍怔了怔,仰頭望進他一雙深黝卻柔和的眼眸,充滿了暖寵。她一向喜歡被人這麼哄著寵著的感覺,她也一直以為只有以徇才會對她這麼關愛,但現在她發現了另一雙更溫暖的眼睛。
在她心底深處的某一個角落,仿佛有些什麼在蠢蠢欲動,她似乎知道那是什麼,卻又不了解它具有什麼意義,她唯一明白的是,她並不習慣這種意外出現的感覺。
「幹嘛逗人家笑啊?!」她略略抱怨地說,把那一切古怪的感覺都怪罪於他。
她那想笑又盡力忍住的樣子,真是要人命的嬌俏逗人,一股突如其來的欲望席捲住他,他有種想吻她的渴望。
「當然是想趁火打劫……」他半真半假地起了個頭,看見婕雍那雙利眼又開始瞪起他來,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一轉,真話也給講成了假話:「一個女人在極需安慰或支持的時候,你只需給她一點點,就可以贏得她的心。」
婕雍頓時心中一跳!「你開什麼玩笑!」
「說對了,我就是在開玩笑。那不如這樣,你當我乾妹好了。」他立刻又嘻哈起來的口氣,讓婕雍慶幸剛才好險沒把他的話當真,否則她可就糗大了。
「神經病!」她咬牙切齒地罵。
「你不曉得,」他可認真的了,「乾妹對男人來說很有用的,進可攻,退可守,送禮自用兩相宜。」
「你到底會不會說一點正經的話?!」婕雍啐了他一聲,卻忍不住笑了。
「會。你餓了吧?」他似乎很滿意婕雍的笑容,拍了拍褲子上剛才因種花而沾上的塵土,打算就這樣出門。「我請你去吃午飯。」
「又請客!」婕雍嗤,「你以為你有多少錢!」
「放心,我當然不會請你去大飯店。」他信心滿滿地笑了,「我的腦子裡有本秘笈,裝滿了全台北最好吃的小吃店和路邊攤。」
「真的假的?」婕雍的眼光泄露了興趣。
他得意地揚眉,「跟我走就知道了。」
婕雍沒有再懷疑他,打開抽屜拿了車鑰匙,愉快地跟雋擎出了門。
奇怪,一個小時前她才在跟人家吵架,半小時前她還哭得像個淚人兒,但現在……她已經會笑了。
第五章
更新時間:2013-04-24 22:35:30 字數:12568
婕雍其實一直記得雋擎勸她的那些話:既然認定了以徇是她男朋友,就別再刁難他,這樣反反覆覆的吵架有什麼意思?
她是真的好好思考過這問題。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她不再不接以徇的電話,見了他的面也能稍稍按捺下脾氣,好好聽他說話、道歉,或是哄她。
他們算是講和了。
不過兩人心中大概也都明白,這次的爭執並不像以前的吵架那麼簡單,因為牽扯到以徇的家庭和雋擎----
以徇不可能放棄他的家庭,婕雍則始終賭氣不肯教雋擎搬出去,這算是犯了愛情的大忌,自然在彼此之間造成一道裂fèng,但畢竟那fèng隙還不到壕溝跨不過去的地步,婕雍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然而決定歸決定,真正要做起來並不那麼容易。這些事件成了個舊傷口,不碰則已,不小心撞到了,依然疼。就像這天,以徇打電話到婕雍公司,兩人聊得都還不錯,後來不知為什麼扯到了雋擎;婕雍總弄不懂以徇為什麼對雋擎成見那麼深,結果婕雍幾乎是為了雋擎,跟以徇鬥了嘴。
鬥嘴雖然不如吵架來得殺傷力大,但同樣足以影響心情,造成她情緒低落。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家,雋擎竟又出門去了,婕雍的壞情緒沒人可以開解,更嘔。
虧她還為了雋擎跟以徇吵架,結果呢,雋擎依然舒舒服服地過他的生活。婕雍想著想著就鑽了牛角尖,愈想愈氣,乾脆連雋擎也氣上了。
好死不死,雋擎將近半夜才回來,又剛好讓婕雍給撞見,她去廚房找水喝,一出來正巧看見雋擎進門來,身上還有一股酒味。喝酒去了?婕雍眯眼攢眉,感覺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