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第317章 、又見李曉霞

    次日醒來的時候，軒轅默已經去上朝了。

    清蘭在床邊笑盈盈的等待：「皇后娘娘，早膳已經備好了。」

    「恩。」

    楚七一個人用了早膳，全是看看書曬太陽。應龍台上靜得幾乎沒什麼聲響。

    她嘆了口氣人，憑欄而望。

    清蘭看她不開心，便上前來：「娘娘，今日雪晴了，要不要去宮裡轉轉？」

    「也好，轉一轉吧！」

    誰讓她無事可做呢？

    不知不覺，就轉到了甘露殿。

    新皇沒有妃子，故太妃們還住在各自的宮殿裡。厲貴妃正帶著宮女收拾各種值錢的東西，預備著搬家後的事。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們心裡明白得很！

    突然看到楚七，當下尷尬了。

    「皇，皇后娘娘……」厲貴妃尷尬的行禮。

    楚七隨意掃了一眼，淡淡道：「新皇不會剋扣你們的吃穿，不必緊張。」

    「知道的，新皇仁慈，本宮並不擔心……」

    「那些東西都放回去吧！你是先皇的貴妃，這個帶頭作用很不好。」楚七說。

    「本宮沒別的意思，就是怕宮裡亂，把東西都翻出來登記下。」厲貴妃尷尬的解釋。

    楚七的目光落在她小腹上：「有消息了嗎？」

    「沒有。」厲貴妃沮喪的搖搖頭，倒是不敢再和楚七提這事了。

    她偷了皇后的龍紋青玉圭，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你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只是，太上皇已經沒辦法再生育了。」

    厲貴妃大吃一驚：「你說什麼？」

    「鳳棲梧不止是在你身上下功夫，在太上皇身上，下的才是真功夫。這事太上皇是清楚的。以後你離開了甘露殿，就好好陪著太上皇，榮華富貴不會少你的。」

    厲貴妃的臉色迅速蒼白了下去。

    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是太上皇有問題！怪不得後宮那麼多年輕力壯的妃嬪，就沒一個懷孕的！

    「謝皇后娘娘提醒。」厲貴妃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些許鼻音。

    她緊緊捏著繡帕，極力克制著心中的委屈和恨意。

    「厲晟幫過我，我不會虧待你的。」楚七伸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謝謝……」厲貴妃低低的應了一聲，眼淚終歸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這一生，就這麼過去了。沒有子嗣，沒有愛情，什麼也不曾得到……生在王族，便註定身不由已。

    「太上皇那邊，就辛苦你了。」

    「我明白……」

    楚七看了看四下，只覺得蕭瑟，隨便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下一站，鳳儀宮。

    鳳棲梧生死成迷，鳳儀宮的舊人早就遣散。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宮殿，連積雪都沒有人掃。

    「皇后娘娘，等到除夕之後，這座宮殿就是您的啦！」清蘭笑道。

    「默就是在這裡出生的吧？」楚七輕聲問。

    清蘭愣了一下，笑道：「是的。」

    「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我不要。」楚七搖搖頭，轉身離去。

    後宮中的女人，為了這座宮殿，為了皇后之位，勾心鬥角，成天上演著不見硝煙的戰爭。她不喜歡，也不想陷在其中。

    幸好默答應過，只要她一個便足夠……

    想到這，她壓抑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皇后娘娘，有個姓李的姑娘求見。」

    「李？」楚七蹙了蹙眉，「不會是叫李曉霞吧？」

    「正是。」

    楚七沉默了下去。

    李曉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也不知道和邱子軒斷了沒有。

    「那位姑娘受了很重的傷，拿了皇上的信物來求見。娘娘，見，還是不見？」

    「見。」楚七點點頭，正巧，她也有事要問她。

    ……

    不久，李曉霞便人帶來了。

    她一身破爛、泥濘，看起來跟叫花子似的。

    楚七坐在亭里，慢慢品嘗著瓜果，秀眉緊皺：「霞兒，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嫂子……」李曉霞委屈的嘴一癟，哭了起來，「嫂子對不起，是我信錯了邱子軒，引狼入室，害了你們……」

    楚七不語，默默的看著她。

    「嫂子，請你原諒霞兒。霞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她抬手抹淚，手髒臉也髒，直接抹成了大花臉。看著還真夠可憐的！

    「求嫂子原諒！」

    「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楚七問，眼睛眯起來，冷凜而理智。

    「我被邱子軒趕出來了……」

    「哦，你是說，這段時間，你和邱子軒在一起？」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楚七輕輕點頭，眼中閃過精光：「我明白了。那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啊？」李曉霞一臉茫然。

    「我讓人帶你去梳洗一下，就送你回北禁吧！」

    李曉霞臉色大變：「啊，不，我不要回北禁。」

    「哦，那你是想……」楚七意味深長的拖長了尾音，卻沒有把那個李曉霞想要的答案說出來。

    經過了邱子軒的事，她已經不信任李曉霞了。

    李曉霞躊躕不安的咬咬唇，小聲說：「我想留下，給你當個使喚丫頭……」

    「李小姐客氣了，您這樣的身份，怎麼能當使喚丫頭呢？再說了，這宮裡也沒幾個主子，使喚丫頭多了去了。」清蘭接過話茬。

    楚七讚賞的看了她一眼，贊同道：「不管怎樣，你是不能留在帝都了。回北禁去吧，李爺爺年紀大了，也希望你能承歡膝下。」

    「嫂子……」李曉霞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嫂子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我給你叩頭認錯好不好？你不要生氣了，也不要趕我走！我做了那麼多錯事，哪還有臉去回北禁去見爺爺？」

    她說著便砰砰的磕起頭來。

    楚七冷冷揚唇，抬手，一道白色的光，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抬起李曉霞的頭，讓她怎麼也磕不下去。

    「李曉霞，這樣做有意思嗎？」

    她的聲音冷若冰霜。

    李曉霞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顫魏魏的抬起頭來：「嫂子……」

    「咬過人的狗，不燉了過年，已經是我的仁慈。我不想再見到你。」

    楚七冷冷的說。

    李曉霞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交替得有趣極了。

    她罵她是狗！她怎麼能這樣！

    就在這時，眼角掃到一個餘光，她猛的抬手就往自己臉上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