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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向晨笑了，走來擁住我，柔聲輕問：「你也會因為我患得患失了?」

    「……」

    我還在默想否認措辭，結果擁著我的人顯然已經當我是默認了，笑得自我快意：「這可是高中的我做夢都不敢奢求的。」

    我不以為然：「高中你跟盧文雪打情罵俏的時候我沒摔過筆?」

    他不領情，直言：「不記得，只記得某人清清楚楚說過----不介意。」

    「……有嗎?」我汗顏，佯裝記不清。

    「何必執念於投入產出失衡的愛。如果願意，一個回頭，一個點頭，你也會是被捧在手心的那一個。放眼我之外，有大把的女生等著你青睞……」

    景向晨沒有給我逃脫的機會，一字一句地「幫我」回憶。我羞憤之餘竟還有一絲絲佩服他強大的記憶力----那麼遙遠的事，他竟能一字不落張口就來。

    「如果被一些話像刀子一樣刻在心口，你也會永生銘記的。」他無奈又心傷地給出解釋。

    「真的那麼傷?」

    「還有更傷的你要不要聽?----你的喜歡或者不喜歡，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

    好吧，某人開始了控訴大會……

    「……我當時聽了真的是萬念俱灰，也是那次我們冷戰，你哭了。不厚道地說，因為那次你哭了，我傻笑了好久。你那麼高傲的一個人能為了男人掉眼淚，我那時候一心認定了自己在你心裡肯定是個不一樣的存在。那段時間為了這個認定，我高興得能飛起來，所以也謹守著你的在意，恪守與其他女生的距離，可後來你又切切實實地告訴我你不介意，我真的心都被你劃成一片一片的了，躺在你身邊失眠的滋味不好受，於是只好冒著被暴打的危險吻了你，因為我想身體的痛總好過心裡的痛……下一次失眠是你主動吻我的那個晚上，不誇張的說，當時我覺得天塌下來都無所謂了。可是第二天你就又用行動明明白白跟我劃清界限，我真的是，被你虐的心肝脾肺腎沒一個不疼……」

    聽著那些遙遠的心情，回憶著那些單純而細碎的往事，心情很奇妙。當謎底揭開，謎語本身反而甜蜜又……好笑。哀怨傷心事還在耳邊繼續，我卻禁不住地趴在景向晨胸口咯咯笑個不停。

    當然惹來他相當的不滿，但也是在忍著笑嗔怨我：「你還笑!……還笑……」到最後大概連自己都覺得好笑，終於也忍不住地加入我莫名的嗤笑大陣……

    笑過之後我提出質疑：「景向晨，我覺得你的指控有誇大之嫌。高中的我可能傷過你的心，氣過你的肝，也可能導致你消化不良呼吸不暢影響過你的脾肺，可我怎麼不記得我虐過你的腎?」

    我的一連串辯白說辭還沒表述完，就換來一道無比邪惡的注視……但女王的我沒有屈服，我忍著笑，忍著臉紅，忍著紅著臉埋進他懷裡的衝動，強迫自己與他脈脈相視。

    贏了一役。幾秒後，景向晨含笑悠悠道：「小言，你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我拉一下手就紅著臉打人的小言了……」

    無視更紅的臉，我嚴肅認真道：「請不要用你的十年如一日的境界臆想我，許你扮可憐博心疼，不許我討論純潔的生物?」

    景向晨笑的更邪惡了：「討論生物?」

    「……嗯。」

    下一秒我的手被一隻熱燙的大手抓住，一路緩緩往下，附帶暗啞性感的低語：「那就帶你認識一下真正的生物實物……」

    直到隔著衣料觸到他堅硬的火燙，反應過來的我手觸電一般縮回來，繼而滿臉燒紅打人，被打的那人笑得性感迷人，並且冒著被打死的危險輕問：

    「要不要再深入討論一下?」

    然後不等我發表不同意見，纏綿的吻便貼上來，濕熱氣息輾轉廝磨，轉眼將我口中的不同意見消融為一灘水……

    「舒服麼?」

    景向晨，你不愧是當年的第一名，我、我佩服你在這方面也這麼進步神速!

    「要麼?」

    作為當年的倒數第八，我整個人被吻到意亂情迷，耳邊又聽到很乘人之危的引誘低喃：「說愛我。」

    是的，事到如今，景向晨已不再只會以深邃的眼眸乾乾地等著我說愛了，而是摸索到要領，掌握到要害，總能在我最無助的時候，輕而易舉地勾誘出我內心真正的渴望……

    很久很久之後，景向晨溫柔吻著我，「小言，我愛你永遠比你愛我多。你我之間，你永遠都是被偏愛的那一個。你漂亮，但我高中就說過----你比誰都單純。」

    最後一句，深深看著我的眼睛。

    「我也喜歡單純的人。」

    -

    雖然每天想賴床，但我當然不會真的賴床。

    關於總經理，怎麼說呢?

    那天公司頂樓總經理辦公室，那個寧靜夜晚的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大概壓抑了太久無人傾訴，竟就那麼在他面前哭了，是真的哭了，哭得漸漸失態。

    我哭著告訴他景向晨多麼多麼好，多麼多麼多麼優秀，多麼多麼傻，告訴他我和景向晨之間那些外人所不能理解的是非對錯。

    大概那樣算是坦誠相見了?總之，從那之後，不算景向晨，自出生就沒有朋友的我，活到二十四歲，竟然收穫了一份來自領導的友誼??

    真的是友誼，純友誼。因為總經理現在已經在追一位女明星，甚至時不時還能向我詢問一下參考意見……

    當然，對於我們這種純友誼，醋王景向晨可是一點都不認同，甚至是深惡痛絕。

    於是我們只能偷偷摸摸的，搞得倒真像在劈腿。

    總之，祝福總經理幸福的同時，我繼續投入忙忙碌碌的工作中。

    忙碌不停，挑戰不斷，有時候一篇滿意的稿件帶來的成就感與愉悅感，甚至能在某個爆棚的瞬間淹沒心中的景向晨。

    當然，景向晨同學的地位還是很高的。百忙的工作之餘，我還是會不時臨幸他一下的，當做提神劑很好用的。

    從前就知道景向晨一張嘴巧舌如簧，現在發現愛情中得了逞的他更是甜言蜜語張口就來，一張口就是一籮筐。奇怪的是，卻怎麼也聽不膩，甚至偶爾我還會忍不住主動開口索取。

    「景向晨，你為什麼對我好?」

    「因為你是我的愛人，因為你是劉藝言，因為你生來就是為了遇見我，讓我疼愛;因為千好萬好，你只選擇了我的好;因為對你好讓我快樂，因為你讓我情難自禁……」

    攀著他的脖頸，面對近在咫尺的俊臉，我笑問：「我又冷又傲又凶，你會不會有一天不對我好了?」

    低沉暗啞的聲音：「你的冷，你的傲，你的凶，在我眼裡全是可愛的化身，守護你已經成了我的一種習慣，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不會再放手，只縱容你，不管你再怎麼對我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