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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32:53 作者: 檸檬阿玉
    「你們什麼時候重逢的?」

    景向晨:「吃你的豬頭肉吧!」

    「有個問題我好奇了快十年了,你高中到底喜不喜歡景向晨?」

    景向晨:「我對她一見鍾情你不知道?不要煩她!」

    「……抽根煙總可以吧?」

    景向晨:「要抽去外面抽,小言聞不了煙味!」

    「……」

    民憤聲越來越大。

    「景向晨,你要不要這麼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的!」

    景向晨:「滾你的。」

    「瞅你那慫樣,被人拿得死死的!」

    景向晨:「也滾你的!」

    「女人一笑回眸,兄弟轉眼不如狗。」

    景向晨:「宋子建你點的什麼破菜還好意思說話?!」

    「我點的木耳不清肺嗎,怎麼啦?」

    景向晨:「不咸不淡像吃人的耳朵。」

    「……真他媽血腥說得好像你吃過一樣。」

    景向晨:「你他媽不要在小言面前說髒話!」

    「……」

    怨聲你一句我一句,終於不可收拾,最後眾人甚至輪番上陣刺激景向晨。

    「嫂子你知道嗎?景向晨從小就可招女生喜歡了,初中的時候----」

    景向晨:「初中某堂化學課的劉天寶……逼我講出來是不是?」

    「女神,高中時就仰慕你,小小名片不成敬意,請笑納。」

    景向晨:「李博豪你找死是不是?!!」

    「景向晨,最後就問你一句話----都是一個班的,憑什麼你這麼拽?」

    景向晨雲淡風輕一笑:「因為我有小言啊。」

    眾人徹底絕倒。

    不過從頭到尾趙明宇倒是一派安然,坐在一角慢條斯理地抿酒,偶爾無奈笑著搖搖頭,最後幽幽吐出一句:「一顆痴心,百死不悔。」

    對於前段時間他私下聯絡我,先是句句戳我心口以柔克剛,後又扔出重磅誤導我景向晨要永遠的去英國,進而引發我反應過激那件事,有那麼一瞬,內心戲很足的我腦中閃過一個有些惡意的揣測:趙明宇當天的一連串是否都是設計好的套路?而套路背後景向晨又是扮演何種角色?完全不知、知曉默許或者甚至是直接授意?……

    當然一切都無從得知。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趙明宇對景向晨是TM真愛。

    不知道笑鬧了多久,酒也灌了不少,大家開始你一言我一語互相酒後吐真言……

    「輸了三分球,贏了校花,景向晨你果然聰明,賺大了……」

    宋子建:「景向晨,別人就算了,我這杯酒你必須得喝。」

    景向晨:「為什麼?」

    宋子建:「我是媒人!」

    眾人:「你屁的媒人啊?不打賭輸了表白嗎?」

    宋子建:「輸了三分球找個女生表白的主意是我出的!是我一早洞察了事情的真相,警覺到當時操場上打籃球的景向晨每隔三秒就瞄一眼弟妹的方向,是我!是我知冷知熱順水推舟!是我是我!」

    全程尷尬又好笑的我,沒有機會沾一滴酒,都被景向晨疾風驟雨般擋了回去。倒是他架不住氣氛熱鬧喝了不少,此時又一次端起酒杯,我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他溫柔笑著投以我安撫眼神。

    「一點點。」

    話一出口,我們懼是一怔。看來彼此對「一點點」都心有餘悸。

    就在我們怔愣的兩秒,桌子對面等著碰杯的媒人宋子建笑著揶揄道:「怎麼?難不成……還心疼?」

    怎麼?以為劉藝言不會心疼景向晨?是時候以正視聽了。

    「當然心疼啊,我可是很愛他的!」

    我很大聲地回嚷了一句。

    高中某一幕穿越時空再現,好幾秒的大怔愣後,整桌的人才集體活了過來,尷尬的、曖昧的、清喉嚨的、悠悠的哦聲,此起彼伏、意味深長,一時間似乎整個包廂的溫度都升高了……

    而我,第一次,第一次在景向晨臉上看到某種紅,某種非常極度不自然的漲紅。

    ☆、吃定你

    一場原本尷尬沉默的聚餐,最後鬧到晚上九點多也算結束。喝了酒的我和景向晨,沒有開車,手牽手走在晚風習習里。

    「以前沒發現他們這麼有趣。」我有些感慨。

    景向晨的笑意中帶著點酸:「你跟他們關係不好我操心,你跟他們關係好我更操心。」

    我睞他一眼:「……小心眼。」

    景向晨停下腳步,手上輕輕使力,將我帶進懷裡,攬著我,俯首含笑道:「反正你已經夠驕傲,索性讓你更驕傲一點。小言,你也許不知道,當年班裡的男生至少有一半都喜歡你。」

    「那麼多?我怎麼沒感覺到?」我看是你太敏感。

    「因為我。開學第一天就宣告主權,之後又一路高調強勢滲透,直接斂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心思,至少明面上不會再有所表示。」頓了下,景向晨又用一種有些遺憾有些憐憫,類似當年我翩然落下的數學考卷後學習委員那看呆瓜一樣的眼神,繼續道,「還有你這個傻丫頭對感情也一直有點不開竅就是了。」

    「……」

    瞥了眼那令人不爽的小眼神,我問:「那我現在開竅了嗎?」

    大概想到什麼,景向晨嘴角的笑意有些滿足:「開竅了。」

    「……哦這樣啊,那開了竅的我是不是該『好好』留意一下如今身邊的男同事,敏銳地觀察一下,也不辜負別人一番心意----」

    腰身猛然一緊,霸道的氣息拂過我的唇:「不准!」

    我含笑轉了轉眼眸,不語。

    混著酒精含著威脅的低喃,緩緩掠過我的鼻尖:「折磨我是不是?」

    我悄悄揚起下巴,「誰傻?」

    「我。」景向晨沒有一秒遲疑地答。

    我嘴角咧開的笑意,下一秒被肆虐的吻狠狠攫住。

    沒有了「一點點」後遺症,這次的「一點點」之後,夜比以往更美好、更滿足,在美美地享用了景向晨之後,我照例軟軟伏在他胸口,心貼著心談心。

    這似乎成了我們談心的固定姿勢?

    想到趙明宇之前說過的那些話,我忍不住輕聲問:「你在英國的四年是怎麼過的?」

    第一次,開口問出沒有我的那幾年。問出英國。

    頭頂的人在靜默了幾秒之後,道:

    「幾乎是著了魔似的投入書本中,學習比李佳淇還用功。」

    本來我是有點傷感的,為什麼聽到這句回答,忽然好想笑?

    景向晨吻住了我的笑,再開口的聲音帶著回憶的淡淡悵惘,「一開始真的很難熬,特別難熬,想你想得撐不下去的時候,也想過放下自尊,放下一切去找你;或者乾脆如你所願,一個回頭,一個點頭,找愛情的替代品緩解傷痛,可我又覺得那樣隨便的我你肯定更加不會喜歡,唉,最後想的還是你,像瘋了一樣,我也不知道那段時間自己是怎麼撐過來的……再到後來沒多久,就知道你去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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