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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30:26 作者: 維客
可那些錢財比起來,哪裡敵得過這一個消息?
她居然騙了她!
郭航走過去,狐疑的問:「凌琳,不舒服?我叫醫生進來……」
「沒事!」凌琳抬手制止,心情更差,她倒在病床上,「我想要休息,你們出去吧。」
她要想想,要好好想想,這一次,或許真把蕭蘊給惹火了。沒關係,如果蕭蘊真火了要對付她,她就去蕭宅找蕭叔和蕭姨……
凌志心情也不太好,他自認為自己和蕭蘊關係不差,怎麼蕭蘊的消息,他還是從一個外人嘴裡聽說?好歹之前他還幫他空運了那麼多新鮮花朵過來!
他猛地站起身,走出病房去給蕭蘊打電話。
郭航最後看向凌陽,凌陽對他微微笑了笑,跟著離開病房。
郭航打了個哆嗦,總感覺現在的局面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
翌日。
郁父郁母一前一後來了醫院。
郁父郁母因為郁顏的事情吵過幾架,郁母去了姐姐家住,她以為丈夫很快就會去接她回去,誰知她去了那麼久,丈夫不僅沒過問她,連電話也不曾打過一個----不是說給她的電話,而是給她姐姐的。就算不過問她,怎麼也該問問她的情況吧?
因為這事兒,郁母更氣,想要回家,更拉不下臉來主動回去。
誰知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倆老去到醫院,彼此間也沒給個好臉色。
郁顏知道父母鬧了矛盾,她曾經勸過,只是話才剛出口就被堵住了,父親讓她別管,母親不想聽她說話,最後這關係便越來越僵了。
郁母擰眉說道:「郁顏,你說說你,三天兩頭的受傷?你就不能小心著點啊!這腦袋摔壞了可怎麼好?你這都傷了幾天了,居然又瞞著我們!如果不是……」
郁父說:「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別念了,讓郁顏好好休息!」
郁顏:「……」
郁顏笑笑:「我沒事,你們別擔心。」
郁母哼了聲,氣呼呼的在旁邊一屁股坐下,再也不說話了。
直到最後離開時,她也冷著臉誰也不願搭理。
郁父小聲對她說:「別理,你媽就那德行!」
郁顏:「爸,你知道媽就那樣,你也別和她置氣。」
「我知道,很多時候我就是知道你媽媽她年紀大了、老了、身體不好、幾十年養成的性子改變不了,所以能讓的,我們就都讓著讓著,可最後你看看,我們讓是讓了!你媽媽有一點改變嗎?」
郁父說:「如果我們一直讓著,什麼都不說不做,她就不知道我們的想法,她也不知道自己有錯!觸及底線的事情,就算她不明白,那也該讓她知道這不能碰!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郁顏愣了愣,點頭:「好。」
時間過去,到了中午,又到下午,天將暗的時候,冷風裡夾雜著幾顆冰冷小雨落了下來。
郁顏晚飯沒怎麼吃,在窗口看見天際灰暗。
又坐了一會兒,她起身,第一次走出病房。
她敲開隔壁病房的門。
拉開房門的小林驚訝的看著她。
呆了呆,他退後一步讓開,讓郁顏一眼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蕭蘊。
「蕭總……」
蕭蘊原以為是醫生來查房,過了許久沒聽到聲音,他隨意間抬頭,一眼看見站在門口的郁顏----她穿著簡單,病服外穿著一件長長的風衣外套,黑色的長髮松松扎在腦後,眉清目秀,乾淨溫婉。
咳咳----
第97章
蕭蘊最近抽菸很兇,短短一會兒時間,菸灰缸里已經落滿了菸頭。
郁顏找來時,他剛好一口煙吸進嘴裡,因為太過意外和驚訝差點被嗆住----嚇的!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菸頭按熄在菸灰缸,看著郁顏。他不知道郁顏為什麼會突然來這裡,她不是都忘了嗎?連提都曾提起過。因為凌陽?
郁顏站在門口,輕聲問道:「打擾了,有時間談談嗎?」
蕭蘊目露深思,輕一頷首。
陳助理和小林對視一眼,立刻收拾好文件起身離開,拉上房門。
·
郁顏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杯蕭蘊遞給她的白開水,水才開,飄散著迷迷濛蒙的熱氣。
男人坐在她對面,樣子和之前並沒有太大差別,只一頭凌厲逼人的短髮,讓他看起來更加的讓人害怕。
他翹著腿靠在沙發上,目光筆直的盯著她。
因為裡面的情緒太過複雜,她無法探知他在想什麼,琢磨什麼,算計什麼……
總之,是一種讓人背脊發麻的危險。
蕭蘊的食指尖在沙發上緩慢有序的點著,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以為你一直不問,是不想知道。」
「猜的。」
「聰明。」
「……」
「你找我要談什麼?」
她抿了抿唇,說:「我的離婚協議書,在你那兒吧?」
蕭蘊輕點指尖的動作頓時停下----
喉間發出一個字音:「嗯?」
郁顏說:「其實在醫院這幾天,我經常會做夢,夢裡全是昏倒之前的情景,我原本一直以為是假的、是幻覺,但是後來發現那些記憶越來越真實,夢裡發生過的事情和現實也能對上……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因素。總之,我想起來了。」
因為那些不像真實的夢境讓她混亂,讓她懷疑其中的真實性,更讓她不敢置信。所以在醒來之後,除了最初,她一直沒有向陳助理詢問蕭蘊的情況,也沒有再追問受傷的緣由。
蕭蘊的動作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懶散和閒適,他面無表情的聽完,「……哦。」
「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
「雖然要謝謝你救我,但劉小姐會找我麻煩,有很大的原因在你,在這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她。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蕭蘊笑了一下,神色瞭然的詢問:「你是想說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你不欠我、我不欠你,拿了離婚協議,從此兩不相干?」
郁顏頓了頓,想說她或許不是這個意思,但又確實是這個目的,她最終點了點頭:「嗯。還是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拉住了我,我受的傷不會這樣輕。」
她記得那大理石鋪就的階梯有多高、有多陡,堅硬冰冷的仿佛是最最無情的利器,撞在人身體上只剩下了疼,無邊無際的疼。
她看見了蕭蘊腦後的傷口,更記得那日血液滴在臉頰上的溫度,散發著新鮮的血腥氣,瀰漫在她的鼻端和嘴唇,侵蝕她的腦海和記憶。
她最後的記憶是男人在她嘴唇上撕咬----那甚至不能稱之為一個吻。
是窒息的,痛苦中仿佛染了罌。粟。
蕭蘊:「你因為我遭了無妄之災,我救你是應該的。」
郁顏捧著水杯,沒有立刻說話。
蕭蘊:「那個時候……看見你受傷的時候,我發現,我真的不是那麼想離婚,之所以會同意……」純屬無奈。
他聳了下肩膀。
積勞成疾的人他聽過許多,但是憂思成疾的,郁顏卻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他給不了她快樂,或許該給她自由。
郁顏握著水杯的手收緊,能夠看見緊繃泛白的指節。
蕭蘊目光掃過,莫名覺得有些苦澀,他笑:「放心,我不會為難你,你的離婚協議確實在我這兒。我本來想讓我們之間有個漂亮的結局,沒想到……」
他搖搖頭,想了想說:「明天,明天午飯後,我就把東西還給你。」
郁顏蹙眉:「其實不必……」
「不行!」
蕭蘊態度十分堅決,不容分毫辯駁:「你先去休息,明天時間到了,我讓陳助理來接你。」
「……」
郁顏在蕭蘊的堅持下回去病房,他就雙手環胸的靠在門框上看她走進房間。其實他心裡是知道的,他這樣將時間一拖再拖,不過是不想、不舍、不願,罷了。
現在他真像當初說的那句話一樣,要瘋了。
他真想衝上去按住她,再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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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琳怎麼想也不得勁兒,思索再三,讓郭航去打聽了一下劉玲玲在警局的情況,最後才終於確信,凌陽說的是真的,蕭蘊真的受傷了,郁顏也是真的受傷了,因為她太能幹,直接把人推下樓梯一下傷了倆!
郭航奇怪的說:「這劉玲玲是腦袋有毛病吧?她為什麼要傷害蕭蘊和蕭太太呢?就算被開除了,那也是她犯錯在先,也不至於這樣吧?」
他看向凌琳,凌琳哼了聲,底氣到底不足:「我怎麼知道?這你要去問她!別說這個,警局那邊怎麼說?劉玲玲最後怎麼處理的?」
「聽說蕭氏那邊準備告劉玲玲故意殺人,並且有視頻為證,應該很容易被判下來吧。劉玲玲這一次是真的惹錯人了。至於我們……因為你說算了,不想追究,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或許可以提供一些證據?」
凌琳冷笑了一聲,依然氣憤不已,「蕭蘊要找劉玲玲麻煩,肯定早就準備好了,不用你操心!」
郭航噎了噎:「……」
凌琳擰眉沉思起來,想到蕭蘊和郁顏,再有劉玲玲……
劉玲玲被抓起來暫時不能再作怪,也不能再來找她麻煩,暫且可以不用計算。她現在應該在意的,是和蕭蘊之間的誤會。至少她從未想過要傷害他。
思索再三,只能從蕭家倆老那邊入手了。
蕭父和蕭母並不知道蕭蘊受傷了,他們知道的,是蕭蘊有工作要外出幾天,那天陳助理去蕭宅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後,蕭蘊便沒有再回去。但是報平安的電話卻沒有斷過,語氣也沒什麼不對的,他們便沒有多想。
這天突然接到凌琳打來的電話,又聽說了她因傷住院,聲音虛弱的模樣,讓蕭母之前硬下的心腸又軟了幾分。加之就算久了沒見,禮物卻一樣不少的往蕭宅去,他們不收也沒斷過,這點心意,蕭母是一直記著的。
「怎麼受傷了呢!」蕭母擔憂的說,「現在的都什麼人?這麼猖狂,居然敢跑家裡行兇!」
凌琳說:「是啊,之前因為工作緣故見了幾面,留了聯繫方式,就偶爾問個好,平時看起來也是很好的一個小姑娘,文文靜靜的,哪裡知道她瘋起來都不要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