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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9:51 作者: 齊情
    青止扣地間手中炎紅面具已帶於臉,而自己也感到身後之人慾近。手中微握,不過須臾間手中暗針已出,刺向那人,可如入泥海,再無聲息。青止嘴角輕挑,不再作聲。

    叩拜約有三分之一柱香時,似有寒意襲來,只聽得「噗簌簌」間,台上竟有倒地之聲,眾人抬頭印入眼帘的,便是長亭長尊等人嘴角流血,四周護衛已傷了大半,妖界與仙界來人紛紛起身,劍已在手,看著半空之人。

    眾人紛紛起身,台下有人驚呼:「寧方石不見了!」

    青止輕笑,不愧為八部族之人,哪怕老殘婦孺,都是那驍勇之人,護衛都倒下不少,普通之人此時竟無一點驚慌之狀,亦無逃跑之意。思索間,身已動,不在原地。身後之人已被一雙玉手攔下。

    「這位兄弟好面生,何不一起看看這熱鬧呢。」淮錦看著面前之人,笑意盈盈,手中迷香隨著妖力瀰漫。

    青止出手間,梨花針已被盡數打掉,自己也身至重華身側。回過神後才暗暗後悔,梨梨這針法,只有自己才能以柔相剋,剛剛自己出手太快,竟忘了此事。

    「你們是何人,竟在這大典之日搶我寧方石!」長亭長尊被人攙扶起身,攔下玄玄先生,眼神尖利。

    「此物,我當收回。」重華將寧方石握於手間,將青止護於身後。八部族長老將腕間血氣離體時,是他們最虛弱之時,偏偏身邊竟無一人護法。

    「那是……八雲紋。」華越在台上看著半空中之人,眉頭微皺。

    「八雲紋可是天界之物,從不傳於世間。」申陽長老大驚,他們以為來人只是仙界之人,可現在分明是天界已插手其中。思索間,身後□□已在手。

    「退下!」顧梨看著身後帶著護衛聞訊而來的令留:「天界之人在此,不得放肆!」說完,看著半空中二人,長袍烈烈。

    貫丘長老將白亭長尊扶穩交與周身之人,手中六道長錘轉瞬間便擊向半空,化作分影環繞住二人:「不管是何人,今日都給我將這寧方石留下!」話畢,與申陽長老相視,雙雙起身直衝他們而去。

    陸久時拽住一旁欲上前的婼之,皺眉道:「你湊什麼熱鬧,這底下的亂子就夠多了。」說著將她身子一轉,指著不遠處,燈火通明中竟有上百人一同舉劍而來,而八部族中人皆已護在祭台前:「身為修仙者,總不能讓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擋著吧。你說呢,華越師兄?」

    華越未看他,點頭道:「仙界之人,力保八部族族人與城中百姓安危,沒我命令,不得退。」說完,一個起身已不在原地,婼之等人紛紛跟上,除一難長老護在長亭長尊身旁外,餘下長老也向百人而去。

    「尊郡!」玄玄先生看著直向半空而去的顧梨,一個冷然:「令留,帶人護好長亭長尊安危。」自己則是手中長劍已出鞘,一個腳尖點地便沒了蹤影,不過須臾已在半空伸手將顧梨攔住:「此時危急,還請尊郡隨屬下回祭台。」

    「休想。」顧梨化梨針在手:「先生還請不要阻攔,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剛剛那人從人群中柔克了自己的妖力,她便已猜疑。青止躲了自己七年,她今日定要親口問她、親眼見她!

    「您是九川尊郡,萬出不得閃失,屬下冒犯。」玄玄先生手中妖力在四周划過,瞬間將顧梨困在其中,任憑她怎樣用力,都無法掙脫:「小玄鏡不是尊郡能掙脫的,您還是隨在下走吧。」說完,手中微扯,便帶著小玄鏡中的顧梨重回祭台之上。

    「長亭長尊,九川今日願護八部族安危,但我必須先將尊郡帶到安全之地。」玄玄長老看著座位上人道:「還望長亭長尊諒解。」

    「是我們大意,竟出了這等事端。」長亭長尊輕嘆氣,身旁一難長老憤憤道:「天界實在欺人太甚,此事我定會向天帝討個公道!」

    「一難長老可知道那些是什麼人。」玄玄先生看著祭台下幾米開外,仙界之人正與各長老奮力與來人纏鬥:「若我沒看錯那裝扮,他們皆來自訂鬼宮。」

    「訂鬼宮?」長亭長尊皺眉:「我們不曾與訂鬼宮有任何恩怨。」

    「訂鬼宮正主是個軟硬不吃的狠辣之人,這世上能請動訂鬼宮出動如此多之人的寥寥無幾,偏偏又是在寧方石被搶之時。那人帶著不流傳世間的八雲紋,身旁之人用的亦是仙術。若說訂鬼宮此次與天界無關,長亭長尊自己怕也是不信。」說完,將手一拱,道:「話已至此,不便再言。我就先告退了。」

    一難長老看著玄玄先生帶著困在小玄鏡中的顧梨離開祭台,低聲道:「少尊主,這玄玄先生言下之意,是天界之人所為?」

    「這不像天界作為,可那也確是八雲紋無錯,無人能仿冒。若真如他所說,就難辦了。」白晉楚皺眉道:「同時傷到我們八個人,還令我的幻術難以維持長久,剛剛那一擊絕不是等閒之輩。糟了!」說完,抬頭看去,身隨意動:「若真是天界所為,絕是八部族不能討理的地方。當下,必須保寧方石無恙!」

    「還來寧方石!」見六道錘屢屢被破,貫丘一手妖力成捏成訣,向著青止側身而來,就見她左手腕間紅光乍現,皆成絲狀連織為網,生生抵住了貫丘長老的妖力。重華玉笛橫握在手,一擊將申陽□□斬落半空,笛間帶著凌厲妖力直刺申陽左胸口,貫丘長老大驚,回身急忙以六道錘阻隔了玉笛,重擊之下,雙雙彈開。

    「走。」重華見白晉楚與一難長老已不在原地,將青止攬身而過,腰間盒骨在手,懸浮於半空。須臾間以鬼羅之力打入,黑色裹挾著萬隻影劍向四人而去,鬼哭般刺耳之聲在整個八部族炸裂開來。眾人紛紛驚叱抬頭。

    「少長尊!」貫丘長老與申陽長老被白晉楚抓住衣領置於身後,一難長老連忙穩住二人,卻見白晉楚皺眉間身體急急向前而去,無半分停留之意。重華已帶著青止退身而走,夜色中再不見二人身影。

    那黑氣已狠狠打在白晉楚身上,他欲想回身卻驚覺胸口疼痛難忍,身形不再受自己控制。幻術已不能再維持,白晉楚於咳血間不斷向後退去,眼見黑氣中萬劍已沒入身體,肩膀處卻生生一痛,被人扣進皮肉緊按肩胛帶著瞬間脫離了黑氣的逼迫。

    那人見白晉楚已昏死,手中真氣順著經脈灌入,暫時封住其魂魄。

    「少尊主!」貫丘等人急忙趕上前,將二人團團圍住。

    「哼,那東西是廢人魂魄的,你們少尊主就這點本事,也敢硬闖?」連清秋將他往貫丘長老懷中推去:「不知死活。」頓了頓又道:「將你們八部族唯一一顆凝魂丹石找來,給你們少尊主服下去,興許還有救。不然,就是求到那去天帝也保不得他的性命。」說完,不見申陽長老拜謝,一個起身向著青止二人離去方向而去。

    「這……」申陽長老看著他的背影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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