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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9:51 作者: 齊情
「魔界三位長老皆因叛變被處決,你如今在魔界是一手遮天,也沒什麼人能暗中阻攔。」青止道,這魔界看似勢頹,實則自琅馗平定內亂,憑藉仙界處決了以當歸為首的心腹之患後,魔界已經逐漸脫離仙界,暗中著手。琅馗雖狠辣,但卻事事通透:誰人該舍,誰人應留,皆經肅整。
「赫沢,送他們走。」琅馗揮袖收扇,轉身離開。
「……」青止皺眉,開口:「平日裡都是綰鈴跟於你身邊,剛剛之人,不是她?」
「你果然是看不得了。」琅馗輕笑:「你所講的『平日』,自她將你從哀郢台救出後,就再也沒有『平日』了。」
「你將她如何了。」青止皺眉道。
「她背叛了魔界,理應處死。」琅馗猛地轉身,身上威壓盡釋:「可現在我連處死她都不能。」
「赫連,你記住。我與沈雁離只有深仇,你既是她親生骨肉,與你同樣如此。因了你,綰鈴已有七年不再醒來。」頓了頓,他眼中冰冷愈深:「若非仙界,你與昧谷便是我魔界首當斬殺之人。」
重華站在青止身邊,長發及身高綰,眼眸深重:「琅馗,我只須一日,便能將魔界送入不覆之間。」
「他並非不顧大局之人。」青止看重華依然臉色微沉,笑道:「此之一行,昧谷算是多了一翼。」
「以後莫要再見他。」重華給她擋著風雪,眼中滿是責備:「魔界向來說話難作數,若非今日昧谷之人潛伏於犯仄外,我是決不會讓你再踏進此地一步。」她的身子不似從前了,冬日更是莫見寒氣。
「是,從來都只有你說話作數。」她笑道。
「只是你一人來,我如何放心的下。」青止搖頭道:「當年若非我攔著,你險些做了錯事。」風雪大了,索性將頭頂埋進他袖袍內走著,這犯仄的凌厲之風果然比他地更甚:「爹爹整日帶著柘城,倒是要他比往日沉穩了許多。」
「也該了。」重華索性將外袍脫下覆蓋在她身上,扯過身來將衣帶慢慢繫上,眉頭微皺輕道:「別動。」
「他現在不能再是少年心態,若想成長,必要經歷平日裡不同的境地。」
青止嘴角輕笑,低頭呼出的氣輕掃過他的手指間:「後來像他一般大的時候,你早就能獨當一面了。」似是,自幼年記事起,便沒有什麼是重華所不能的。直至少年與仙界共剿魔界,他亦是獨領大軍凱旋,踏破魔界長老所立之陣。
「那時難陪你,你還到夫人面前托她求尊上。」那日裡自己早早回了昧谷,要將尊上所寫之信帶於夫人,就見到青止一身墨色小衣,在夫人懷裡執拗:「娘若讓重華回來,我便好好學那劍術。」
青止輕笑:「你記得如此清楚?」這些事,自己都要忘淨了。頓了頓又道:「聽說近日裡八部族有舉國盛宴,我們不如去看,也見見她。」
重華看著雲子從遠處而來,待停至二人身前才接過手信,展開眼輕掃:「好。」
「這真是托你的福。」陸久時轉頭看著婼之:「師姐。」
「我與你非同門,少叫的親熱。」婼之舉劍看著四周,目光不耐:「我未叫你跟著,平白多了一個累贅。」還好此趟未有小小同行,面對此番景象,她該腿軟了。只是剛剛華越師兄明明身至此處,怎麼轉眼便不見了。
「你講不講道理了。」陸久時搖頭,背靠在樹邊:「那我不動,省得給師姐添累贅。」
婼之輕皺眉,四周禍妖太多了些。變幻身形為人,卻以人為食,噬人精血皮肉。
「又是修仙者,你們莫要擋著我們的路。」見她仍執劍,為首的女子抱臂:「喂,我可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說完,將草叢裡露出的一隻腳偷偷向里踢去。
「還想狡辯,那三人可是你們吸□□血的鐵證。」婼之冷哼:「你們此種殘忍手段,比魔界都有過之而無不及。」被吸□□血之人,若非執念深久,怕是連轉生都不能。
「那又如何。」女子似是不滿的看著她,脾氣暴躁:「生而為妖,不吸食人的精血,我們就要生生餓死。」便是世間都稱他們為禍妖,但在她看來,以豬牛為食的他們與自己又有什麼不同。
「不如何,禍妖與修仙之人,從來不容。」婼之舉劍而去,從小長於南海聽爹教誨,在她看來,修仙之人應以守護天下為己任。如魔界與禍妖此類存在,與她,皆不是同道,更不能共存。
「嘖。」女子輕皺眉,似是面有為難之意,輕聲道:「答應了嘆方,不能與他們兩個起爭執的。」說完看著已要至身前之人:「罷了,保命要緊。」
「你們帶他離開此地。」女子往身後看去,手中刺鏈軟鞭出,纏住婼之長劍,撞擊之聲漸起。一個腕間用力,妖力帶著軟鞭勾住長劍往一旁甩去,婼之抓著劍柄於半空中輕翻身,以腳蹬樹直跳向半空,將劍換手抵著推向女子胸口處。
女子嘴角微笑,向後折腰躲過劍身,以手帶妖火之力抓住婼之腳腕處使勁,灼熱之痛直打向經絡。婼之咬牙以右手反手刺去,逼得女子以妖力將她推離自身。
「師姐,你似乎也沒有誇耀的那樣厲害。」陸久時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以手扶住她雙臂,直撞向自己懷中。
婼之深皺眉,拂去他雙手:「給我好好看著。」說完,要再向前,卻被他扣住肩膀:「腳腕處的傷不淺,還是師姐好好看著吧。我可不想回去被師父罵。」
雖然身旁一直佩戴著師父的遺劍,但他一向用不慣修仙之劍,只是背手看著面前的女子,一個箭步而去,便不見了人。再定睛時,二人已是難分難解,陸久時甚至仍有一隻手背在身後。
婼之看著二人,心中對陸久時更是疑惑漸深:他不過來容桑仙域三年,但這功力,白清妍都難以匹敵。
突聽山崖之上哨聲揚起,有石子帶著疾風瞬間釘在二人中間,蓬起三寸厚土。那女子向後急急退去,抬頭眯眼看著崖頂,倏而笑道:「今天我沒空陪你們,故人來了。」頓了頓,又道:「對了,勸你們一句。他們與我不一樣,你們惹不起的,莫跟來。」
婼之看著她轉身離去,提劍就要上前攔住,卻被陸久時抬手攔住。
「你幹什麼!」
「你沒聽見她所說的,此人我們惹不起。」陸久時看著地上深陷的石子,砸透了剛剛自己掉落的護鏡。這護鏡是師父渡化前留給他的,就算自己用盡全力,都傷不得半分。說完,他抬頭看著崖上的二人,一男一女,正低頭看著他們。
「那人……」婼之隨他抬頭看去,見那二人與自己對視,心頭突覺熟悉之意:「我是不是見過。」
「誰啊。」陸久時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