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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9:51 作者: 齊情
「赫連姑娘,這哀郢台待的還好?」眼前相盂臉上帶笑,身後跟著三兩人。
「這冷暖自知之事,不好與你說。只是沒想到,你能被仙界放回來。」青止抬眸:「你們魔界將我壓在這哀郢台,想做何事,直說便是。」
「多虧了你,我才被廢了這一身魔羅之力,經脈俱毀,成為任人恥笑的廢物。」相盂咬牙間眼角狠毒之色而過:「今日,我便要你也嘗嘗這滋味。」
「哎,你這話就不對了,明明是你道行不夠,怎麼能怪在女娃娃頭上呢。」沙啞之聲似是不贊同道:「如此狠毒,讓人廢了道行也是好事。」
「誰?」相盂一驚。這哀郢台何時有別人?
「你還不夠資格問我是誰,真想知道,去問問酆申老傢伙。」沙啞之聲輕咳:「奉勸你一句,做事莫要如此狠辣,給女娃娃留條後路。」
「沒想到你還如此有情有義。」青止淡淡道:「我們之間的仇怨,您莫要插手了。」說完,看著相盂手中的盒子,淡淡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雖然現在在魔界手中,但誰能保證你一輩子都在魔界手中呢。」相盂輕笑道,將盒子打開,裡面青花碗端然:「如今便給你個抉擇,要麼自願喝了這輕紅湯,將其融於血脈;要麼就莫怪魔界另擇他法了。」
「女娃娃,這輕紅湯可喝不得。它會控制你的神志,一生都為魔界賣命。但若你不願,便是強行將它灌入你的嘴裡也是無用的。你可莫聽這小子的。」沙啞之聲又起,淡淡道。
「你可想好了,這哀郢台死過不少人,不差你一個。」相盂皺眉,等下他需查查這哀郢台內還有著誰。為何自己從來沒聽過有這麼個人物。
「另擇他法又是如何。」青止看著相盂淡淡道。
「魔界有至寶忘塵骨,以此骨制釘,在人神志脆弱,魂魄將散之時釘入神庭、天突、鳩尾、命門四穴,便能抽人魂魄、讓人聽命於施法者。」相盂咯咯笑道:「你若不喝這輕紅湯,便要受盡刑罰,好讓你魂魄微散,釘入這忘塵骨。」
青止聽到沙啞之聲輕「嘖」了一聲,道:「魔界不過是想與我昧谷聯手對抗天界,我從未說過不應此事,何必不與我交涉便用此惡毒之計。」
「莫說仙界現在還未與昧谷為敵,萬事都有變數;便是與你昧谷為敵了,你本是常軒門下弟子,難保你不會與魔界聯手對抗天界後再反害魔界。」相盂本也不懂,是當歸長老與他講了此事,也想看看此時琅馗是否真的連眾長老都不懼:「與你交涉,日後變數太多。」
「我若喝了,就怕日後魔界也饒不過昧谷。」青止淡淡道:「我若不喝,魔界,早晚會被踏平。」若真被魔界利用,自己六親不認不說,甚至會將整個昧谷拖進傾覆中。
「好。」相盂將碗放下,點頭輕笑:「你總會低頭的。」說完,身邊之人走上前,將手中之物遞過去。
「你可知,挫骨是個什麼滋味?」
「抑或是,毀了皮容。」
大荒之地,天柱以南。
「重華,怎麼了。」赫連州看他略有出神,淡淡道。他們二人在大荒已等待多日,卻日日被拒於外。
「沒有。」重華垂眸,剛剛那一瞬間,自己有些許心悸:「尊上,我們真的要在此一直等下去嗎。」冥帝派人跟著二人,該是早將此事回報了。
「還有三日,他們會出來的。」赫連州看向大荒深處:「就是不知道昧谷此時如何。」
「有長老坐鎮,沒人能動得昧谷。仙界若有動靜,孟婆與閻王也會即刻擔下。」現在這種局勢下,各界都要斟酌行事,一個不小心就會滿盤皆輸,成為眾矢之的。
「女娃娃,你可還活著嗎。」這話已問了多遍。
回答他的,卻只有落在地上的滴滴血落之聲,余日不絕。
已經三日了罷……
青止仍舊難以抬眼,嘴角輕笑,淡淡道:「皮容也毀了,雙臂也盡廢,你可還有什麼法子。」不過三日,這雙臂之骨盡數捏碎,雙肩與半面臉皆已腐蝕潰爛。穿骨之鏈穿過青止雙腿骨與肩胛,直釘身後,一扯便是洞骨與玄鐵之鏈相磨之聲。
這三日她不敢有半分昏厥,只淡然看著血流滿地。
「哈哈哈,誰能想到,這便是當初那個在嵬山飛揚跋扈的女子。」相盂朗笑道:「不過才三日,你急什麼。噬魂針你可還沒用過。」說完,就見一人已將魔羅之力注入盒內那長約三寸之物上,懸空而對。微一動,就見噬魂針瞬間刺透青止身體,但避開了脾臟之地。再見時,那噬魂針竟硬生生插在身上,不退不進。
「你想多挨幾日,這噬魂針便陪你幾日。」相盂笑道:「噬魂針加身,你連自絕都不能。」一旦有自絕的念頭,噬魂針便會縮入體內,順著經脈流轉,再也出不得。魔界至今,也不過將此物用在六七人之身而已。說完,便笑著退了下去。他廢了一身道行,在魔界便是廢人。那整日的譏笑,讓他將罪責都歸於青止身上,愈是能折磨她,自己才愈覺得心裡痛快。
「咳……」青止口中溢血,每一動,便是刻骨之痛。噬魂針已慢慢化成零星散針遊走於體內,化散著體內鬼羅之力。青止第一次覺得,自己再也難以扛住這痛。大口氣大口氣的抽動,再看不出那清秀之臉。
「女娃娃,你怎麼還扛著。要麼你便喝了那輕紅湯罷,這噬魂針可不是常人能受得的。」那人微嘆一聲:「你這是何苦呢。」若是那女娃娃在自己眼前,自己便斷了她這命。
「我還有想見的人……怎可誰都認不得……」青止喉間破碎,再難動一根手指:「你若還有故事,便……說給我聽吧……」
抱一碗熱粥,再無人
抱一碗熱粥,再無人 「主人,您可知相盂如何待那女子?」綰鈴急切道:「再這樣下去,她定是要死的。」這幾日,她看相盂日日進出哀郢台,每次都是血腥之氣濃重於身。
「與你何干。」琅馗皺眉:「誰允許你去哀郢台的。」
「……」
「此事我自會處理,你莫再過問,做好自己的事。」琅馗淡淡道。眉眼處卻是一抹神色閃過,是時候了……常軒,不日你定會來這犯仄。
「你說什麼!」重華看著來人,失了臉色:「青止怎麼會不在昧谷!」長老坐鎮昧谷,怎麼可能有人將青止悄無聲息間帶走!說話間,指尖已微抖。
「你說清楚些。」赫連州深皺眉,看著左葛使。
「突然間便沒了音訊,昧谷已尋了多日,仍然一無所獲。」左葛使聲音急切:「夫人已將此事通知地府處,但一直不敢大肆聲張。」此舉,亦是擔憂仙界聞此事會興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