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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9:51 作者: 齊情
    「戴了它,就莫來見我了。這顏色不討我喜歡。」姜明淡淡說道,將簪子向後扔在殿內。

    「罷了。」知小小可惜了那好看的簪子,看著姜明不甘心道:「那師叔可是真的要離開容桑仙域?」

    「不是。」

    「可我聽師叔說……」

    「你怎麼不聽我說。」姜明斷了她的話道:「回去做功課,明日浮空梅花樁若是再不過關,就封了你靈力蹲馬步。」說罷看也不看知小小,回房關了門。

    知小小捋著手指間站在已關的殿門前,微張著嘴:果然,師叔的脾氣是不能靠一根髮簪決定的。不過今日聽見師叔自己說不走,她便覺得今後日日做那功課,也是極好的。

    「那師叔,我走了。」知小小敲著殿門揮手道,全然忘了被扔掉的髮簪,歡天喜地的要去謝了寺楓師叔。

    「……」

    姜明手裡握著那簪子,揉著眼眉。到時若是這知小小自己不守仙規,硬跟著自己出了仙域受了責罰,冀華然回了容桑仙域該找自己問責了。罷了,既然尚未有定奪,還是與師父商議一下,留在容桑仙域。

    將簪子放在一旁,姜明看著窗外的花樹,靜坐半日。

    願見故人不若舊

    願見故人不若舊 「常軒,我們接下來可是去哪裡。」青止幾人在小鎮茶館歇息道。

    一夜不眠不休,他們離出北三國邊界還有至少七日的距離,但是距澤國已經有一定路程了。

    「我們尚且不知如何取出盒中耳我,只能將它暫時擱置起來。往後的路上,也切記不能走漏風聲。」常軒道,耳我若出世,天下必動。此時他們不必儘快趕去下一個地方。萬一在各路人馬聚集的地方破了耳我封印,才是麻煩之事。

    「歇息幾日後便去日、月冕之地。」常軒思索了一下才道:「日冕匿有旦夕,月冕藏之造針。」

    「我們為何不去暨北洲或者參洲,兩洲之間還橫著中澤之海,距離我們更近。」冀華然問道。

    「萬古世界,只有極東大陸才有著通往日冕、月冕之地的唯一之路。海上路從來進不到兩洲。」日月冕地人煙稀少,從來平和,尚不會有太多人注意。趁此時進去,總要比各方混亂時再進入要安全得多。只是不知道鍾佴對青止說的時機,到底在何時候才會到來。

    「你說去哪兒,我們便去哪兒。」青止站起身來點頭,要去日冕,必經月冕。月冕之地,黃泉地府,才是她目前最想去的地方。

    「聽你的。」顧梨站在青止身邊抱臂笑道。

    「那我們便先翻過前面的嵬山稍作歇息,就往西南方向走。」

    嵬山

    嵬山是位於澤國與大梁邊界上獨立存在的絕壁之山,這裡守著危關極東之地的地鏈之地,只有歷任守衛者----青山妖族才能維持地鏈數萬年不變。雖然生而為妖,青山妖族卻不聽命於妖皇,亦不聽命於任何人。他們只是日復一日的誓守於此,中立不變。

    「青止,青山妖族你可是有熟識的人。」顧梨在馬背上晃悠悠的:「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提過的那個混小子末良?」

    「記得,如何不記得。」青止嘴角含笑,卻看得顧梨汗毛微聳:「埋山之仇,我記得清楚。」

    「怎麼,竟然還有人知道你將來會為禍於我,提前教訓了你?」常軒回頭打趣道。

    「……」青止輕笑,相望劍出手狠狠擊在了馬臀上,瞬時間驚得馬兒載著常軒猛地往前躥。她將相望劍收在手中:「手腕酸了,脫手了。」

    「……」顧梨與冀華然同時看向對方,微微嘆氣搖頭。

    冀華然看著絕塵而去的常軒回頭道:「青止,你現在可需要什麼東西護身?」

    青止卻是皮笑的看著顧梨,手下無意識的絞了絞韁繩。:「末良現在該不會在嵬山吧?」

    「你曾說單數之年,末良定會全年守在嵬山。今日應是在的。」

    青止點頭道:「好,那我們便去定了嵬山。去……」話音未落,只覺腰間被人攬過,未出口的話卻生生咽在了喉嚨中。

    顧梨抬頭看著被常軒帶走的青止,朗笑著摸摸柘城的頭,雲子正安靜的趴在他肩頭看著遠去的主人:「我們走吧。」估計這馬也要他們三個牽著了。

    「師父。」青止笑看著他:「自道是,徒弟越打越不成材。」

    「我只聽過棍棒底下出孝子。」常軒抿著嘴看她,眸有淡然:「我就你這一個徒兒,總歸要好好□□□□。」

    青止眉眼含笑,看了常軒好一陣兒才道:「我於你來說,可是獨一人的存在?」

    「是。」常軒見著她的眼睛突然軟了語氣。

    「那便好。」青止摸著包袱中的盒子,笑了笑。

    卻見下方三人五馬停了下來,似是在過萬丈石橋被什麼人攔截住了。見狀,常軒勾著青止向三人方向而去。

    「何事。」落了地,常軒踏前一步看著與冀華然對峙的一人一獸。

    「說是嵬山這幾日閉山,任何人都不得進山。」冀華然皺眉道,按住了欲想再論道的顧梨。

    「……」若是要繞行必定要繞過整座絕壁之地,雖這並非什麼難事,但此來嵬山的確是有事相求。常軒揮手將腰間月牙玉牌送至男子面前:「煩請將此物送至你們司頁長老手中,再做定奪。」

    男子接過玉牌,看了看他們道:「好,還請幾位在此等候。」說完,只留了妖獸在石道邊,轉身離去。

    「那小哥長得還挺清秀的。」顧梨眉眼彎彎,順著男子離去的方向看著,全然不去管一旁冀華然醋意已翻的神色。

    「哼。」冀華然將劍收起,走到一邊悶悶然叉腰。

    青止笑看他們兩個,若說梨梨是那種天下之間唯此女子獨在的妖嬈之存,月老卻願要她生生遇上了冀華然這種自在風流人物,偏偏將他吃死了,自然是冀華然吃悶。

    「姐姐,你可知這是什麼妖獸。」赫連柘城看著對面銀光微閃的似狼之物。

    「牙狼。」青止答道,而且看這形態該是不過百年的牙狼,牙狼及其忠誠,一旦認主,此生不改。

    「嵬山是牙狼生存的好地方,至少比起其他地方來,這裡的牙狼不會成為戰場上的犧牲品。」常軒看著對面的牙狼道:「這是一隻還初長大的妖崽。」

    「那你可要快些長。」顧梨隔著石道對那牙狼道:「莫活不過三百年。」她身為妖物,最知小妖不過三百年壽齡。

    「幾位,」片刻後,男子重又出現:「請進。」

    顧梨一腳踹起冀華然,幾人跟著常軒過了石道。石道是浮空而建,幾匹馬嘶鳴著不肯踏上一步,只好將馬放回於山林。

    「你的玉牌這麼有用?」青止輕聲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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