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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9:51 作者: 齊情
    「常軒,」冀華然和顧梨推門進來:「那些人怎麼辦。」柘城將位子讓給了顧梨,自己坐到青止身邊。

    「哪些人?」赫連柘城抬頭疑惑的看著眾人。

    「回來的一路上都有人跟著我們。」青止看著他道,雖不用鬼羅之力,但只用神識也能知道,自打他們離開後就一直有人跟在他們身後。

    「不管他們?」冀華然問道。

    常軒給青止上著藥搖頭道:「不可,雖然是凡人,有時也會有些麻煩。我們總需要知道他們為什麼跟著我們。」又道:「抓了人,自會有人露面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這意思。」冀華然燦然一笑:「我早和梨梨出手了,抓了幾個,放了幾個。被抓的人我全都放在離此處不遠的一個山頭上,設了陣,他們走不出來。還有倆個人讓他們走了,正好回去通風報信一下。」

    「應該與今晚我們碰見的人有關。」顧梨推測道:「既然是顯赫人家的馬車,應當訓練極好;今夜那馬癲狂至極,顯然是給人在那馬兒身上動了手腳。」

    青止看著已包好的傷口點頭道:「但應是不知我們身份,不然不必派人跟著。大概是王貴紛爭或是私仇,懷疑到我們幾人頭上。」

    「不管如何,都與我們無關。除非能為我們所用,否則便不必扯上半分關係,我們有我們自己的事情。」常軒站起身:「走吧,我們趕了一天路,也該吃些東西了。」方才包紮時,青止便喊了餓。

    「好。」青止笑道,用完好的右手推著顧梨,身後跟著柘城便匆忙出了門。這人間佳肴,自是一絕。

    「錢袋子還沒走,他們倒是著急了。」冀華然朗聲笑道,扯著旁邊一臉不明笑意的常軒:「走吧,錢袋子?」

    偏有身名上污台

    偏有身名上污台 赭國中城----余清酒館

    「醬牛肉,桂花鱸魚羹,木須肉,醋蟄豆腐,還有你們店內的三個特色小炒,各來一份。再燙一壺酒。」青止看著常軒點著菜,抬眼算了算,飯菜該是夠五人之份。

    「你聽說沒有,最近咱赭國,可不□□生。」臨桌的麻衣中年人磕著盤子裡僅存的水煮花生向四周看了看,微壓低了聲音對另一個人說道,嘴裡嘆氣之聲不斷。

    「哼,傅章那個狗賊挾著皇上,能有什麼安生天下。」答話的是距離那一桌不遠的青年男子,兀自擦拭著桌子上的劍,義憤填膺的樣子。

    「哎喲喂小兄弟,這話你也敢說,不要命啦。」麻衣中年人朝他使勁擺擺手,又轉過頭朝著身邊的人繼續道:「倒是說起來,那傅將軍,看來勢必要……」說著斷了聲,只是使了個眼色,旁邊人便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客官,您的菜上齊了,您幾位滿用。有事您招呼。」小二哈一下腰,剛要走,青止便叫住他:「旁邊那位被說的咬牙切齒的,可是誰?感覺誰都認得他一樣。」小二豎著耳朵留意聽了聽,才笑了笑低聲道:「幾位客官外邊來的吧。那幾位說道的啊,是我們赭國這傅章將軍,本來他是我們的鎮國將軍,戰果赫赫,這才讓我們人少勢微的大赭得以成為澤國的附屬國而不被剿滅。」

    顧梨打斷他道:「那這樣說來,倒是個鎮國的好將軍啊。」

    小二拍了一下腿,無奈道:「嗨,誰說不是呢。可誰曾想他竟是那有著狼子野心的枉逆之人,四年前逼宮反叛,挾了皇上。到現在,可以說這赭國的皇上該是他的。不過,這傅將軍雖因此事遭了世人唾罵,倒是從不做那損害赭國子民之事。」頓了頓又道:「所以啊,這百姓雖說傅將軍狼子野心,壞了綱常,卻也不罵得厲害。」

    臨走,小二不忘叮囑幾句:「給幾位提個醒,這宮中之事,還是少打聽的好。」說完把木托盤一夾,打著哈哈快步走了。

    「看那小二像是更喜此時,想來那皇上也是無用。」冀華然夾一筷子魚,漫不經心的道。

    「也不定是那傅章有手腕。」顧梨笑眯眯的搶過他筷子下的魚肉,獨留冀華然咬牙切齒的看著碗中滿滿的青菜。

    「哼,無知之人。」擦劍的青年男子把劍「哐啷」豎放在地上,瞟了他們一眼。

    「吃飯。」青止推著顧梨,常軒對青年點點頭,道了聲抱歉。

    「這一打仗,豈不是又要抓壯丁。」麻衣男子身邊人壓低聲音問。

    就見那麻衣男子哈哈一笑道:「我可還和你說,這傅將軍還就有練兵打仗這本事,壓根不用咱。」麻衣男子掏出錢袋子,放了幾多銅板催著身邊人走了出去。這種人多口雜的地兒,還是謹慎一點的好,萬一被誰聽了告密去,他在宮裡做活兒的伢子准跟著倒霉。

    「無妄之災。」青止夾了一筷子魚肉遞給柘城搖頭道。她素來知道人界是紛爭最多之地,因了沒有如他界一般的力量,無法相互制衡,又無法滿足自己的貪慾和內心的猜疑。

    旁邊青年男子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吃酒。他記得幾年前也有一個女子,在他最得意的年歲里,用這樣的語氣和眼眉,說著「無妄之災,必要除之」。而如今……柷玥,你已嫁作他人,我卻還在追求著立名朝野江湖。

    再回神時,青止一行人已人走酒空。

    「不行!」赫連柘城站在青止房門內看著門外之人:「你憑什麼跟我姐姐一個房間。」

    常軒眯眼笑道:「你可知我與你姐姐的關係?」

    「知道又如何。」赫連柘城冷笑:「你一未去昧谷提親,二未受姐姐之邀。平白進了一個女子的房間,你就不覺得不妥?」

    「再不走,我可動手了。」赫連柘城打定了主意不讓常軒踏進半步。

    「好了。」青止拉過赫連柘城:「我與雲子睡一間,你與常軒分睡一間。」

    赫連柘城回頭怒道:「不行!我須守著你,誰知道他會不會半夜叨擾姐姐睡覺。」

    「你若是信不過,那你便與我同住一屋?」常軒抱臂看著赫連柘城道。

    「……哼!」赫連柘城沉了一下氣,出了青止房門,甩了袍子便向一旁走去,咣一聲關上了不遠處的一扇門。

    常軒看著他的身影搖頭笑道:「他倒是為重華著想。」說罷進了屋子,依靠著門框道:「他都走了,我今夜留你此處,可好?」

    「好啊。」青止笑道:「你先去取了被子來。」說罷此話,就見常軒一臉歡喜之色,笑著回了房間。不過須臾,便抱了被褥回來,卻見青止房門緊閉,只聽她在裡面笑道:「師父一向愛逗弄弟子,我突然變了主意。」說罷滅了房內燭火:「這房門已有鬼羅之力禁術,勞煩師父再抱著被褥回去吧。」

    常軒臉上漸浮了怒笑,方知剛剛青止不過是玩心突起,撲到門上邊吼邊敲。冀華然跟著顧梨在一旁卻是笑的花枝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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