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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9:51 作者: 齊情
    「柘城,我可再與你再說一遍,這一路上不許胡鬧。」青止又轉頭對赫連柘城道。

    「嗯。」他點頭,身下坐著雲子。

    見著常軒側臉,青止還是問道:「我們趕了一夜還未到,是要去哪裡。」

    待到冀華然與顧梨二人趕上後,常軒才在空中御劍停下道:「天界秘書所記,神器有九,不測、旦夕、六音、耳我、造針、盒骨、悖繩、玉璜、叉戟。本分別在川平、八尋、氾仄、昉明、氿鄱五山以及上岐、中澤、下黃三海和泗者一境裡,只是有兩件神器已不再原地,下落不明。我們第一個要去的地方,是置有耳我的昉明。」

    「這樣看來,竟也只有不測、六音、耳我、盒骨、悖繩位於北三洲之內。而目前昉明澤地是離我們最近的地方。即便已御風一夜,在此地落下,騎馬也大概要半個月才能到。」冀華然展開事先準備的竹圖,在剛剛的所說的地方各自刻了一下。

    「嗯,所以我們選擇速度最快的御空而行,一天即到離其不遠處的赭國。但是昉明位於澤國,連年受魔界侵擾,此地凡人便是對仙力,也異常牴觸,聽聞最近又有諸多魔界魔物侵犯。所以我們在拿到耳我之前儘量不可使用任何仙力,莫在這些時候與魔界起了衝突,要人發覺。」

    「常軒,這還真的不一定。」冀華然想著幾天前倆人獨自所言:「也許他們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有天界秘書,等著我們罷了。」

    「所以我們更要小心行事。」常軒說道。

    青止卻是抬頭問他道:「天界秘書,何能記得神器所在。」看著常軒只是輕皺了一下眉頭,岔開話道:「一夜下來我與梨梨都要餓了,我們還是快些走,如何?」

    「嗯,」常軒笑著摸摸她的發頂,收起了方才眼中微不安神色:「還有一天的路程便是澤國的附屬國。這一段路還有點距離,我們便快些趕路。」一夜之間,日色已升。

    「好。」青止笑道,縱身跳離長情劍,由相望劍穩穩托著,不過須臾便沒了身影。遠處只聽見喊一聲雲子,雲子便已帶著赫連柘城猛然而去。

    「死丫頭,你別那麼快!」顧梨也顧不得冀華然,追了過去。

    「秘書之事,青止竟起了疑心。」冀華然搖頭看著常軒:「你還要瞞著?」

    「如何不瞞著。」常軒淡淡道:「若是不瞞,如實與她講……她如何能接受的住。昧谷既要瞞她一世,我也願此。」說罷和冀華然相對一眼,嘆了口氣,同時催動長情、長葛劍緊跟在她們身後。

    赭國

    直至趕到赭國,已是暮色繞城。

    「如何這般熱鬧。」青止進了城門,看著周身熙熙攘攘,路人皆是喜悅之色。這城中房屋闊氣,竟不像附屬國。便是道路上也是張燈結彩之狀,待夜晚一至,赭國定要分外明亮。

    「我們來的是個好日子,今日是赭國特有的節日。赭國盛產赭石,這是在為石神擺宴。」常軒說道:「因了此地靈氣甚旺,魔界常年紛擾;容桑仙域為剿魔界,來過此地幾次。」看著青止東張西望之態,常軒笑道:「我們先去找下腳之地吃飯。收拾好了再出來也不遲。節日盛大,他們會舉辦三天。」

    「好。」青止笑著點頭道,挽著顧梨和柘城,跟在常軒身後。

    若說這人生得意之事,該是此般景象;一國祥和,人人皆有喜色,不見困苦之人,不見疾苦之事。青止幾人已走了好一段城中路,卻不見半分不喜之人,似是人人安樂,想來國主是那良善治國之人。常軒與冀華然似是見慣了這幅景象,不見有什麼興趣;卻是梨梨與柘城,愛極了這路邊販賣的新奇之物,青止便任由他們扯著,陪著他們玩鬧。

    「姑娘!小心!」卻是忽然間聽到身後幾聲驚呼,回頭間只見一輛馬車橫衝直撞飛奔向青止幾人來。容不得多思索,青止瞬間便將顧梨和赫連柘城向攤位拽去,自己蹬著身後販賣的板車借力向後一跳,正跳到擦到身邊的馬車上,用力向左一扯僵繩,生生扯停了狂踏的寶紅色駿馬,只見那馬前蹄高高揚起又向左落去,正正好避開了已嚇得沒了人的攤位。但此馬卻似發了狂般,使勁兒踏上幾步,竟又要向前奔去,絲毫沒有停頓之意。

    「青止!」常軒飛身上馬,一把將她攬下來,眉眼間從驚嚇變成怒氣。冀華然伸手用手指刺入馬的脖子,才使得馬轟然倒下。

    「青止!」「姐姐!」顧梨和赫連柘城跑過來,臉上儘是急切擔憂之色。

    顧梨見她安好後才怒道:「你是不是瘋了!」剛剛真是把她嚇壞了,便是知道他們不同於凡人,卻也由不得她出面!

    「沒事。」青止看著眼前幾人笑道,馬車突然,這一方又是凡人,當然不可要這受驚之馬傷了人。

    「左手伸出來。」常軒冷了言語道。

    「小傷。」青止看著他,微收了手掌道。方才倉促,偏忘了護體。以左手勒僵繩,自然勒出了幾道血痕。

    「伸出來。」常軒臉色又暗了一分,他不知道勒成了什麼樣子,她愈是如此說,他愈是擔心。

    青止卻不看他,只看著遠處跑過來一個中年人,直跑到他們面前,一手扶膝一手叉腰,氣喘吁吁的道:「實在是對不起,我和我家主子下了馬車辦點事,出來才知道這馬發狂沖了過來。實在是對不住,不知道傷到幾位沒有。」

    「無礙,只不過你以後可要看好你家的馬,傷了性命可擔待不起。」青止見他衣物雖樸素的很,但腰間佩玉,似是上等之物,這馬車該是哪家王爺諸侯的。

    「姑娘教訓的是,我家主子事務匆忙,先行回府了。敢問幾位家住何處,過後我家主子定當派人前往府上感謝幾位。」

    「不必了,只是在此地落腳。」常軒淡淡道,牽起青止的右手轉身離開。顧梨和冀華然說聲抱歉,帶著赫連柘城跟了上去。留下中年男子一人在原地看幾人遠走,嘴角微抿,走到馬車邊上看了四周一眼,早有一些便衣人從暗處走出。

    「把這馬車處置了,這事兒一定要查清楚。」頓了頓又道:「還有,派幾個人跟著剛才的那幾人,若有什麼異常,立刻稟報。」

    「是。」

    最近這一段時間,怕是有人走了風聲,不太平。此次馬車的事情,也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剛剛幾人身手不凡,在這個時候,他必須查清楚。

    「為師不記得徒兒的腦子這般愚笨過。」常軒坐在客棧的房間裡臉色微沉的給青止包紮傷口。

    「那真是師父眼拙了。」青止笑著回道。

    「你腦子壞了?那瘋馬也是你不用法力就能扯動的?」常軒見她不理自己的冷嘲,怒意竟上來了幾分。

    「情急之下。」青止陪著笑,嘴裡卻嘶的喊著疼:「你輕點。」

    「這下知道疼了!」話雖如此說,卻是下手又輕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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