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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9:51 作者: 齊情
    「雲子,聽話,我沒事的。」這是最好的辦法,再耗下去,她出不去,先把雲子送出去最為合適。說罷就從雲子背上轉身向下,瞬間將靈力和氣流相對擊在雲子身上,雲子只好趁機猛的向上,突破了氣流的控制。同時,青止被氣流帶著狠狠地向懸崖下摔去。相望劍尚且留在雲子背上,卻出了劍鞘直直隨著青止而去。

    雲子於半空中看著下方怒叫一聲,卻不敢多猶豫,拼命向回飛去。

    重華拿藥的手突然頓了一下,微皺了眉頭。

    盈盈情誼間,更教明月上空山

    盈盈情誼間,更教明月上空山 下方明顯對道行的限制變小,青止拼命印著鬼訣,引得精血倒流,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好在勉強穩住身形,又有相望劍及時趕來托在了自己身下,但墜到底仍然被震的五臟六腑攪痛。

    「咳……」青止一邊緩著心口鎮痛一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懸崖底下已再沒有氣流的壓制。

    「知道你擔心我,跟過來了。」青止坐在地上微笑著看相望劍橫於自己面前。抬手間嘶痛,是手背處被懸崖的石間豁開了一條口子。卻無心自己傷勢如何,只是看著頭頂上發,明明空無一物,化梨針向上出手時卻在半路生生被截了下來。

    青止看著掉落在地的化梨針,眉頭輕皺:「怪了。」

    既然認定了自己無法出去,她便不做浪費氣力之事,只好等著雲子帶著常軒過來。青止打量著四周,懸崖底端大約有六尺,上方卻是深不可測。只是若是順著這懸崖底端一直走,不知會走到什麼地方去。正思索間,右前方卻有忽隱忽現的一點微光。她尚未起身,相望劍卻突然擋在自己身前,遮住了那點微光。青止看著相望劍向左微偏頭,便見相望劍也向左偏了偏。

    她這才正了身子,看著相望劍道:「你覺得那裡會有危險?」聽聞此話,相望劍劍身寒光乍現,似是回答她。青止笑著捂著自己的手背處,起身:「無妨。」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微光該是自己去看一看。說罷,看著相望劍抵死擋在自己身前,青止乾脆一把握住它,才慢慢的朝著亮光走去。

    待走到跟前,發現竟然是一個半人高的方洞,微光便是從這洞內發出的。可她順著洞口蹲下向里看去,卻又是一片白色,什麼都見不到。偏偏直覺告訴她裡面該是有著什麼。

    「留下這個吧。」青止淡淡道,這懸崖之下完全可以不被壓製法術,若是出了變故她也應該應付的來。只是常軒若下了這懸崖,自己若尚未出來,怕是找不到自己。想著便解下自己的頭簪,放在方洞外,如此,常軒找過來便能知道她在哪裡。接著就一矮身鑽進了洞穴。

    只是剛進入方洞中,青止就被眼前的景象驚的略微頓了半分。她從來不知道容桑仙域仙域內還有這樣一個地方。滿地都是不知名的青花,甚至連周圍的岩壁上都是。整個地方就像是一個圓柱體的內部,四周都是垂直的岩壁,上空卻是一片藍天,陽光直射,甚至偶有雪花被抖落至這洞底。青止嘴角微抿,覺得甚是不解,這方洞被鑿空也就罷了,怎麼會連崖頂都被打穿,她根本不記得在上空向下看這個位置時有這樣一個洞口。

    再往前走幾步,青止發現在左前方有一方石桌,桌子左右擺著兩方石凳,皆與地底相連。石桌上有一杯清茶,尚且冒著熱氣。

    青止走過去,將那被溫手的茶端起,細細看著那杯中,裡面卻也是那不知名的青色的花。卻極有引誘之力,她只是看著,便想將其一飲而盡。貼著茶杯沿邊細聞來,有種淡淡的香味,只是這香氣入了鼻,又覺得寒氣逼人。似是……必黃泉水還要寒上幾分。

    「你來了。」溫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青止聽到聲音頃刻間將相望劍握緊,回身看去,就見一身月白色衣袍的男子正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身後。

    這男子……美的不可方物。

    青止只一眼,便是如此覺得。並非男子生的多麼驚鴻之貌,而是那一身如月光的溫潤,讓她覺得像泡在酒里,看一眼都會醉。

    「為何不喝了那茶?」男子笑道,也不等她回答:「這茶世間僅此一杯,可再無第二杯。」

    青止淡笑道:「可我不太想做這無人做過之事。」

    「請坐吧。」男子走過來坐在一方石凳上,看著另一邊的石凳道:「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很多關於你而你不知道的事情。」

    青止琢磨了片刻,還是手握相望劍對著男子坐了下來:「我不想知道我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是誰。」

    「我?」男子笑道:「我只是一個不相關的人,在等一個時間。」

    青止看著她:「這個時間?」

    男子笑著:「你怎麼知道。」

    「你說過,這個茶世間僅有一杯。你卻想要我喝下去。」青止抑制住手裡抖動不止的相望劍,看著周圍道:「以往這懸崖周圍我都走過,從未出現今日的狀況。」

    「你是個聰慧的女子。我也在等你。」男子始終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淡笑的女子。

    「等我作甚麼。」青止收了目光,微抿嘴道:「我不記得與何人有過約定;我亦不曾見過你。」

    「來這裡喝茶聊天啊。」男子捂著嘴笑道,雪白的袍子無風自動。說罷看著她:「你喝了茶,我便告訴你。」

    「又是喝茶?」青止將早已放下的茶杯重又端起,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著,嘴角微勾間相望劍竟掙脫了青止的手心,生生將這茶打得粉碎。

    「你看,就連我的劍,都知道這茶里有蹊蹺。」青止卻不吃驚,只是俯身將這茶杯碎片撿了起來看著男子:「你與這茶,血氣都太過濃重。」

    男子也不惱怒,只是點點頭,道:「屠戮太多,自然洗不掉這血氣。」頓了頓,看著她手中的劍:「我與你這劍,倒算是老朋友。想當初還是我親手鍛造了這把劍,讓它活在這世上。沒想到今日再見,似是對我不太滿意。」

    「你是鑄劍之人?」青止笑道:「你曾身在九莽?」

    「不曾。」男子搖頭,似是無奈道:「這把劍極通靈性,是被有心人放在那裡的。」

    青止將碎片放在桌子上:「我猜不出你是誰,又為何在這裡等我。」頓了頓道:「你若不說,我便要出去了。」

    「你就沒有半分好奇?」男子依舊淡然坐著,烏髮垂地:「萬物萬事都有因果。」

    「我不想浪費口舌。」青止收了笑意,眼底漠意漸起:「你並非善人,你想說的那些事也也與我無關。」

    男子看著她提劍離去,卻也未有挽留,只是看著她背影自顧自說道:「天地間的循環是平衡的,萬物若想活的自在,都要歷經磨難;人有劫數、仙有劫數、天地自有劫數。鬼妖命中不老不死,卻也每十萬年曆一次天劫,直到現在,也沒有熬過七十萬年的鬼妖;上仙壽齡九萬年,亦是每經一劫多增五萬年壽齡,命至三十萬年,已經是極頂,那時的天劫,已經不再是仙力可以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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