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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9:15 作者: 冰凌花
慕雲的手伸向恩雅,握住了她的手。這一次,恩雅沒有抗拒。她的雙手被他緊緊的攥住,覺得好溫暖,好眩暈。接著,他又將之拉至唇邊親吻著。再接著,他萌發出強烈的欲望與衝動,胸膛急速的起伏著,他失去理智的,不能自持的,粗魯而急躁的去解她胸前的衣扣。她一震,本能的反抗,她現在還不能接受這個。
他的手臂強勁有力,她徒勞的掙扎著,她的衣扣被完全解開了,露出了胸衣。她急了,卻手足無措。她不敢喊叫,只是輕輕的啜泣,低低的哀求:「慕雲,住手吧!我求你了!」
暗夜中,這樣哀哀無告,楚楚可憐的話語最具穿透力,最具震懾力。慕雲先是一呆,霎時間,他渾身如焚的□□登時冷卻,他的理智回來了。他放開了恩雅,呼吸仍有些急促。「對不起,恩雅,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
恩雅沒有說什麼,她摸索著扣著衣扣。
他們並排躺著,好久誰都沒有出聲,然而都是都滿腹心事,無從排解。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慕雲再一次的忍不住的抓住了恩雅的手,恩雅一縮,抽了回去,他又上前抓住,用力的,緊緊的。「只是握著手,不可以嗎?」他的聲音充滿了深深的懇求的意味。
如果沒有更一步的舉動,這也未嘗不可,恩雅思忖著,靜靜的不動,手任由他握著。可是,很快的,她發現她又錯了。很快的,慕雲不滿足於只是握著手,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實在世所罕見。但這一次,他很克制。
「把衣服脫了吧,穿著睡覺不難受嗎?」他先是很關切的、很溫柔的開口說。
見恩雅不做聲,他又接著說:「恩雅,雖然在你之前,我談過有別的女朋友,我們是大學的同學,在一起差不多
有四年之久,但我從未越雷池半步,不是不敢,不是不能,
而是不願,總覺得一直不曾到那種地步。我並不是隨便的人。但結識你後,卻不知怎麼了。還記得第一次通電話,咋聽你的聲音,就莫名的感到親切與熟悉,仿佛似曾相識。我相信,三生石上,姻緣早定。更深的接觸了解後,你也就更深的植入我的內心。今晚初見你,我不曾感到一絲一毫的生疏,我覺得我們就像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他頓了一下,話題一轉,又熱烈的說,「也許,你認為我很突兀。但我認為兩個人情投意合,彼此相悅,最終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靈肉結合,水辱交融。這是神聖而美麗的事情。我們何苦壓抑自己,折磨自己,順其自然的、痛快淋漓的宣洩一番又何妨 」
「但我更認為能達到發乎情、止乎禮的感情境界,才是最美好、最值得稱道的。」恩雅認真的說。
「既是認定一輩子,一紙婚書,又有什麼重要?」慕雲不以為然的說。
「既是認定一輩子,又何必急在一時」恩雅反駁道。
「真的不可以嗎?」慕雲單刀直入的問。
「沒有商量的餘地。」恩雅斬釘截鐵的回答。
一陣的難言的靜寂,而後,慕雲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我是滿腔熱情,絕非兒戲。你卻很淡定從容,好像滿不在乎,既是這樣,你安心的睡吧。我不會再強求你什麼了。」慕雲簡單明了的說完,就側過身子,背對著她。
你太蠻橫無理了!太性情暴躁了!太不近人情了!恩雅在心中狂喊,可是喉頭哽咽,什麼也說不出。她閉上了眼睛,一任淚水長流,濡濕了頭髮,濡濕了被頭與床單。
☆、第二章
恩雅睡醒時已是第二天早上了,天色已亮。剛醒時,她有些疑惑,不知身在何處?但很快,她憶起了一切。只是她太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清楚慕雲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慕雲人不在,被子也收了起來放進柜子里。她盯著慕雲睡過的地方,床單平整,空空如也,她神思恍惚了好一會兒,她很懷疑留在腦海中的關於昨夜的影像,到底是真是幻?
有窗簾的遮擋,室內光線不是很亮,但憑著直覺,恩雅認為已為時不早了。她想看一下時間,環視了一圈,她沒有在屋內看到鐘錶,她的手機在沙發上的包內,於是,她坐起身子,想要下床去拿。才一起來的一瞬間,她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扶著床,她定了定神,好一陣子後,她才頭腦昏沉的、步履不穩的走到沙發前。按著扶手,她坐下來,打開手機,已是快九點鐘了。
坐了一會兒,她感到口乾舌燥,她拿出自己帶的杯子,然後起身接水。沙發旁有一木製小架子,架子上有一台飲水機。喝過幾口水後,她覺得好受了許多。之後,她手捧水杯,到了窗前。她把水杯放在窗台上,拉開窗簾,推開了窗子。
風兒撲面而來,涼涼的,且還雜有糙木的清香。窗前有一排銀杏樹。灰褐色的枝幹,金燦燦的樹葉,映襯著藍的天,白的雲,絕美的一幅畫!
恩雅很是陶醉,頓覺神清氣慡,心曠神怡。
秋風中,有葉片飛離枝頭,翩然而落,那小小的、金色的、扇形的葉片,猶如美麗的蝴蝶,在舞動,在翩躚。如果撿拾一片來,珍藏著,留住這個美麗的秋天,那該多好!恩雅想要下樓去,可遲疑了一下,她想起了這是在軍營,應該有很多禁忌,還是不胡亂走動的好。
恩雅陡然感到飢腸轆轆的,茶几上有一盤蘋果,她走過去,拿起一個來,看樣子是洗過的,她懶得削皮,抓著就啃。這時,她又留意到茶几上的一個便簽本,湊近一看,上有寥寥數字。
「恩雅,睡醒後和我聯繫一下。」落款是慕雲的名字。
吃完了蘋果,她不是太餓了。她也不急於同慕雲聯繫。她從便簽本上撕下一頁紙,正好旁有一支筆,她拿著筆,蹲在茶几前,寫著:只是那麼輕輕的觸碰,我即可將葉片捲起。我不是在躲避,我是在含羞。親愛的,我是一株含羞糙哦!
寫完後,一個衝動之下,她想撕掉它,但轉念一想,她有些不忍,千里迢迢,萬水千山,她來這麼一遭,這也許是今生僅有的一遭,她或許該留下一些東西。她站起身來,走向書架,她看也不看的,隨手從上面抽下一本書來,信手掀開一頁,把這張紙條夾在裡面,而後,將書放回原處。做完這一切,她幽幽的嘆了聲氣。她明白,她該走了,真的該走了,這裡不屬於她。
她簡單的梳洗完畢,穿上了風衣。門口的牆壁上掛有一面大大的穿衣鏡,對鏡自視,她發覺自己臉色蒼白,神情憔悴。於是,她紮起了高高的馬尾辮,這樣整個人顯得有精神,有活力了一些。才弄停當,慕雲推門而入,她驚了一跳。
慕雲看了她一眼,說不出臉上是什麼表情。
「你睡醒了?收拾一下快點走,咱們現在去宇軒家,他們已等候你多時了。」他不冷不熱的開口說道。
「我要去火車站買票。」恩雅不理會他,拎起手提包要走。
慕雲攔住了她。
「車票的事,你不用操心,也不必急。過兩天,我幫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