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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9:45 作者: 秋涯兔
    期間,拘押室里的撞擊聲與悶哼聲就沒斷過。

    終於,拘押室大門打開,譚栩陽走出了房間。利嶸抱著手等在外面,見他出來,後背離開了牆壁。

    「先前我也這麼打過他一通。」軍長說。

    「該的,」譚栩陽面無表情地卸下裝甲,「冥頑不靈的傢伙。」

    「一些時代必要。」利嶸說。

    利嶸鎖好拘押室的大門,目前這扇門的權限只有三大巨頭擁有,就連副軍長、安全部副部長都沒能獲得這個權限。

    鎖好之後,利嶸帶著譚栩陽向外走去。

    「部長的位置不可能讓他繼續坐下去。安全部向來默認歸屬於司令直接管轄,新部長的人選會交給岑司令選擇。不過他對我們艦其他人並不算熟,既然你留在他身邊,那平時就多幫著點。」他說。

    譚栩陽打完一頓心情稍稍舒暢了些。

    聞言,瞥他一眼:「你什麼時候也愛說廢話了。上年紀了?」

    利嶸冷笑一聲:「真該趁你沒長成那會兒多打打你。」

    「可惜,晚了,以後也沒機會了。」譚栩陽說。

    軍長涼涼地說:「你這性格再不改改,這輩子都別想追到他。」

    譚栩陽忽然卡了殼。

    他盯著利嶸,皺緊眉頭:「誰跟你說的,肖見傑?」

    利嶸嗤笑:「這事還需要別人來說?我可大了你不止一輪。」

    「草。」譚栩陽最煩拿年齡說事的人了。

    既然那點兒小心思都被看破了,譚栩陽也懶得繼續偽裝。

    「既然知道,還敢在我不在的時候讓他出這麼大的事?」他的語氣很不好。

    「事出突然,我們也不想見到的。」利嶸說。

    「聽說你來得還沒段劍烽早。」譚栩陽冷漠地說。

    「我一看到消息就直接趕過去了。」

    頓了頓,利嶸問:「不過,既然他都成司令了。你不考慮接個軍長位去噹噹?」

    「閉嘴,別想,」譚栩陽冷笑,「你自己想出去,就想拉人來替你坐牢?」

    「你的好隊長可也在跟我一起『坐牢』呢。」利嶸涼涼地說。

    譚栩陽撇開頭:「他身體不好,本來就不適合出艦。」

    利嶸說:「他身體不好,你留下來,正好可以照看著他。」

    這回譚栩陽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半響,才說:「再看吧。」

    *

    岑初從顏至處將目前的重要事項全部大致了解了一通。

    除了談判問題的處理之外,其他方面顏至做得都挺不錯,腦袋上的頭髮沒有白變白。現在戰事已了,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事情可以暫時拖著或將它們全部交給副手處理,顏至的主要工作都聚焦在岑初專門交代過的幾件事情上,因此還在他的效率可處理範圍之內。

    「真的要向全艦不設限地開放艦級指揮培養人選的申請通道嗎,這樣你估計得審核整個十一艦所有指揮的簡歷。或者到時讓副手先篩一遍?」

    談話間,零號醫療間的房門悄悄開啟。

    岑初瞥了一眼進門的男人,若無其事地將目光重新轉回顏至身上。

    「嗯,直接面向全艦開放吧,除了基本簡歷以外,再讓他們附上三份要求錄像。把模擬對戰的地圖列表和任務調出來我看看。」

    「好。」

    「嗯……就這三個吧。三個不同規模級別的戰場地圖,正好。」

    「沒問題。那安全部部長的人選呢?」

    「這我無所謂,你們選就行。」

    「行,那到時我讓他們把人選名單篩選出來交給你。」

    「嗯。」

    「你現在也慢慢上手這些工作了,之後不如也留下來給我幫忙吧。」岑初說。

    顏至臉色一變:「我現在身上已經有科研部部長和指揮理論分支負責人這兩份事了!」

    岑初說:「如果我這邊輕鬆一些,有精力可以幫你解決一下你們那邊的問題。」

    顏至立馬拍板:「好,那說定了!」

    這時譚栩陽已經將床頭涼了的水端到邊上倒掉,新接了一杯溫水走到邊上。

    顏至與岑初恰好談完,見到譚栩陽,溫和向他笑了笑,然後向著岑初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這兩天你好好養養身體。」

    「這次我感覺還行,明天應該就差不多了,」岑初說,「問問伏翎艦史整理差多少,如果快好了讓他明天跟我約個時間。」

    顏至:「好。」

    顏至走後,譚栩陽走到床頭坐下。

    「隊長。」他將水杯遞給岑初。

    岑初雙手捧著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遞還給譚栩陽。

    「既然想留在我這,那這兩天幫我篩一下指揮人選的申請表。」

    譚栩陽問:「你要親自帶著教?」

    「嗯。」

    「他們算是接任者嗎?」

    「不一定,看情況,主要是帶點能用的人出來。」

    岑初醒後就打算出院回家,說話間,他冷淡地揚了揚下巴,示意譚栩陽把外套給他拿來。

    譚栩陽拿來衣服,彎下身,一手越過岑初,熟稔地將衣服幫他套在身上。

    「我能報嗎?我也是指揮榜前二十的人。」

    岑初坐到床邊,雙手撐著床沿,腳踝被男人輕輕握在手裡,穿進長靴。

    他低眼看著譚栩陽耐心地幫他系上鞋帶。一場戰爭的時間未見,譚栩陽做起這些事情依舊相當得心應手,比起其他跟在他身邊照顧過的人都更明白怎樣做才更順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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