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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8:42 作者: 吳沉水
    「快把她給我拉回去。」江臨風怒吼了一聲,兩個保鏢忙連拖帶拽,硬拉著方若琳走出大門,塞到停在門口的車子裡。方若琳尤自趴在車窗上,拍打著玻璃高喊:「黎簫,離開他,離開他,聽到沒有……」

    黎簫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仿佛被人抽乾了生命的活泉一般,扶著頭,暈眩感突如其來,他天旋地轉地踉蹌了幾步,腳下一軟,卻跌進了江臨風熟悉的懷抱中。

    「簫簫,簫簫,寶貝,你不要嚇我,簫簫……」江臨風焦急地拍著他的臉頰喚著。

    黎簫勉強睜開眼,只來得及說了句:「走開,不……不要碰我……」隨即眼前一黑,跌入無止境的昏迷當中。

    第22章

    換腎病人暈倒可大可小,江臨風派人將醫生送了來,做了基本檢查,所幸沒有大礙,只是疲憊和受了刺激而已。

    這一天這麼折騰,已經過了大半,江臨風在這裡隨意用了餐,用電話處理了幾樣事務後,才折回房間。推門的霎那,只見黎簫仍躺在床上,整個人深陷入深藍色的被褥中,宛若一尊精雕細琢的玉人兒,乍一看,竟然透著冰涼剔透的錯覺。江臨風走過去,握著他的手,仿佛又回到當初在病床前一次次等他甦醒時的心情。不同以往的期待和滿足,此刻的江臨風,心裡隱隱約約,竟然有些不安。方若琳的事,他其實並不認為有多了不起,哪一個成功的男人不是左擁右抱,金屋藏嬌三四處?他這樣的男人,有錢有勢,呼風喚雨,原本就有不必遵循那種一對一遊戲規則的特權,做得了他江臨風的情人,就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只是,黎簫不一樣。江臨風摩挲著他冰涼的指頭,黎簫確實不同於他以前的情人們,黎簫是那麼美麗脆弱,如同春天櫻花樹上最嬌嫩的花瓣一樣,禁不起一點塵俗污染。江臨風平時捧在心尖上還來不及,怎捨得讓他知道這些事來受委屈?因此,他瞞住黎簫,也一向奉行天水山莊與這裡兩不相干的原則。私心裡,或許也以為憑黎簫的單純和方若琳的識大體,在他掌控之下,這兩人即便碰了面,也該相安無事才對。

    哪知道,原以為了如指掌的女人竟然給他來了這麼一手,整件事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定軌跡。現在事情被方若琳挑明了,儘管自己接到阿盧的電話後急忙趕回,卻顯然失了先機,想要挽回這個小東西的心,還真不是費一般心思能做到。但搞出這麼多事又如何?江臨風不屑地「哼」了一聲,再怎麼著,黎簫也離不開自己,只要這一點沒變,遊戲規則就還是自己說了算。他狠狠地攥緊了黎簫的手,俯下身了,對著那輪廓優美的臉龐宣誓一樣說:「簫簫,你是我的。」

    他用的手勁過大,黎簫即便在昏睡中,也疼得皺了皺眉頭。江臨風鬆了手,將唇貼在他細白的指頭上,輕輕含著吻著。黎簫長長的睫毛如垂死掙扎的蝶翅一般,扇動了數下,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注意到床邊的江臨風,轉過頭去不看他,幽深的眸子裡,流露出無比的厭倦和冷淡。江臨風心裡忐忑,拉著的手,也被黎簫一下子抽回。江臨風站了起來,試圖板過黎簫的頭,仍被他倔犟一扭撲了空。此時,江臨風積壓了半天的不安迅速轉變成一股怒氣,他伸出手指,鉗住黎簫尖細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為什麼不看我?」

    黎簫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長長的睫毛顫抖著,最終閉上了眼睛。

    「看我,聽到沒有。」江臨風不悅地低吼。

    黎簫仍然緊閉雙眼,咬著唇不作聲。

    「不要惹我生氣,簫簫。」江臨風一把將他緊緊勒進懷裡,抱的力度大到仿佛要將他圈死在自己懷中一樣。「該死的,方若琳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放開我。」黎簫的聲音乾澀而嘶啞。

    「你休想,」江臨風貼著他的耳朵低語:「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你。」

    「這樣有意思嗎?你覺得有意思嗎?」黎簫掙扎著,迸出哭腔:「江臨風,你都有了方若琳,有了那麼多其他的人,幹嘛不肯放過我,你放開……」

    「休想!」江臨風圈緊了他,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他困難地咽了口唾液,說:「簫簫,我知道方若琳的事你一時很難接受,但你真的不用管她,一切都不會有什麼變化,你仍然是我的寶貝,我仍然會竭盡所能對你好。你看,之前你不知道有方若琳這個人,我們不也好好的嗎?今後也如此,我保證,她再也不會出現……」

    黎簫愣愣地,驟然間覺得前一刻還熟悉的男人變得無比陌生。

    「方若琳我會處理好,你什麼都不用多心,也不要瞎想。她呆在天水山莊,你呆在這裡,井水不犯河水的,放心,我還會對你更好……」

    「江臨風,你真的不覺得這樣有問題?」黎簫愕然地看著他。

    江臨風一頓,隨即笑開了,道:「簫簫,你吃醋了?別擔心,寶貝,我對你怎樣你還不知道嗎?」他親密地撫摸著黎簫的背:「方若琳的事,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她……再怎麼著,也算是我的人,我以前,也給過她承諾。寶貝,你也不希望我做背信棄義的人對不對?我的心還是在你這裡,你知道的……」

    「夠了,不要再說了。」黎簫猛地一把推開他,氣得渾身發抖:「三妻四妾,齊人之福,你想得倒挺好,但是,你當我們是什麼?寵物嗎?無聊時候拿來消遣的玩意嗎?方若琳跟了你那麼多年,你一聲處理就完了?你有正眼看過她嗎?她懷了孩子,你說不合規矩就拿掉了,你想過她的感受嗎?還有那個莊楚,好好一個人被你逼瘋,你難道就不懺悔不難受嗎?給點好就要我們拿自己不當人,你就覺得別人活該這麼賤嗎?,江臨風,我還沒有賣給你!」

    「誰告訴你這些的?」江臨風的臉色驟變,一把鉗住黎簫的胳膊,用力之猛,疼得黎簫皺緊眉頭。「方若琳嗎?他媽的,我絕饒不了她。」

    這樣的江臨風太可怕,全然不同於適才溫柔可親的模樣,而是仿佛化身嗜血的野獸,牢牢盯住獵物一般。黎簫不由得往後縮了縮,想離開他迫人的氣勢遠點。江臨風不准他後退,一下抓起他的手腕,五指如鐵圈一般深深嵌入他雪白玲瓏的肌膚中,眼睛裡發著凌厲的光:「你戴上這個,這一生就都是我的人,一生一世也改變不了,明白嗎?」

    他的話勾起了黎簫所有的委屈與苦悶,這算什麼?你的承諾就重要到無論別人願意與否,都必須遵照你的安排了嗎?黎簫不顧一切,哆哆嗦嗦地用手,用牙解下那條寶石手鍊,說:「去你的一生一世,一生一世的痛苦和煎熬嗎?我受不起這種承諾,還給你,你愛給誰給誰,反正我是不要,我不要了……」

    「我不准!」江臨風鉗住他的手,硬板到他身後,讓黎簫被迫挺直了腰靠在他懷裡,江臨風臉色狠厲地說:「我絕對不會允許,由不得你,黎簫,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我不是,我不是,」黎簫拼命搖著頭,哭著喊:「我是我自己的,我不是你的,放開我,混蛋,江臨風,放開我,林姑姑,救我啊,林姑姑,珂珂,救我……」

    「喊誰也沒用,今天要不好好收拾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江臨風怒火高漲,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領帶,將黎簫的手綁在床頭上,不顧他的蹬腿掙扎,擠進他的雙腿之間,開始用力撕開他的衣褲。黎簫嚇壞了,這已經不是平日在床上輕憐蜜愛的江臨風,這個男人已經變成一頭野獸,只知道用這種最原始,最屈辱的方式表達占有和所有權。他掙扎著,哭泣著,哀求著,顫慄著,卻絲毫不能阻止這個男人侵犯他,傷害他的步伐。黎簫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撕扯成碎片的聲音;清楚地感受到江臨風粗暴地掰開自己雙腿,將自己的身體扳成不堪的姿勢;清楚地看到男人喪失理智的,近乎獸性的眼光,聽到他在自己耳邊噴出的炙熱氣焰。下一刻,他被男人抬高了臀部,沒有愛撫,沒有前戲,碩大的陽剛猶如刀刃一般驟然間衝進了他的體內,一瞬間,痛徹心骨的疼鋪天蓋地而來,黎簫慘叫了一聲,不顧手腕被捆綁處辣辣的刺痛而死命掙紮起來。

    「給我老實點!」江臨風盛怒之下,對黎簫的掙扎只理解為他企圖逃脫自己身邊的動作,想也不想,劈手給了他一個耳光。黎簫被打得偏了頭,白玉般的臉頰驟然浮起五個鮮紅的手指印,眼淚直直地刷了下來。江臨風也顧不上這些,一股心火燒灼著他,令他紅了眼,抓緊了黎簫的纖腰,一挺身,完全納入了那銷魂的洞口之內。他仿佛聽到了身下的人兒血肉崩裂的慘叫聲和哭喊聲。恍惚之間,一個微弱而悽厲的聲音仿佛在一遍一遍地哀求著:「殺了我吧,好疼,好疼,求求你,直接給我個痛快吧……」但此時此刻,快感夾雜著內心的惶恐、不安及無法掌控的深深怒火席捲了一切,令他如在弦之箭,一往無前,粗魯而蠻橫地在那具溫軟如玉的身體內一再衝刺,一再撞擊。他忘乎所以,只知道要與這具勾魂奪魄的身體結合在一起,只知道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把握住,控制住身下的人兒,才能將心底這種從未有過的被冒犯權威的雷霆之怒和即將失去的無名恐懼排除出去。

    這樣凌遲般的酷刑持續了許久許久,在江臨風不知不覺之間,天悄悄地變黑,又悄悄地轉亮。凌晨之時,他終於精疲力竭地倒在早已昏過去的黎簫身上,呼出一口濁氣,喃喃地說:「這下,你離不開了吧。」,之後,他沉沉地睡去,朦朧之中,感覺自己好像懷抱著一個冰涼的枕頭一樣很不舒服,他不滿地皺皺眉,抱得更緊了,心裡模模糊糊地想著用體溫煨它,總能把它煨熱吧。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連串急促的拍門聲吵醒,江臨風火了,大罵出口:「大清早敲他媽什麼門,給我安靜點!」

    「江臨風,你有病啊,都中午了還不起來,簫簫今天約了醫生要去複查的,你快讓他起來。」林玉芬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簫簫,對了,簫簫。江臨風一下子清醒過來,猛地一下爬了起床,一看身邊的黎簫,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的手還綁在床頭,玲瓏細緻的手腕上血跡斑斑,可見當時掙扎得多厲害;他臉垂到一邊,睫毛了無生機地垂著,臉上還帶著昨晚一怒之下那個巴掌的傷痕,臉色異常憔悴,呈現一派頹敗的灰色;再往下,原本如羊脂白玉般美麗的身體悽慘無比,布滿了昨晚凌虐的痕跡,下身一片狼藉,遍是乾涸的血跡和津液,他身下的深藍色床單早已漚染了一大片深紫色的血跡。整個人看起來象死了一樣,沒有半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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