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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8:42 作者: 吳沉水
江臨風鬆了口氣,不悅地問:「你很累?」
「現在好多了。」黎簫紅了臉,低聲說:「你,那個,能不能先出去,我,我起來穿衣服。」
江臨風微微一笑,雖然現在忍著不動他很難受,但這是黎簫的第一次,他希望在床第之間,用最溫馨的方式令他欲罷不能。江臨風一把將他從水中撈起,隨手扯過大的浴室毛巾擦了擦,展開浴袍,將他包了起來,仍舊橫抱在懷裡,親親他的耳廓說:「來,出來吃東西。」
臥室里多了精緻的餐車,上面有熱情騰騰的茶和點心。江臨風放他坐在墊了舒適靠墊的圈椅內,拿過毛巾替他擦了擦濕發,柔聲說:「你先吃,我去洗澡。多吃點沒關係,呆會會很消耗體力。」
這樣的江臨風初見時咄咄逼人,充滿算計的那個富有權勢的男人相去甚遠。黎簫不禁有些遲疑,即使他毫無經驗,可也知道江臨風對他太溫柔,完全不是對性交易對象應該有的態度。他第一次專注地注視江臨風的臉,幾經猶豫,終於說:「對不起。」
「嗯?」江臨風笑看著他,心裡暗忖黎簫果然是個淳樸孩子,人家對他稍微好一點,他便開始軟化了。
「我,」黎簫一遲疑,衝口而出的話轉為:「剛剛,不,不應該睡著。」
江臨風聞言,卻顯然大為高興,他笑了起來,隨後抬起黎簫的下巴,認真地說:「沒關係,因為以後,每次我都會看著你。」
黎簫大窘,推開他的手,卻被他的唇一下子吻住。江臨風極盡溫柔之能事,似品嘗佳釀一樣仔細舔過他的唇線,探進他的口腔,與他的舌頭一起纏綿嬉戲。黎簫被吻到大腦空白,四肢發軟,一吻即畢,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亂了。江臨風撫著黎簫的臉頰,啞聲說:「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江臨風全身已經熱得難受,分身開始變硬,他匆匆走進浴室,打開蓮蓬洗了一個冷水澡,又站了好一會,調整了呼吸才披上浴袍走出來。本想還得好好跟他溫存一番才進入正題,哪知道一出來卻看見燈下美得不像真人的黎簫,寬大的黑色浴袍下稱著他的皮膚愈發剔透晶瑩,微微敞開的衣襟下是精緻的鎖骨和雪白的胸膛,浴袍下方露出玲瓏細緻的小腿。他胸口一熱,卻發現這個小東西毫無自覺,手裡拿著香蕉派一口一口吃著,不時用靈活的舌頭極具誘惑地舔舔自己的嘴唇。這要是還忍得住就是一道行高深的偽君子了,江臨風快步上前,在黎簫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經被狠狠吻住紅唇,瘋狂分享他嘴裡的食物和甜美的津液。黎簫「嗚嗚」地想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抱了起來,徑直放倒在床上,隨即壓了上去。
「別……我,我的茶,還有,啊……」黎簫被他一下拉開本就松垮垮的睡袍,白玉無瑕的身子很快裸露出來。
「簫簫,呆會再喝,乖。」江臨風胡亂哄著他,著迷地沉溺在他一身猶如上等絲綢的皮膚上。他自忖也曾擁有過不少美人,卻從沒那一具軀體在乍現的一刻便讓他如此心醉神迷。他一面忙著親吻愛撫,一面也顧及到黎簫的感受,刻意撩撥他的敏感之處。很快被聽到黎簫氣喘吁吁的呼吸聲,他又不滿足,壞心地在被自己吻到俏麗挺立的小小辱頭上咬了一口,如願以償聽到黎簫發出綿軟纏綿的呻吟聲。江臨風覺得自己簡直要溺死在這具絕美的身體上了,唇手所觸及,莫不嬌嫩細膩,令人愛不釋手,而且很容易留下星星點點的吻痕,一想到自己是第一個打開這具身體的男人,他不由得愈加心神激盪。身下的黎簫眼神濕潤而迷離,輕輕地喘息著,軟如春水的軀體上透出一層淡淡的粉色,看起來無比的誘惑和迷人。江臨風擠進他的兩腿之間,有些迷狂地用手覆蓋住那裡精巧可愛的性器。
「不要,那裡不要……」黎簫無力地懇求著,綿軟的聲調聽起來更添魅惑。「別怕,我要你快樂,交給我,別怕。」江臨風在他耳邊低訴,慢慢地搓揉那個柔軟的器官,感覺在自己的掌心變硬,然後開始上下套弄。他著迷地看著黎簫漸漸陷入情慾的表情,一點一點的淚滴從長長的睫毛下湧出,一點一點的發出細碎而性感的呻吟。江臨風嘴角邊的笑紋更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聽著黎簫一聲重似一聲的喘息,他線條優雅的脖子無力地向後仰起,身體猶如電擊一般顫慄起來,隨著「啊--」的一聲尖叫,他身體一頓,在江臨風手中she了出來。
江臨風笑意更甚,滿意地看著黎簫赤裸著身子,癱軟在自己身下,柔順中夾雜著致命的性感。他脫下自己的浴袍,露出健壯傲人的身材,再次覆在黎簫精緻美麗的裸身上。今晚兩次的高cháo已經讓黎簫眼神渙散,恍恍惚惚地看著他,無意識地和他肢體廝磨著,發出細微的呻吟聲。江臨風一邊吻著他,一邊騰出手來打開床邊抽屜,摸出潤滑劑來。他再度含住黎簫的胸前硬果,兩手托起他的臀部,摸索向中間的幽穴,沾了潤滑劑的手深深刺入一指。
隨著他的刺入,黎簫的身體忽然顫抖了起來,江臨風邊親吻他的身子,邊安撫他:「別怕,不痛的,我會小心,不會痛的。」
他輕輕地按摩小穴四周,感覺到有所鬆軟,又加進一指,黎簫抖得更厲害了,江臨風只得用另一隻手環抱住他,不再輕舉妄動,摸著他的背哄著:「乖,沒事的,放鬆,放鬆下來,交給我就好,別怕。」
但他的話沒有起任何作用,懷裡的黎簫仍然顫抖得厲害,而且抱在懷裡,居然感覺到他的體溫開始變低,江臨風覺得不對,忙撤出深埋進黎簫體內的手指,坐正身子抱起他,這才發現,黎簫剛剛緋紅的臉色竟然褪得乾乾淨淨,呈現出一派頹敗的灰白。他的嘴角甚至有些白沫冒出,四肢持續顫抖著,整個人不知何時,已經陷入昏迷。
江臨風嚇了一跳,趕緊拍著他的臉,掐他的人中,呼喚他的名字,五分鐘過去後,黎簫四肢總算不抽搐,可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雙眼緊閉,嘴唇毫無血色,根本無法叫醒。
「媽的!」江臨風急了,跳開床,打開衣櫥隨便扯了兩件衣服穿上,拿起話筒撥了內線:「先生。」
「David,我帶來的客人生了急病,你趕快打電話請梁醫生過來。」
「好的先生。」
他放下電話,摸了摸黎簫越來越冰涼的手,心裡七上八下,從來沒有過的恐慌盤踞上他的心頭,他想了想,又拿起話筒:「先生?」
「別叫梁醫生了,我怕不是一般的問題,你現在趕緊給我備車,我送他上醫院,對,上我們年年捐資的那間,打給電話給他們院長,我要到的時候就有最好的醫療團隊在那裡等著。」
他放下電話,小心翼翼為黎簫套上扔在一旁的浴袍,將他一把打橫抱起,衝出房門飛奔下樓。管家指揮得當,他常用的黑色賓士車早已等在大門口。司機打開車門,他抱著黎簫坐了進去,剛要吩咐開車,就看見管家也打開前座車門,坐了進去。
「你來幹嘛?」江臨風口氣不善。
「先生,院長先生那邊已經回復會讓人等著了,我想,這位先生會很高興由您陪在身邊,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比較好。」
江臨風沒有說話,深吸了口氣,恢復以往冷峻的臉孔,吩咐了一聲:「開車吧。」
第6章
黎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六天的傍晚。這一天,連續下了兩三個禮拜的雨忽然停住了,難得太陽出來,地面上的水分被蒸發到空氣里,到處都有一股濕漉漉、黏糊糊的感覺。但儘管如此,陽光的出現總是比陰雨天氣要讓人心情開朗些,連黎珂連日來心力交瘁而備顯疲倦的臉都透出幾分柔和來。自從黎簫兩天前從重症監護室內轉回普通病房,實際上已經宣告了他度過危險期,但凝視著他沉沉睡去的精緻臉龐,黎珂仍然覺得膽戰心驚,生怕下一秒鐘,又一群穿白大褂的人衝進來,把他趕出門外,讓他等消息去。那種站在急救室外,站在ICU外等著別人通知他簫簫是死是活的日子,他是過怕了。短短四天,卻像經歷四十年一樣漫長,他真的懷疑再多等一天,自己就要在那裡老死過去,變成一堆枯骨。自己如此卑賤地生活著,無非是想換得天使般纖塵不染的簫簫能再多活一會,再多笑一天而已。這一次僥倖逃過死神之手,下一次呢?還有沒有這麼幸運?黎珂不敢往下想,誰知道擺在簫簫面前的,還有怎樣的艱難困境。他自問,難道付出的還不夠嗎?究竟還要做到哪一步,才能把他留下來?黎珂嘆了口氣,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將他纏住,令他快要艱於呼吸。
門上傳來輕微的叩門聲,黎珂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天使之約的大老闆江臨風的御用管家David來巡查,好回去仔細報告給自己主子。自從黎簫那晚被江臨風送進醫院後,這個管家便不時出現,忙上忙下,包攬了一切相關事務。
說起來,黎簫發病的原因,據David說是因為他自己溜出醫院,誤食了某些東西,暈倒在路上,剛好被路過的江臨風救來醫院。但這種說法顯然破綻甚多,當事人江臨風又根本不屑於向他做任何解釋。黎珂想起當晚,自己趕到醫院時,還被不知名人士攔在急救室十幾米外,當時隔得雖然有點遠,可他認得在急診室外踱步的男人,正是那晚本來欽點自己做陪,後來又傳話說有事離去的江臨風。
他只接觸過江臨風一次,卻對他那種居上位者不怒而威的氣勢印象深刻。傑森經理那麼八面玲瓏的厲害人,被他銳利的眼神一掃,都不由得膝蓋要軟幾分。這樣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會將暈倒路旁的陌生人送往醫院的好心人,更不像會動用關係讓一幫優秀醫生連夜加班搶救這個陌生人的善心企業家。黎珂一看到他與黎簫在一起,想到自己哥哥那張臉,再想到江臨風風流不羈,情人無數的傳言,立即白了臉,被一種從心底爬升起來的深深恐懼攥住。他保護黎簫不受陳允墨這樣的人騷擾本已感到吃力,如果來的是江臨風,那就根本不是他能應付得了的。不是的,不是的,黎珂在心底暗暗祈禱,象江臨風這種人,什麼沒見過,黎簫這種清粥小菜不一定能入他的眼,一切只是自己多心。
後來的事卻越來越朝他擔心的方向發展,江臨風不僅出錢出力,還一日一回地往醫院裡趕。他表現出與黎簫關係密切,醫院方面當然就給予高度重視,從專家組到病房看護,一切都是最好的。幾天下來,黎珂這個正牌的病人家屬倒被閒置一旁,事事由江臨風的御用管家David打點好,他只需要在用得著簽名的表格上簽字即可。黎簫進重症監護室的那幾天,江臨風天天過來,臉色陰沉地呆在治療部外,身上的寒氣足可以冰封周邊三米。他看到同樣守在外面的黎珂,就像看一個透明人那樣,偶然間,黎珂甚至感到令他畏懼的怒氣莫名襲來。黎珂本來就擔心得不得了,再看到大老闆這樣,心裡更加鬱結。到了第四天,醫生宣布將黎簫遷回普通病房,黎珂鬆了口氣,腳下一軟,幾乎要從牆上直接滑坐到地面上。回頭一看,對上了江臨風同樣如釋重負的表情,黎珂有些尷尬,勉強朝大老闆點頭笑笑,趕緊別過臉去,不敢看他。過了不到一會,就看見David走過來:「黎先生,請過去一下,江先生有事情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