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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8:28 作者: 吳沉水
很久以後,徐文耀挺直腰板,他臉上的淚痕已經不見,目光內斂晶亮,轉過身,慢慢地退到一邊。
他一退開,來觀禮的人們便一個個上前去,將領到的白色或黃色jú花擺到嶄新的墓碑前。不一會,墓碑便被鮮花所包圍。
王錚也去獻了花,他默默走回徐文耀身邊,徐文耀沖他淡淡笑了笑,然後招手將助理叫了過來,吩咐他跟進接下來的事,小助理興致勃勃地問他:「那幾個號喪的要真過來打秋風呢?」
「你要連這幾個人都打發不了,往後也別跟著我了。」徐文耀斜覷了他一眼說,「該說什麼說什麼,別太為難他們了,反正你給我乖乖在這呆著,我跟你王哥還有事辦,先走了。」
小助理苦著臉答應了,徐文耀回頭對王錚說:「好了,咱們終於可以走了。」
「這次是真的決定回家了?」
徐文耀一愣,隨機笑著說:「當然,咱們回家去。」
徐文耀是那種頗具行動力的人,他說回去,就立即帶了王錚回賓館收拾東西,當下便開車上路。這裡跟G市隔著省,開車需長達八小時以上,但徐文耀仗著身體強健,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這時候歸心似箭,半點也不願再耽擱。王錚細心地買了些乾糧和水以備路上用,並且每當開車超出倆小時,一定會要徐文耀停下,在高速公路邊的加油站或者補給站休息。
即便如此,徐文耀到底不是開習慣長途汽車的人,在高速公路拐道的時候上錯了橋,他這輛車又沒裝gps,也沒買地圖,登時在錯綜複雜的公路網上便迷了路,只得慢慢問收費站管理員,兜了好大一個圈才繞回正路。這樣一來,原本能趕在午夜前進G市,現在不得不推遲到第二天才能到。只是高速公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除了公路就是路燈,要開夜車太傷神,要過夜卻沒有正經投宿的地方,這下徐文耀不禁犯了愁,頗為後悔自己不該心裡一熱就這麼不管不顧往回開。
王錚安慰他:「不然我們找個收費站附近停下,在車裡屈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走,都出來這麼多天了,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的。」
「我是無所謂,主要是擔心你。」徐文耀抱歉地說,「車裡到底不能伸直腿睡,會不舒服的。」
「沒事,這個商務車后座挺寬敞,還能把座位放平,就是兩個人太擠了。」
「我只要抱著你,怎麼著都能睡著。」徐文耀笑呵呵地說,「還好我怕路上冷,給你帶了條毛毯,這下能用上了。」
兩人一路說一路往前開,連續開了一個多小時後,總算看到一個燈火通明的收費站。徐文耀把車停在收費站不遠的地方,背著山,那邊的燈she不到這,但又因為車來車往,這裡也算安全。徐文耀停好了車,一看表,已經深夜十一點多,王錚早已困頓不堪,靠在座椅上打瞌睡。
「小錚,醒醒,要不要先去方便一下?」
王錚朦朧睜開眼,迷迷糊糊說:「你陪我去。」
「好。」徐文耀忍著笑,熄了火,湊過去親了王錚一口,這才打開車門,把人半抱半拽從車上弄下來。王錚一接觸到外面濕冷的空氣,不禁打了個寒戰,搓搓臉說:「還挺冷的,到底入秋了啊。」
「可不是,來,披件衣裳。」徐文耀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他肩上,說,「走,那邊有洗手間,我剛剛看見了。」
兩人朝公用洗手間走去,各自解決了問題,洗了手。王錚轉頭一看,這裡邊上居然有家小賣部,一個老頭孤零零坐在那,賣點方便麵飲料什麼的,還提供泡方便麵的熱水。他一看就來了精神,管老頭買了兩杯速溶沖泡奶茶,借他的熱水沖開了,遞給徐文耀一杯說:「給,喝一個,暖暖手。」
徐文耀笑了,接過去說:「這玩意雖然不好喝,但大半夜的來一杯熱騰騰的東西,倒也感覺不賴。」
「將就吧,你一路都沒吃什麼東西,順便吃兩口三明治?」
「嗯,我們回車上吃,不冷。」
王錚點點頭,現在已是深秋,過山風吹到身上,登時令他覺得身上披的外套形同虛設。他不敢逞強,跟著徐文耀回車上,從后座拿找了在賓館買的三明治,遞給徐文耀一個,自己也拿了一個吃起來。
麵包已經不脆了,好在裡面夾著的東西還算新鮮,現在吃起來頗覺可口,就著熱騰騰的奶茶,兩人迅速解決了夜宵問題。
王錚吃完東西,捧著杯子抬頭看天,忽然驚喜地說:「外面星星好多,啊,那是獵戶座。」
徐文耀笑了,伸手摸著他的頭,柔聲問:「要出去看嗎?」
「嗯,」王錚孩子氣地點點頭,「整天悶在城市裡,我都快忘了銀河是什麼樣了。」
「你等等。」徐文耀伸手將毯子拽過來,牢牢圍在王錚身上,抱著他說,「好了,現在可以出去了。」
王錚呵呵笑了,也不掙脫,由著他半揉著自己出了車門,坐在車蓋上抬頭看天。
繁星點點閃爍不定,獵戶星座儼然就在頭頂上,王錚睜大眼睛,靠在徐文耀肩膀上看了許久,喟嘆道:「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
「我想,也許在千百年之前,也有這麼一個人,吃飽穿暖了,靠在自己愛人肩膀上看星星,他滿心滿足,覺得世上的事最美不過如此,於是他開始遐想一些超出生活瑣碎的東西,比如為什麼有星星,比如這些星星到底在跟人類說什麼,在超越人類感官範疇之外,是不是有統治宇宙的絕對真理……」
「於是就有了哲學?」
「於是就有了哲學。」王錚呵呵低笑,問徐文耀,「還記得康德的名言嗎?」
「當然,」徐文耀親了他一下,用低醇雄厚的聲音道:「世界上有兩件東西能夠深深地震撼人們的心靈,它們是頭頂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則。」
王錚笑了。
徐文耀抱著他,低聲說:「小錚,謝謝你。」
「為什麼謝我?」
「因為我覺得很幸運,很滿足,很幸福。」徐文耀摸索著他的肩膀,帶著笑意說,「謝謝你帶給我這些。」
王錚驚奇地瞪大眼說:「咦,你怎麼搶我的台詞。」
徐文耀一愣,笑了起來,只覺得心裏面高興都快溢滿胸腔,他抱緊了王錚,不確定地問:「你真的這麼覺得?」
「還一點吧,」王錚故意說,「也就一點而已。」
「那我們把這一點擴大吧,」徐文耀貼近他的臉,啞聲說,「我們來做吧,現在。」
「可是,這裡怎麼做,唔……」王錚還沒說完,已經被他強勢地堵住嘴,半抱著進了后座,推倒在座位上。
徐文耀沒有開燈,只憑著外面she進來的微弱光線將身下人的衣裳扒開,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跟王錚親熱了,這一次的欲望積攢了許久,卻也顯得更為澎湃不可抵擋。隨著那具玉白的身體逐漸露出來,徐文耀像膜拜一樣仔細地舔吻過上面每一寸肌膚,用盡辦法令這具身體跟著自己的欲望顫慄、發出美妙的低吟聲。
頭頂星空燦爛,遠處山林間的晚風呼嘯而過,糙叢中不時還傳來蛙鳴聲,而相隔不到五十米遠,卻是不時有夜車通過的高速公路。有置身野外的錯覺,卻也有比鄰現代文明的真實感,一切都令兩人的感覺分外敏銳。手掌貼上肌膚會引起顫抖,嘴唇吮吸挑逗會招致從脊椎底部湧上來的蘇麻和快感。欲望仿佛燎原的火光一般迅速蔓延全身,王錚喘著氣,軟在徐文耀身下,閉著眼,迷迷糊糊知道自己被分開了腿,被拓展,被進入,被狂亂地刺穿。他咬著手背,盡力想令呻吟聲不要從嘴裡發出,他的腿時而被環繞在徐文耀腰上,時而被抬到他肩膀上,時而又被大大分開,架到那人的手臂上。他的身體被換著位置,從不同角度,試驗不同的快感值,神智仿佛都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最真實的擺動和喘息。在被刺得神魂蕩漾的時候,他微微睜開眼,卻見到身上的男人一臉表情緊繃,用力握住他的腰,深深地往裡撞。
王錚掙扎著,用了力氣抱住這個男人,他知道,即便這麼親密地連接在一起,這個男人也未必是真正安心的,他一輩子都會莫名其妙的不安和惶惑,但因為他是強者,或者說他習慣了強者的姿態,他便只有深深地壓抑住內心的恐懼。王錚心疼得抱緊了他,主動環上自己的腿,半坐起來,順著他的動作,引導他更深地進入自己的身體。
「唔……」兩人都舒服地嘆了口氣,徐文耀托起他的身子,讓他攀著自己的脖頸,再不留情,一下一下猛烈地衝刺。
王錚被他撞得幾乎感覺要靈魂出竅,他再也沒有力氣了,只得順從這個節奏,仰著脖子,發出一聲聲呻吟。
快到巔峰的時候,徐文耀索性將他頂在座位上,舉起他的腿半站著攻城掠池,在低吼一聲將熱流噴she在狹長的甬道時,徐文耀低下頭,細細密密地親吻被他累壞了的愛人。從細白如玉的脖子一直到漂亮單薄的胸膛,在左邊那顆凸起的粉色圓點處輕輕吮吸研磨,成功令王錚的身體一陣發顫。
「別,別再來了,我受不住……」王錚推著他的頭,喘氣噓噓地說。
「答應我,別離開我。」徐文耀咬著他,含糊地說。
王錚頓了頓,捧起埋在他胸前的男人的臉,主動吻了過去,從他的眉毛一直吻到嘴唇,然後,沙啞著聲音說:「我答應你。」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本番外到此結束,謝謝大家一路陪著我寫完這個故事,某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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