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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8:06 作者: 吳沉水
霍斯予擼擼臉,站起來,胳膊有些酸痛,於是又甩甩胳膊,適才那陣沮喪已經過去,他又重新變回那個認準了就認準了,百折不撓,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霍五。
他若無其事地打開門,卻見客廳的大燈已經關了,外頭就餐廳那邊殘餘著一盞壁燈,周子璋坐在餐桌前,支著腦袋,垂著頭在看一本書。
氣氛寧靜美好,夢寐以求的那個人近在咫尺,眉目俊美,輪廓精細,此時他不張嘴說出那些冷冰冰的傷人話,也沒抬起那雙漂亮的黑眼睛露出淡漠麻木的眼神,此時一切如此圓滿,霍斯予竟然有些害怕,怕一走近,這畫卷就得被打破。
他想小心,卻還是碰到邊上的裝飾條桌,差點將上面一個仿古董青花瓷瓶帶下來。霍斯予手忙腳亂把瓶子扶好,一抬頭,卻見周子璋靜靜地看著他。
霍斯予笑了笑,不知道說上面,之後說了聲:「嗨,他們走了?」
周子璋沒有回答,抬頭看了他半天,忽然合上書站起來,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一種濃厚的失落感籠罩下來,即使皮糙肉厚,霍斯予此刻也覺得難堪。他嘆了口氣,正想重新回書房去,卻聽見周子璋的聲音淡淡地說:「怎麼不來吃飯?不餓嗎?」
霍斯予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忽然間明白過來,小心地問:「你問我啊?」
「還是不舒服?」周子璋又走了回來,將手背搭在他額頭上,試試溫度,又試試自己的,低語說:「沒有發熱啊。」
霍斯予這下終於有種找回自己的感覺了,他慢慢地笑開,心裡頭溢著酸楚的甜,但不敢造次,只能順著周子璋的口氣說:「是有點頭疼。」
周子璋說:「讓你盯著電腦每天看那麼久。」
似乎,有那麼點關心的意思?
霍斯予想笑,卻苦著臉說:「沒辦法,現在G市剛剛起步,很多東西都得我親自過問,不拼命哪行呢?」
「那也不能不吃飯啊。」周子璋進來廚房,弄得叮叮噹噹。
「我,不是,」是你沒交我,我忽然慪氣了,於是就不想吃了。霍斯予在心裡悄悄地喊。
但這有點丟人了,他說不出,走到餐桌邊,看到上面幾個剩菜,殘羹冷炙的,嘆了口氣,認命坐下來,自己拿碗去添飯,哪知飯鍋空空如也。
原來,還是沒預備自己的飯啊。
霍斯予覺得一陣憋悶,他將碗往飯桌上重重一放,筷子都想摔了,終究是不敢,輕輕地放回去。
「怎麼了?」周子璋從廚房探出頭來。
「沒事,手,手滑。」霍斯予頹然坐在餐桌前,也不動手,疲憊地閉上眼。
「給,吃吧。」周子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股濃郁的麵條香撲鼻而來。
霍斯予忙睜開眼,卻見眼前一大海碗麵條,上面細細切了蔥花蛋皮絲,還浸著幾塊油亮的燒鵝。
他愣住了。不一會,心裡的暖意慢慢地擴大,暖到禁不住想微笑,他看著那碗面,多少次了,有許多關卡,以為走不下去或者難以為繼,曾經做錯那麼多,又錯過那麼多,可終究運氣好,總有一碗熱騰騰的湯麵,給你慰藉和勇氣,讓你於一片窮途末路之中,奮力走下去。
「沒胃口嗎?」周子璋看了他一眼,終究帶了擔憂勸:「還是吃一點,胃裡有東西點滴才好吃藥。」
霍斯予心裡一熱,一伸手,將周子璋猛地拽進懷裡,帶著笑意看他,然後吻了下去。
周子璋微微一愣,卻也沒掙扎,微微張開唇,任他的舌頭伸進來肆虐無忌,甚至有輕輕地回應。
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了。如果不在一起,可能他會對霍斯予更好,沒準可能可以做到冰釋前嫌,周子璋是這種人,溫柔中有豁達,善意中有灑脫,但那有個前提,你不能得寸進尺,只能一輩子做他的好友。
霍斯予沒法只做好友,他死纏爛打,終於把人又拐了回來,可是他也知道,因為跟他在一起,周子璋就沒法跟一般戀人那樣全心全意對他好,他會突然陷入沉默,不由自主保持界限,這都是沒辦法避免的,甚至有時候,突然親熱著,周子璋會一把將他推開,面色變得憂鬱沉悶,不顧他興致勃發,起身就走。
因為,越是對自己慢慢地有感情,周子璋就越會想起從前,會可以地冷落自己。
這些霍斯予都明白。
所以他必須時時刻刻採取主動,在周子璋還沒拿定主意的時候先替他做了決定,讓他意亂情迷,沒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他當機立斷,在周子璋微微喘氣,,手擋在自己胸膛上作勢要推的時候,加深了這個問,使出渾身解數,讓懷裡的愛人,很快就軟了腿,幾乎要站立不住。
霍斯予微微笑了,抓緊時機把人一把抱起,一個轉身壓倒沙發上,雙手也沒閒著,解開他身上的扣子,貼上那片柔滑的肌膚。
他的身體要了那麼多次,怎麼做能讓他神魂顛倒,意亂情迷,霍斯予早已摸索出來。
比如說,舔吻他的喉結,周子璋會喘息得很厲害,如果這時候揉搓他的腰部,他一定會情不自禁拱起身子來。
然後腿就能分開了,解開皮帶,脫下那些障礙物,嘴唇一路向下,一寸一寸地親吻他的胸膛,最後一口咬在那朵漂亮的硬起來的小花蕾上。
這個時候,周子璋暗啞動人的呻吟聲,就會聽到。
「別,先去吃飯……」周子璋紅著臉,斷斷續續地說。
霍斯予沒回答,只是分開他的腿,低頭在大腿內側細滑的皮膚上一口一口地,吞噬一般,咬得他顫抖不已,在他喘氣聲越來越重的時候,開始一手覆上那個軟趴趴的器官,一邊極富有技巧地搓揉,一邊勻出另一隻手,摸出藏在沙發墊下的潤滑劑,擠出來,慢慢的潤滑。
他喜歡親這具身體,仿佛親吻時一種話語,通過它,你能表達那些細微而複雜的情緒,你能說出,你平時說不出的愛,而周子璋也會聽,這些平時他刻意迴避的承諾。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感覺到子璋也同樣需要著自己,他們兩個人,其實摒棄不愉快的過往,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是可以相濡以沫的。
沒有誰比自己更愛他,沒有誰,能比自己更讓他幸福。
霍斯予迷狂地動著,架高他的腿,用力朝那點銷魂的地方進攻,周子璋的呻吟聲大了起來,開始帶著哭腔的尾韻顫抖,銷魂奪魄,開始按捺不住地叫出聲,抓住自己的手也用力了,臉上染了情慾的模樣,猶如一朵嫵媚入骨的罌粟花,要多美,有多美。
「啊,唔,霍斯予,你別碰那裡,不……」周子璋揪住他的手,劇烈地喘息,禁不住顫抖著。
霍斯予淺笑著,低下頭細碎溫柔地親吻他的臉,在他喘著氣以為有所停歇的時候,猛地折起他的腿,用力地撞擊,大加韃伐,毫不留情。
這是他最愛的子璋,美得毫無保留,每一層的美態,都是他親手開發出來,賦予上去,再讓它們綻放得沒有餘地。
其實霍斯予很想告訴他,不用這麼防他,他也捨不得累到這個人,而且,睡著的子璋他也愛看,格外惹人憐愛,蜷縮在深藍色的被褥中,側身,臉貼著枕頭,玉石一樣晶瑩潤澤的肩膀露出來,長長地睫毛垂下,被啃紅的嘴角微微腫起,帶著你平時看不到的憨態和慵懶,像一隻吃飽喝足睡大覺的波斯貓。
單單看著他,你就禁不住會微笑,然後禁不住很親下去,滿心愛意,都快要溢出來。
霍斯予最喜歡這種親法,順著肩膀的曲線,滑下來手臂,內側,把擱在被窩外的手握在掌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吻過去。
越是這樣,越覺得沒法滿足。
子璋在他這樣的操弄下,已經有點醒了,不滿地縮回手,更深地埋進枕頭裡。
霍斯予帶著笑,手伸進被窩裡,順著脊骨優雅的曲線,流連忘返,一直摸到那橢圓漂亮的臀部,再往下,滑進毛叢,握住那個蔫蔫的器官,輕輕挑逗。
子璋的眉頭微微展開,脖子往後揚起,無意識地喘息。
霍斯予嘴角上勾,鑽進被子,將他放平,頭伏到兩腿之間,一口含住那個小東西飛快進入狀態,卻在它崩緊了快要衝向高峰的瞬間,把它吐出來。
這時候,就能感覺子璋的不滿,兩條腿無意識地開始蹭著霍斯予,像在羞怯地要求,卻不知如何開口。
霍斯予愛死這時候的子璋了。但今天他卻故意要晾他一下,誰讓剛剛晚飯的時候,讓自己傷了心。
「唔……」周子璋呻吟了一聲,睜開眼,目光迷濛含著水汽,勾魂攝魄一樣,只一眼,卻帶著若隱若現的漁翁的嗔怪。令霍五少下腹一熱,腦子轟的一聲,只想不管不顧撲上去,死在他身上也甘願。
可是他到底腦子還沒糊塗,痞笑著吻他,啞聲問:「醒了?要什麼?要喝水嗎?」
周子璋怒視了他一眼,確定他是故意的,於是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拿背脊對著他。
「不是要水啊,那要什麼呢?你不說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肚子裡德蛔蟲,讓我猜猜,你餓了?不對啊,沒吃飯那個是我,不是你啊,哦你想上廁所,可憐見的,我摸摸,這裡都硬了,不會是尿憋的吧……」
周子璋一個哆嗦,敏感的前端讓這個可惡的混蛋若有若無地搔弄著,渾身繃緊,那種銷魂快感又衝上腦門,他呻吟了一聲,情不自禁拱起腰,往他手上送了送。
這是卻聽得霍斯予噗嗤一笑,啞聲說:「乖,叫聲好聽的,我幫你弄出來。」
周子璋眼眸半合,搖頭喘息著,斷斷續續的說:「才,不稀罕你……」
「真的?」霍斯予加快速度,周子璋立即呻吟起來,仰著頭露出漂亮尖細的下巴,咬著唇,眼睛含著水看他,霍斯予被他看得口乾舌燥,湊過去一把抓住了使勁親了下去,輾轉纏綿,使勁吮吸那軟滑的小舌頭,逗引它,糾纏它,不放過它每一個側面,在劇烈的親吻中,懷裡的人一聲嗚咽,緊跟著全身繃緊了,又一松,擼動著的手掌沾上一股黏糊的液體。
霍斯予戀戀不捨地離開他的唇,啞聲問:「再來一回?」
「不要,」周子璋驚惶地搖頭,弱聲說:「再來我可受不了……」
霍斯予長長嘆了口氣,恨恨地親了他一大口,不滿地嘀咕:「你呀,你只顧自己快活,行了,甭縮頭了,我不會硬來,都依你。」
他一邊說,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下床走向浴室,想洗掉手上的粘液,順便沖個冷水澡去去火,卻聽周子璋在身後弱聲說:「你晚飯都沒吃,那個面肯定糊了,你倒了自己弄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