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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8:06 作者: 吳沉水
    霍斯予立即感到那種奇怪興奮感從小腹處升騰而上,宛若夏季星空下璀璨炸開的煙花,從沒有人,單單只是想像他裸著身子沐浴的狀況,已經能讓霍五少喉嚨發緊;從沒有人,能讓向來信奉交錢辦事,安全便捷的霍斯予只上了兩次就破例將他納入身邊。霍斯予不是不知道,自己對周子璋有些不地道,但與他難得的雀躍興致比起來,周子璋那點卑微的苦惱算得了什麼?大不了,以後對他好點就是,得空給送點小禮物;每次干他的時候別太猴急了,記得用點潤滑之流的東西;再有就是儘量別隨便動手,雖然一邊操他一邊打他確實很慡,但周子璋那張臉,沒帶傷端的是鍾靈毓秀,俊逸奪人,帶出去老有面子,所以往後還是不要隨便扇他耳光的好。

    郭永國說什麼來著,對小情兒要疼,就如逗貓逗狗一樣,你得順著毛捋,連那個山東大老粗都懂,五少一留學英國,受過正統紳士教育的人怎會不知?

    他一面想著一面微笑,駕車飛速往F大那邊的寓所開過去,時間尚早,還未到下班高峰,因而通往楊浦區的路暢通無阻。雨刮器一下一下刮著車窗,此時煙雨朦朧,這種城市硬生生逼出三分委婉抒情來,這樣的天氣,無端端令人心情柔軟,毛孔舒暢,容易聯想些艷情yín靡的事,霍斯予興沖沖地想著,什麼時候挑個下雨天,就把人往車裡一帶,轉挑市郊開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車一停,就著雨聲把人壓身下辦了,聽他婉轉呻吟的聲音跟雨聲和到一塊,那才叫一個銷魂。

    他越想便越發覺得身子發燥,車開得更快,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霍斯予硬是縮短成十分鐘。到了公寓下把車一停好,霍斯予也不打傘,冒著雨直接穿過小區,往那老式的廳堂木門走去,穿過幽深黯淡的長過道,三步做兩步跨上寬樓梯,沒一會,就到了公寓門口。霍斯予自己有鑰匙,這時掏出來還沒插入鑰匙孔,裡頭就猛地一下打開,陳助理帶笑看著他,微微鞠躬道:「五少。」

    霍斯予淡淡地應了一聲,瞬間恢復在下屬面前面沉如水的模樣,等著陳助理迎他進了屋子,霍斯予糙糙掃了這套房子一樣,點頭說:「弄得不錯,費心了。」

    「哪裡,就怕五少不滿意。」陳助理微笑著答。

    「他看過了,滿意嗎?」霍斯予四下環視一番,不經意似的問。

    「周先生沒說,」陳助理答:「但我帶他參觀書房的時候,他仿佛很激動。」

    「哦?」霍斯予挑了眉毛,笑了笑說:「這個窮書呆,就是沒見過世面。」

    他口氣中有說不出的親昵,倒讓陳助理詫異了一下,好在他訓練有素,也沒表露出來,只是微微一笑說:「五少,外頭下雨了,您怎麼倒沒打傘?」

    霍斯予不在意地聳聳肩,突然問:「這點雨算什麼?他人還在浴室?」

    「是,」陳助理有些遲疑,補充了句說:「進去有十五分鐘了。」

    「正好,老子衣服濕了,乾脆一塊進去來個鴛鴦浴,」霍斯予猛然加重口吻:「你還在這幹嘛?」

    「是,我馬上告辭。」陳助理笑了起來,朝他微微鞠躬,想了想,壓低聲音說:「東西都給您備在床頭抽屜里,醫生交代了,周先生的狀況再受傷可就麻煩……」

    霍斯予皺了眉,口氣一下變冷:「你倒有心啊。」

    陳助理心裡一跳,馬上說:「不是,我只是轉達下醫囑。」

    霍斯予冷冷掃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徑直轉身,一邊走一邊解開自己西服襯衫的扣子,他來這麼一手,陳助理無論如何也呆不下去,忙靜靜地退出這座公寓,幫忙帶上門,想到周子璋只是聽到霍斯予的電話邊唬得面無人色,這個所謂鴛鴦浴,可有得他受,不禁微微嘆了口氣。

    霍斯予手搭在浴室門把上,試了試,裡頭居然上鎖。

    他現在心情頗好,記得要敲門,便耐心地扣了三下,知道裡頭那位怕自己怕得狠了,又好氣又好笑,不由放緩了口氣,說:「子璋,開門,是我。」

    他是第一次叫周子璋的名字,脫口而出,倒好像叫慣了一般,這兩字在舌尖上打滾,透著那麼點親密無間的意思,登時令霍斯予笑了起來,對自己的情人角色愈加滿意。他又敲敲門,想這男人怎麼那麼害羞,那一會要花點工夫,前戲做足點,讓周子璋嘗嘗好滋味,別以為自己跟驢似的只知道蠻幹。他越想越熱,將襯衫扣子全部解開,提高聲音說:「子璋,別害臊了,開門吧,你什麼地方我沒看到過。」

    門內水聲大作,但卻紋風不動,難不成沒聽見?霍斯予不耐煩了,改扣為捶,砰砰砰敲了三下,大聲說:「周子璋,開門。」

    門還是沒有開啟,霍斯予隱約感到這種無聲的抗拒,不覺心頭火起,大喝道:「周子璋,你給我聽好了,我數三下,要不開,我一腳踹了門就乾死你。聽到沒有,一,二,三!」

    他說完了,那門還是一動不動,霍斯予眼睛微眯,冷哼一聲,暗罵:「真是自己找死。」他退後兩步,單腳猛地一踹,只聽嘭的一聲巨響,浴室門硬生生被踹開。

    花灑大開,水嘩嘩衝下來,水汽氤氳之中,周子璋衣著整齊,渾身濕透,縮在浴缸邊上,蜷成一團,臉埋在胳膊肘里一動不動。

    霍斯予跨進去一把扯住他胳膊,將人揪了起來,卻見他臉上cháo濕,黑亮的眼睛蒙上水霧,已不知是水還是淚,霍斯予反扭他的胳膊圈到懷裡,咬牙說:「你耳朵聾了還是膽肥了?敢不給我開門?」

    周子璋臉色白得像紙,卻咬緊牙關,死死地盯住他,眼中有濃濃的悲哀和恨意。

    這眼光太亮,像驚艷絕采的一道閃電,就是霍斯予天不怕地不怕,也被瞧得不自在,他惱羞成怒,一把將人推往洗漱台,伸手開始扒他身上的衣服,一邊動手一邊罵:「好,很好,第一天就懂得給我找不痛快,想好好對你都不成,行,那你就怪不了我了!」

    他一按住周子璋的褲頭,周子璋就開始發抖,起初霍斯予以為只是因為他害怕,哪知那種發抖越來越大,竟然到了難以自制的地步。霍斯予停了下來,將人禁在臂膀間,翻了個身,卻見周子璋滿眼都是恐懼驚慌,可還是拼死強撐,不肯說出一個字來。

    霍斯予不知怎的,這手就伸不下去了。倒不是他突發好心,只是莫名其妙的感覺,真要不管不顧在這幹了他,這男人繃到頂點的精神說不定就要崩潰。說實在,他包養這個男人,心裡頭圖新鮮好玩的念頭居多,想試試這個直男掰彎後展開的不同風情,可不是一味想玩霸王硬上弓那一套。霍斯予本就是見慣大場面,壓得住別人的上位者,他腦子一清醒,登時明白對這種窮到只剩下讀書念頭的學生,還真不能說干就干,得好好安撫了才行。

    霍斯予鬆開手,似笑非笑地打量這具被水淋濕的身子,濕透的衣衫貼在肌膚上,配上那樣蒼白俊秀的臉,竟有種無辜澄淨的殺傷力。霍斯予忍不住眼睛微眯,笑了笑說:「子璋,來這裡,做我的人,是你答應了的吧?」

    周子璋喘著氣,一聲不響。

    霍斯予自顧自笑著說:「做我的人就要被我操,我不會白白養一個中看不中用的情人,這點你能同意嗎?」

    周子璋難堪地垂下頭,白玉的臉上慢慢泛起一點微紅。

    「很好,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職責,也同意做這個事,那你是不是該說話算話,不要讓我生氣?」

    周子璋的頭垂得更低。

    霍斯予好整以暇地說:「我早告訴過你,做我的人就不要惹我不慡,不然,我會讓你更不慡,因為你今天這種不成熟的逃避行為,我已經很生氣。你要知道後果嗎?」

    周子璋驚惶地抬起頭,目光中有難解的畏懼。

    「別怕,」這種小鹿般的眼神令霍斯予心情大好,他伸過手,將周子璋攬入懷中,周子璋僵硬著一動不動,霍斯予的手順著他的背脊漸漸往下,伸進他濕透的衣衫里,開始摸索他的肌膚,啞聲說:「別怕,你乖乖聽話,我就不動粗,你是聰明人,何必每回都把自己弄得七勞八損呢?這個事,」他的呼吸漸漸有些粗,手已經蜿蜒入內,伸進周子璋的褲子,揉捏他的臀部,手段色情之極,嘴裡卻說:「這個事,你遲早得適應,早適應了,還少吃點苦,何樂而不為呢?」

    「不……」周子璋抵住他的胸膛,痛苦地低語著,掙扎卻越來越無力。

    「沒什麼大不了,乖,別動,」霍斯予手下不停,卻毫無誠信地隨口胡扯:「這次不疼了,操,你他媽再動信不信老子又捅到你血流成河啊?」

    第16章

    霍斯予求歡的時候就如世上所有的浪蕩子一樣無師自通,信口開河,什麼這次絕對不疼,定讓他慡翻天之類,但實際上,這種事又怎麼可能不疼?

    疼到他覺得身體被巨斧劈成兩半,硬生生地,有人伸進去一隻手,於內臟之中胡亂攪動一番,然後再生拉硬拽,將身體裡那熱乎乎暖融融的什麼東西血肉相連地死命拽出來。

    冷意登時灌入體內,夾雜尖利的疼痛,以及層層疊疊,猶如污泥一般覆蓋上來的麻木。周子璋被衝撞到最後,只覺眼前發黑,全身泛出虛汗,意識都有些模糊。他無力地掛在霍斯予身上,就如驚濤駭浪中一葉翻滾起伏的扁舟,無望地隨波逐利,卻又執拗地,不肯被傾覆水底。

    他茫然地抬頭,透過浴室頂上的磨砂玻璃,固執地想像那看不見的,外頭的天空。雨點淅瀝,水聲潺潺,都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他少時讀書,一直很想親眼看看那般景象,現在卻不知道,這個願望要哪一天才能實現。

    他確實感覺,隨著霍斯予的粗暴肆虐,體內曾經熱情簡單的那部分性情,已經迅速枯萎,隨著他實在忍痛不過,呻吟出聲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老了。

    原來,一個人從青年一步跨入老年,只需一場以奴役和屈辱為特徵的交合。

    他的出神令霍斯予尤為不滿,他狠狠地板過周子璋的腦袋,捧住臉頰,用力吻了下去。周子璋根本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被他捏著下巴,被迫微張著嘴,承受猶如侵略懲戒一般的親吻,他呆呆地隨霍斯予輾轉反側,舌頭霸道掃過口腔各處,用力吮吸他肺里的空氣,連令他喘息的機會都不肯給。過來很久,這又親又吮的才算完,霍斯予身下衝撞不曾間斷,卻牢牢捧著他的臉,深深地看他,眼中流露出沉溺和滿足,隨後,又近乎兇猛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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