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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8:06 作者: 吳沉水
    得虧了該表兄雖色令智昏,可還留了點腦子,曉得不能隨便上不相熟的酒店開房,要把人帶琳琅來。琳琅酒店裡頭有霍家公司葵盛長年包下的套間,李思捷一用那房間,底下就有人通知了霍氏這邊。這事原本不歸霍斯予管,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打算去壞表兄的好事,可趕巧了這段時期正是市委領導班子換屆的時候,霍副市長要想在退休前再連任,就絕對不能這時候出岔子。霍姑姑深知自己的兒子是個惹禍精,在這節骨眼上實在放心不過,早早託了霍家二代的掌門人,霍斯予的堂兄霍斯勉幫忙看著,霍斯勉清楚其中厲害,不敢讓霍家權力結構因為一個浪蕩子而受影響,所以給霍斯予下了死命令。霍斯予憋了一肚子火不好發作,只得臨危受命,一聽他那窩囊表哥竟敢帶男人在五星級酒店開房,立即火冒三丈,二話沒說帶人沖了過來。

    這一來,不僅救了表兄李思捷,也又將那漂亮獵物,重歸手底。

    第一次送到自己手裡是誤會,第二次,可就是天意了。

    霍斯予興致勃勃地拿拇指摩挲著那人下巴的肌膚,觸手細膩滑潤,幾欲不能罷手,直到他發覺周子璋因為驚懼過度,已經渾身抖若篩糠,變得面無人色,這才滿意地收回手,啪的一聲將他扔回地毯上。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環視套間內一干人眾,最後落在邊上耷拉著腦袋,只穿一條內褲,身上披著自己的西服,一臉窘迫的表兄身上。霍斯予驟然冒起一股怒火,立即明白李思捷估計也跟自己一樣,看上了周子璋這張與風塵男子不同的相貌氣質。這也難怪,帝都這一流的娛樂場所,再高檔也是個大染缸,人浸yín得久了,說要出污泥而不染,那基本上不可能。這就像一個縮小的娛樂圈,少爺們出現在霓虹燈下,永遠光鮮亮麗,舉手投足間全是計算好了的嫵媚嬌柔,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拋個媚眼過來要得到什麼回應,擺個冷臉出來會有什麼效果,這些人心知肚明,戲夢人生久了,早已戲裡戲外,人我不分。相比之下,周子璋猶如一道清新的空氣,由不得人不想多吸兩口,但這兩口卻挑到了霍五少的底線,他大跨步過去,冷冷覷著自家表兄,不咸不淡地說:「思捷,今兒個晚上的事,你看怎麼了吧?」

    李思捷臉皮再厚,也架不住沒穿衣服被這個凶神惡煞的表弟當著別人的面質問,聽了吶吶地說:「當然,當然要狠狠收拾他們,膽子不小,敢,敢把主意打到咱們霍家頭上……」

    「我姓霍,您可不是。」霍斯予冷冷一笑。

    李思捷嚇了一跳,知道這回真的惹惱了表弟,忙堆了笑臉說:「斯予,都是一家人,你別這麼說,我知道我錯了……」

    「不容易啊,市長公子也有覺著自己錯的時候,」霍斯予冷笑著說:「表哥,我可是放下手裡的生意來這裡給你收拾爛攤子,葵盛這段時間業績也不頂好,這筆生意可關鍵啊,一不留神,損失大了,你說怎麼賠吧。」

    「我,我,我……」李思捷漲紅了臉,說:「葵盛的事,向來是你說了算……」

    「別這麼抬舉我,」霍斯予揮揮手,笑了笑說:「我就是一勞碌命,不像表哥你,拿著老媽子給的股份坐享其成,到處風流快活。」

    李思捷立即警惕了,問:「你要怎樣?」

    「很簡單,」霍斯予湊近他的耳朵,低聲說:「把你手頭上有的,賣我一半。」

    「不可能!」李思捷提高嗓門:「沒我媽當初上下打點,通融關係,葵盛能有今天?」

    「表哥啊表哥,」霍斯予笑了笑說:「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也不想想,就你今天這事,捅出去了誰倒霉?你是甩手掌柜,一身輕鬆,你媽呢?老太太躋身市委人大一輩子,臨到頭了你給她弄個晚節不保,你為人子女的,於心何忍?你媽倒了,周圍那些親戚能放過你?到時候你還能指望保住手頭的東西?不若趁著現在給我做個人情,拿筆錢慢慢花多好?再說了,葵盛分紅都得經過姑媽,到你手上,能有幾個錢?聽說她老人家最近沒收了你不少金卡,你自己不要緊,你那些養在浦東,養在杭州的小情兒都不顧了?」

    李思捷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說:「這事要捅出去,大家沒好處!」

    「是,我沒好處,可我也沒壞處不是?」霍斯予笑眯眯地使了眼色,一旁的保鏢忙遞上從童童他們手裡搶來的數位相機。霍斯予打開了,邊笑邊看,未了揚了揚手中的相機說:「拍得還不錯,臉都照得清楚,你要不看看?」

    李思捷撲了上來搶,大叫:「還給我!」

    霍斯予冷了臉,照腿一掃,立即讓李思捷撲了個狗啃泥,趕上前又狠狠踹了一腳,立即讓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連聲慘叫,痛罵連天:「霍斯予你個王八蛋,你敢打我,你個流氓土匪,你個癟三……」

    霍斯予也不作聲,上前一把揪起他,一拳揍他腹部,立即令他成功噤聲,同時一把掐住他的喉嚨,咬牙說:「李思捷,叫你聲表哥是我抬舉你,你以為老子不敢揍你?我他媽要不是看在你媽我爸老一輩的面子上,早打得你滿地找牙!告訴你,賣不賣股權就一句話,賣了,你還是我霍斯予的表哥,再惹事,我還得過來給你擦屁股,不賣,你就是給臉不要臉,那別怪我跟你玩陰的!要不要試試?嗯?要不要試試?」

    他最後一句威懾力十足,早嚇得李思捷腳跟發軟,身不由己地點了點頭。霍斯予這才緩和了臉色,笑了笑,鬆開他的咽喉,拍拍他的臉說:「這就對了,舒舒服服過你的大少爺日子多好,嗯?」

    霍斯予轉過身,也不多看他一眼,頓了頓身上的西服,對邊上的人說:「來個人,把表少爺送回去吧。」

    一旁的保鏢欠身答應,過去一人一邊,夾住李思捷的胳膊,說:「表少爺,請吧。」

    李思捷灰頭土臉,正要被帶出門,霍斯予突然開口說:「等等,給他穿了衣服。」他斜覷了自家表哥一眼,冷笑說:「這麼帶出去,丟的是我姓霍的臉。」

    保鏢們得令,給李思捷胡亂套上襯衫褲子,這才將他弄了出去。整個過程霍斯予一言不發,只冷冷地盯著牆角蹲著的童童及其同夥,看得這幾個少年心驚膽顫,不敢做聲,哭也不敢大聲哭,生怕一個不慎,惹惱了這個魔頭,真會被丟進黃浦江活活淹死。

    霍斯予好整以暇地拖起地上的周子璋,抱進自己懷裡,慢條斯理地在床上坐下來,拿被子裹住他的身子,手伸入被子下面肆意褻玩這一身細皮嫩肉,只覺入手無不溫潤柔滑,宛若抱著一整塊上等溫玉一般。他臉上浮出惡意的微笑,故意拿手去揉捏周子璋身上種種不堪之處,弄得那人在懷裡陣陣戰慄,偏偏被人下了藥渾身無力,就算怕得要死,可以沒力氣掙扎。

    就是這樣一種想掙脫卻無力掙脫的絕望令霍斯予心情大好,他偏頭捏起周子璋的下巴,看他一雙黑瞳里滿是屈辱和痛苦,笑得更加愉快,低頭舔了舔他的耳廓,啞著聲問:「又見面了,沒想到啊,你真是幹這一行,既然這麼賤了,就該叉開大腿好好服侍我,幹嘛裝得三貞九烈?難道,你其實喜歡這種情趣?很好,我也喜歡。」

    周子璋羞憤欲死,怒目瞪著,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罵:「滾,滾開……」

    霍斯予臉色不變,掏出手帕擦去臉上的唾沫,突然反手,一巴掌毆在他臉上,打得他頭偏到一旁,白淨的皮膚上登時浮現五個手指印。他手臂一緊,將周子璋狠狠禁錮在懷中,另一隻手不再客氣,直接深入他兩腿之間,搓揉那處脆弱的器官,冷笑著說:「再給老子裝,我他媽就當著這麼多人乾死你!」

    周子璋嚇得臉色發白,腿間器官被他弄得生疼,羞愧屈辱憤怒傷心,剎那間全涌了上來,卻偏偏動也不能動,只剩下受辱的喘氣,他不顧一切,吼叫出聲,一偏頭,一口咬了過去,用盡力氣咬在霍斯予的胳膊上。

    霍斯予悶哼一聲,揪住他的頭髮往後一扯,硬生生將他拉開,全身血液都被這個不知死活的人弄得沸騰起來,叫囂著要肆虐,要狠狠地傷害,要幹得這個人死去活來。他獰笑著一下掀開被子,一把將人壓在床上,抬起他的腿架在肩膀上,一邊解皮帶一邊說:「很好,你他媽就這麼欠干,別急,老子滿足你!」

    「不要,不要啊……」

    一旁蹲著的那些人中,突然傳來童童情急的叫聲,霍斯予怒氣沖沖,轉過頭吩咐剩下的兩名保鏢:「把人都給我弄出去!」

    「是。」保鏢應聲,開始伸手拖那幾個小混混出去。

    「不要啊,五少不要,」童童大叫起來,掙扎著說:「不要操周哥哥,不干他的事,他什麼也不知道,他要是我們一夥的,我何必給他下藥?!」

    這事可真越來越有趣了。霍斯予笑了起來,拍拍身下那人的臉,偏過頭,若無其事說:「我知道。」

    童童一呆,說:「你,你知道?你知道還……」

    「他叫什麼,在哪上學,什麼系,哪裡人,我都知道。」霍斯予色情地摩挲架在自己肩上骨肉均勻的大腿,一路摸到大腿根部的細膩皮膚,一邊褻玩一邊說:「笑話,我霍斯予要在這上他,還要你一個賤貨批准?不過,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他笑眯眯地對童童說:「你眼光不錯,知道拿他作餌來玩仙人跳,不然,這兩禮拜,我還真找不著他。」

    他說完,臉色一變,冷聲說:「但從現在開始,這裡就沒你什麼事了,滾!」

    第9章

    後來,當一個糟糕的開始,經歷一段坑坑窪窪的過程,最後仿佛只能走向更為糟糕的結果時,霍斯予心裡頭,不是沒有想過,若當初在酒店房間裡能克制住那把邪火,能拿平時外頭待人接物的十分之一來,能揣度時機,當一回救難的英雄,依著周子璋的脾性,或許後來便不至於那麼難堪痛苦。

    至少,也不會對自己恨之入骨。

    或者,再使些手段高招,就能有那萬中無一的機會,來個起死回生?

    霍斯予後來感慨,很多時候,人只是一念之差,自己明明不傻,明明成天算計別人,成天琢磨人這種動物能有的那些個慾念弱點,明明當時心裡頭還有個聲音在弱弱地提醒,除非你想幹完就算,否則就不能蠻幹,可就是一股氣衝上腦門,非要一條道走到黑,還不帶點燈。

    一切猶如註定,這個時候的霍斯予註定要激發血液里全部的暴戾因子來場霸王硬上弓,而這個時候的周子璋,也註定要屈辱不過,殊死反抗,這件事情,只能越演越烈,終究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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