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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21:38 作者: 九二六
    「晦氣,遇到個瘋子。」

    轉身就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雲末仍舊捏著碎掉的酒瓶,筆直對著那男人的方向。

    直到吧檯里的酒保小心翼翼:「小姐,那人已經走了。你把瓶子放下來吧。你……你的手好像流血了。」

    她將酒瓶放在吧檯上,踉蹌著腳步,朝洗手間走去。

    打開水龍頭,沖洗著手。

    砸瓶子時,玻璃渣濺到手指上,弄出了好幾個小血印。

    她感覺鑽心的疼痛,伴隨著胸口一股子撕裂的痛楚湧上喉嚨,彎下腰,對著鏡子嘔起來。

    酒液帶著今天早上吃的一點點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吐著吐著,她滑倒在地上,靠在盥洗台邊,體力盡失,虛弱又疲憊,喃喃:

    「龍鼎昊。你為什麼會死……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心好痛。

    真的就像被尖利的剪刀,一刀刀剪碎了一樣。

    鮮血淋漓。

    比起手上和身上摔跤的傷,疼一千一萬倍。

    夜色漸沉。

    她很累,閉著眼睛,靠在牆壁上,也不在意陸續進洗手間的人異樣看她。

    偶爾有人問她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幫忙,她也不應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感覺有人再次進來,然後將她攙了起來。

    醉意朦朧中,她想睜開眼,卻睜不開。

    眼皮、四肢都沉甸甸的。

    只當是酒吧里的員工。

    對方將她扶出洗手間,可能看她爛醉如泥,根本走不動人,又有傷,乾脆就將她抱起來。

    她生了牴觸感,恍惚中睜開眼皮,卻發現眼前一片昏暗。

    夜晚的酒吧內,燈光迷離。

    根本看不清楚抱著自己的人。

    第989章 我才是因

    她只能通過對方的力氣,明確對方是個男性。

    對方將她抱出酒吧。

    她才意識到,這人並不是酒吧里的員工。

    她抬手,抵住他胸口,想要推開他:

    「……你是誰,放我下來。」

    對方腳步沒停,繼續朝前走。

    她能感覺到夜晚涼悠悠的風撲到自己被酒精燒熱的臉頰上。

    酒意似乎被驅散了一點。

    用力再推了一把,掙紮起來。

    「去你媽的,想占老娘便宜嗎?去死!」

    曾幾何時,她總讓他別那麼粗魯。 首發網址https://m.51kenshu.com

    可現在,她罵著從沒罵過的話,就好像他平時那樣,卻感覺那麼痛快。

    就仿佛他還在她身邊一樣。

    終於,一記狠腳!

    蹬到了對方的要害。

    男人悶哼一聲,手鬆開。

    她滑下去,站不穩,差點摔在地上,被他伸出手拉住。

    她順勢就咬了他手臂一口,見他後退,喘息著正要跑,卻看見他捂住手臂,抬起臉。

    路燈下,男人複雜的眼神凝視她,眸子深處有隱隱的波濤。

    下頜處的疤痕,那樣醒目。

    雲末呆住。

    這是酒還沒醒,是幻覺吧。

    一定是。

    若真是幻覺,她一秒鐘也不想錯過。

    她撲過去抱住他脖子,大哭起來:「龍鼎昊,是你嗎?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跟你分開……別走,你別走……」

    她不知道自己的酒什麼時候會醒。

    他什麼時候會消失。

    能做的,只有趁幻覺還沒消失,緊緊抱住他,訴說衷腸。

    龍鼎昊包紮著紗布的大手撫著她的頭髮,將她的眼鏡摘下來,指尖溫柔地拭去她眼淚。

    她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鑽進他皮肉里,與他不分彼此。

    很久後,感覺他有一點想要鬆開的意思,她受了驚嚇似的,將他死死抱緊:

    「不許走,龍鼎昊你不許走!再多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她顫抖得厲害。

    生怕稍微一鬆開,他的人就不見了。

    他將她肩膀扶住,看著她:「末末,我不走。」

    她指尖觸摸著他的臉:「可你等會兒就會走了,因為你死了是不是……我知道你是幻覺,龍鼎昊,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我還想跟你說好多話……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我害了你爸爸,現在又害死了你,要不是我,你不會被尋仇的……」

    龍鼎昊用力抓住她手指,攥在掌心:「你摸摸我的手,看我是不是死了。」

    又將她另一隻手抓起來貼在自己心房。

    雲末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和勃動的心跳,眼神怔然。

    他附近她耳朵,沉聲:「幻覺是沒有體溫和心跳的。」

    雲末的酒徹底醒了,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著他,隨後,到處摸他的身體、四肢和臉龐:

    「龍鼎昊,你沒死?」

    他點頭。

    她還是不相信,又使勁兒掐了自己大腿內側一下!

    疼痛襲來。

    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他依舊站在面前,沒有消失!

    龍鼎昊托著她哭花了的小臉,點頭:「沒死。」

    又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腰,剮了一下她鼻子:「就是受了點傷。你抱得太緊了,差點把我紗布給崩開了。」

    雲末鼻子一酸,從大悲一下子到大喜,幾乎又想撲上去抱住他,卻又怕絆到他傷口,一時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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