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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19:50 作者: 顧南西
父親去外面方便的時候,岑肆跟出去:」等拿到了錢,你會不會放了她?」
父親抖了抖,拉上褲子:」你老子的事少管。」
黑色背包里裝的是槍。
第二天白天,父親又出去了。
岑肆知道,商領領在偷偷磨繩子,想要逃跑,真是太天真了,外面都是雨林,不熟路只會困死在裡面,維加蘭卡到處都是流民毒販,她長得就很貴,沒人護著一定會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等你家裡人給了錢就會放你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他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別想著逃走。」
如果她逃,父親肯定會打死她。
她眼睛上綁著布條,頭髮亂糟糟的:」你多大?」
他十七,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的,身形非常瘦弱,看上去像是只有十四五歲。
」那個男的是你爸對吧?」
岑肆不回答。
」他好像也不怎麼喜歡你。」她像個邪惡狡猾的小女巫,拋出誘餌去引誘他,」要不你把他殺了,那樣就沒人跟你分贖金了。」
她試圖用錢讓感情不和的父子自相殘殺。
她不是個乖的。
今天有飯糰,岑肆塞她嘴邊,語氣冷冷的:」吃飯。」
」不吃!」
大概公主都是有脾氣的。
」沒毒。」他說。
她惡狠狠地罵他:」小綁架犯!」
不吃就別吃。
岑肆用膠帶貼住了她的嘴。
晚上父親喝了酒回來,發現了被她磨損的繩子,頓時火氣上頭,撿起根凳子腿就往她身上招呼。
」還想跑?」
父親邊抽邊用腳踢:」還跑不跑!」
拳腳和實木一下一下砸在少女身上,她趴在地上,卻倔強地一聲也不肯吭。
父親喝了酒,把她往死里打:」跑不跑!還敢不敢跑!」
她蜷著身子,還是不吭聲。
喝了酒的父親最好不要去找不痛快,他誰都會打。岑肆卻忘了這些,過去抱住了凳子腿。
」再打她會死。」
父親一腳踹在他胸口:」滾一邊去。」
那一腳踹得他半分鐘起不來,他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咳咳咳……她死了就拿不到錢。」
父親終於住手,找來更粗的繩子,把她捆得結結實實。
半夜。
她高燒,迷迷糊糊地嚶嚀。
岑肆去搖醒父親:」她發燒了。」
父親一腳踹開他:」急什麼急,又沒死。」
木屋是臨時搭的,裡面什麼都沒有,自然也不會有藥。岑肆撕掉她嘴上的膠布,給她灌水。
算她命大,燒自己退了。
白天,父親照常出去,岑肆留在木屋,給她餵飯,並看著她,每天只會給她解一次手上的繩子,繫著她的腿,讓她去草叢裡上廁所,其餘時間,她都被綁著。
昨晚的高燒耗光了她的體力,她上午一直在睡,陽光從地上的窗口灑進來,照著她鼻子上細小的絨毛。
用金銀珠寶嬌養長大的女孩子都這麼美嗎?岑肆不知道,他只見過她一個有錢人家的公主,不像他,卑賤如泥。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去觸碰她奢華昂貴的紅色裙擺,像雨後太陽最好的時候,會讓人忍不住生出貪心,伸手摸一摸雲。
她突然醒過來,用力扯走裙子:」滾開!」
父親不在的時候,岑肆大多時候都不會封住她的嘴,但他從來沒有解開過她眼睛上的布條,不想被她看見他身上不合身的衣服,不想被她看見他貧窮瘦弱的骨骼。
他僵硬地收回手,拆開一袋還算新鮮的麵包,餵過去,表情兇狠:」吃飯。」
她別開臉。
」你還想活著回去就好好吃飯。」
她好像不怕他,又罵他:」綁架犯!」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倔什麼:」我不是。」
」你是!」
趁她張嘴,他把麵包塞進了她嘴裡,結果被地一口咬住了手指,咬得鮮血淋漓。她幾乎要咬下一塊肉來,嘴裡全是血才肯罷休鬆口。
他擦掉血,捏住她的下巴,把麵包泡在水裡,粗魯地給她灌下去。
晚上,她的家屬要求見她。
父親把她踢醒,手機懟過去:」吭個聲。」
手機那邊是商淮序:」領領!」
她悠悠轉醒,很虛弱:」爸爸……」
然後手機就被挪開了。
」你打她了?你居然敢打她!」商淮序睚眥欲裂,情緒從憤怒,到妥協,再到哀求,」不要傷害我女兒,我不會報警,要多少錢都可以,只求你別傷害她。」
她有一個很愛她的父親,岑肆這樣想,而他的父親呢?他父親掛斷電話,極其熟練綁架的這一套,把手機扔進了燃著火的油桶里毀屍滅跡。
天邊剛有曙光的時候,岑肆模模糊糊聽見父親在外面打電。
」等拿到錢,我就把人處理掉。」
」兩個人算兩筆,一分也別想少。」
哦,原來父親根本沒打算放她回去。
早上,父親出去之前命令他:」好好看著她。」
等父親走了,他去把藏在草叢裡的匕首取出來。
」醒醒。」
他把商領領搖醒。
木條不夠厚,她模模糊糊能看到匕首的輪廓,她分明很害怕,聲音都抖了,還強裝鎮定:」殺了我,你就拿不到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