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頁
2023-09-01 11:19:50 作者: 顧南西
秦響力氣敵不過,大聲喊救命。
男人置若罔聞,她抓破了他的手,試圖談判:」我可以把錢都給你。」
男人是附近的流浪漢,喝了酒,一雙金魚眼已經漲得通紅,他處在極度興奮狀態里,拽著秦響往對面的天橋去。
秦響聞到了很濃重的酒味。
元宵節的郊外根本沒有路人,她被男人按在天橋下面的一張硬紙皮上,她再次大聲呼救,男人用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去扯她的衣服。
她情緒突然失控,大叫時摸到了一塊石頭,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她本能地撿起石頭,本能地揚起手,石頭砸下去的前一秒,她聽見了很急促的腳步聲。
」你他媽,去死!」
很暴怒的一聲。
酒意上頭的男人倏地回頭,被拽住了衣領。
秦響手垂下,石頭掉在地上,天橋下沒有燈,光在遠處,很暗,她紅著眼叫了一句:」陳野渡。」
陳野渡掄起棒球棍,狠狠砸向男人的頭,男人倒在地上,失聲痛叫。
他沒有停,實木的棍子一下一下砸在男人肩上、背上、腳上,他猩紅了眼,是要殺人的模樣。谷
秦響爬起來,去拉他:」陳野渡。」
他甩開她的手,用棍子砸,用腳踹。
男人已經不叫了。
」不要再打了。」
秦響大聲喊了一句:」陳野渡!」.c0m
所有動作突然停下,他轉過頭來。
遠處一束照過來,秦響看清了他的眼睛,不,他不是陳野渡。
」自橫……」
咣。
棒球棍掉在了地上。
周自橫盯著她,眼裡還有沒有褪掉的猩紅:」你為什麼不來監獄看我?」
秦響完全傻住了。
他把手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下面的血液在翻湧,叫囂著把這個狠心的女人扯碎。
」秦響,我一直在等你。」
被風吹得青紫的唇剛剛被秦響咬破了,血結成了痂,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你等了多久?」
」十二年。」
他殺了人,坐了十二年牢。
這十二年來,秦響一次都沒來監獄看過他,他從期盼、到怨恨、到求天求地。
秦響快要把他弄瘋了。
」你為什麼不來看我?」
因為是她去坐牢了。
她不知道怎麼說,也不敢說,只會低下頭,紅眼哽咽:」對不起。」
周自橫討厭聽到對不起,他撿起棒球棍,又去打那個男人。
秦響急得熱了眼眶:」不能打了,再打他會死。」
」那就讓他死,他該死。」
周自橫有輕微的反社會傾向,他在監獄立過功,減了刑,但因為打人,又加了刑。
他是個極其暴力的人。
秦響用力抱住他的手,拼命搖頭:」自橫,不要打了。」
周自橫想弄死這個欺負秦響的男人,他不怕坐牢,但是他怕秦響不來看他。
而且,她哭了。
他煩死她哭了,擦了擦手,然後去抹她臉上的淚,兇巴巴地說:」別哭了。」
他罵:」哭得真醜。」
秦響立馬把棒球棍搶過去,擦掉上面的指紋,然後自己拿在手裡,看了看四周,沒有監控。
棍子是木頭的,地上的男人應該死不了。
她拉著周自橫往外面走:」你住哪裡?」
周自橫看了看被她拉著的手,恨恨地抽回來:」我沒有住的地方,我今天剛出獄。」
第197章 夜會六次主副人格切換
帝都大陳家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陳家唯一的孫輩繼承人是個病人,他有兩個人格,一個隨父姓,叫陳野渡,一個隨母姓,叫周自橫,他們不知道還有彼此,他們的名字都來源於一句詩:野渡無人舟自橫。
在陳野渡眼裡,父親是個慈善家。在周自橫眼裡,父親是個偽慈善家。
聽說,陳知禮的原配夫人原本懷的就是雙生子,在他們沒有出生之前就取好了名字,一個叫野渡,一個叫自橫,但生產那天,陳知禮對妻子動了手,雙生子只保住了一個,取名野渡。
周自橫是陳野渡十四歲那年獨立出來的人格。
秦響來陳家的第一天,傭人就叮囑過她,不可以去三樓。她點頭,從不問為什麼。雖然她是作為陳知禮的養女住進來的,但她對陳家並沒有歸屬感,她是陳家的外客,她對這個家沒有好奇心和探究欲。
直到兩個月後的一天。
夜深人靜時,樓上突然有聲響。細聽,像是有人在敲瓷磚,一下一下地敲,沒有節奏地敲,
像是某種求救的暗號。
陳知惠定居國外,不常在陳家,在這個家裡,秦響唯一還能說的上話的,除了做飯的凌姨,就只有陳野渡。
凌姨說小少爺生病修養去了,不在家裡。秦響沒有問小少爺生的是什麼病,她並不好奇,聽說小少爺經常生病,還會間歇性失憶。
第二天晚上,同一時間,零點三十二分,樓上又響了。
第三天晚上,同一時間,零點三十二分,樓上再次傳來響聲。
秦響聽力太好了,在陳家又睡不慣,很淺眠,被吵醒之後,就再也睡不著,她聽著樓上的聲音翻來覆去。猶豫很久,她悄悄起床,看見凌姨從廚房出來,端著一碗粥上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