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2023-09-01 11:19:50 作者: 顧南西
    商領領笑著搖頭,耳垂微微泛了一點點紅。

    陸女士這紅線拉得太明顯了。

    景河東在桌子底下拉了拉她的袖子:「咳咳!」

    陸女士這才見好就收,給商領領夾了一筷子酸辣土豆絲:「吃菜吃菜。」

    商領領不太能吃辣,一吃就流汗,她也不吭聲,給她夾什麼就吃什麼。

    景召放下筷子起身。

    陸女士問:「就吃完了?」

    他走到餐桌後面,打開冰箱,回頭問景見:「喝什麼?」

    「可樂。」

    他看向商領領:「你呢?」

    他把冰箱門再打開一些。

    商領領能看到冰箱裡有可樂、氣泡水,還有牛奶。

    她說:「牛奶。」

    景召拿了兩罐可樂,還有一盒牛奶,放在桌子中間,然後繼續吃飯。

    關於景召,攝影圈裡有不少他的傳聞,說他不好接近、不好相處,說他自律、不社交,說他獨來獨往,活得像座孤島。

    一群有眼無珠的人。

    他抽最濃的煙,喝最烈酒,他會很多樂器,他架子鼓打得很好,他打別人不敢打的架,碰別人不敢碰的人,他去過很多國家,見過很多山川河流,他玩槍賭石,他熱烈溫柔。

    那些人都不懂他。

    不懂才好。

    商領領低頭扒飯,嘴角偷偷揚起。

    一吃完午飯,景召和景見就走人

    「哥。」出來之後,景見就問,「你桃花?」

    景召沒急著上樓,靠牆站著:「不是。」

    「那她怎麼拿著你的相機?」

    景召什麼也不說,把人打發走:「你先上樓去。」

    景見想問,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問,他家陸女士半路撿來的這個兒子過於神秘了,滿身都是謎。

    算了,景見不問了,上樓去。

    陸女士這套房是邊戶,過道朝南,地上鋪了滿滿一層太陽。

    景召背靠著牆,半邊臉渡了碎金一般的太陽。

    他摸摸口袋,沒帶煙。

    門沒關,陸常安夫妻不在客廳,他敲了敲門的邊緣,叫了一聲:「商領領。」

    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子立馬站了起來。

    「出來。」

    她看了一眼廚房,陸女士和丈夫還在洗水果。她輕手輕腳地出來,帶上門,走到景召面前。

    他問她:「你為什麼會在這?」

    他目光里揉了太陽,濃烈炙熱,帶著生人勿近的攻擊性。

    商領領還醉在他剛剛那一聲里:「你知道我叫商領領啊。」她笑得明媚,「你媽媽都沒有喊我的姓,你怎麼知道的?」

    景召不回答。

    她笑著湊上去追問:「你怎麼知道我叫商領領。」

    他往後退了一步,隔著男女正常的社交距離:「殯儀館裡有員工牆。」

    商領領開心得太明顯了:「然後你就記住我了?」

    他把被她帶偏的話題拉回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生了一雙桃花眼,卻不多情,多數時候是冷冷清清的,「你為什麼會在這?」

    她好喜歡他的臥蠶。

    她盯著他看:「我來租房子。」

    「只是來租房子?」

    她眨巴著無辜的一雙眼睛,反問回去:「那你以為我來幹什麼?」

    他沒有接她的話,轉身上樓。

    「景召。」

    她叫他的名字,聲音小小的。

    他站在樓梯的半中央,回頭看她,目光之間隔著幾階台階。

    「相機不用還你嗎?」她問。

    他說:「你已經用寶石和我換了,相機現在是你的。」

    第9章 紅娘陸女士

    他說:「你已經用寶石和我換了,相機現在是你的。」

    說完,他便上樓了。

    商領領仰著頭,看地上他的影子。

    屋裡,陸常安女士和景河東正在廚房裡洗水果。

    景河東先往外看了看,見客廳沒人才私下裡問老婆:「你剛剛在飯桌上幹嘛呀?」

    陸女士翹著新做的美甲,剝著葡萄皮:「沒幹嘛。」

    「人家姑娘第一次上門做客,問東問西的不合適。」

    美甲剝葡萄不方便,她往盤子裡一扔:「我就問了幾個家常問題,有什麼不合適的。」

    景河東關了水龍頭,洗乾淨手,給老婆剝葡萄:「我還不知道你,你看人家姑娘長得好看,就想撮合對吧?」

    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

    「你不覺得她和咱們家召寶很合適嗎?」

    「哪裡合適了?你連人家姑娘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呀,忘了問了。」不過陸女士不在乎,滿腦子都是兩個漂亮的人兒三年抱倆的畫面,「做什麼不重要,他倆樣貌多登對啊,生出來的孩子那得多好看。」

    景河東把剝好的葡萄味到老婆嘴邊:「你就看臉。」

    陸女士吃掉葡萄,一把拍開他的手:「我哪看臉了,我要是看臉能看上你?」

    一米八七壯得像熊的景河東:「」

    某個二熊智斗砍樹光頭的動畫片裡,主角就跟照著他畫的似的。

    所以說,當年的陸二公主能看上景河東這個窮保鏢也算奇事一樁。

    「咱們家景召才二十六,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陸女士急得都瞪人了:「我能不急嗎?他長那樣,卻一個姑娘不談,又三天兩頭往國外跑,每次回來身上都有傷,哪個攝影師像他那樣,身上又是刀傷又是槍傷,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麼,我能不急嗎?我就怕他哪天這麼一走就不回來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