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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12:04 作者: 蘇打火
    明政殿中,符重的確等了非常久,他見凌菲回來了,面色有些陰沉的向前,不等凌菲叩禮就把她的身體擁入懷抱中,渾厚的聲響帶著不滿全都怒意,低醇說:「為何去了這樣久?元帥府中有啥東西令菲兒覺的比宮中的好麼?」

    分明是質問的口氣兒,卻講的幼稚而荒唐,凌菲原本還尋思著怎樣跟符重提起寒問煙跟寒自羽的事兒,卻在聽見他這話時,忍耐不住的輕笑。

    可她的笑卻惹怒了思念心切的符重,可見他放開她後,幽邃的眼睛隱著怒火瞠著她,渾身也緊繃的似蓄勢待發的猛獸,充溢著危險跟爆戾的味息。

    「元帥府邸中的東西怎會有紫禁城中的好,只是空氣新鮮些,講話的人多了些,景色也樸實了些,還是有……」凌菲存心如數家珍一樣的講著,可是符重的面色的確越發的沉,越發的難堪,他腦門爆起青筋,陰沉說:「還是有?」

    「還是有元帥太太便要臨盆兒了,因此嬪妾耽誤了時辰。」凌菲正兒八經的講道。

    符重濃眉一皺,隨後面上的陰霾聚攏,他抬掌摩梭著凌菲精美的下顎,溫儂中帶著邪魅,涼涼的說:「你令寡人等了倆多時辰,說,你應當怎樣補償?」

    「嬪妾還想請求聖上一件事兒。」凌菲撇開他的話題,認真真的講道。

    符重件凌菲神情認真,濃眉輕輕挑起,隨即有些嘆息的放棄索要補償的事兒,而是把她抱起,走至金絲楠木鳳榻上坐穩,環住她腰,要她靠著自個的胸,而後才半依著懶散的說:「菲兒想說啥?」

    凌菲瞧著符重,有時,他對自個兒溫儂的縱容的,由於,此時的他不會有絲毫的陰霾,乃至可以說是非常寵溺她的。

    可她猶記的那日早晨他在爆怒當中吼出的言語:「菲兒,寡人是你的郎君,你明白麼?寡人是你的郎君……」

    凌菲的心有些酸澀,她順從的依倚靠在他寬厚的懷抱中,垂眼說:「今日歸宮時,誥命太太委託嬪妾罷皺寒員外郎的官職,把他打發回蘇杭,賞賜幾畝田地,嬪妾想問問的聖上的意思。」

    符重扶摸著凌菲的柔軟的鬢髮,在聽說關於寒自羽時,手一頓,面色也若有所思起來,可隨後卻笑說:「菲兒,有時候寡人真真的不曉的應當把什麼給你才好。寒自羽的事兒寡人已知道了,可是寡人認為留著他,可以令你在朝中多一臂膀,到底秋凌霄常年征戰在外,可是你卻硬是把鄭氏的人往外推,先是令國丈告老還鄉,如今又動工部員外郎,你呀……」

    講著,符重嘆息一下,抬掌捏住了她小巧的鼻翼,寵溺而無奈。

    第567章 國丈爺

    「莫非國丈告老還鄉以後,便不是國丈了麼?」凌菲仰首瞧著符重。卻感覺到他胸一陣震動,可是面上卻沒太多神情,顯而易見是在悶笑,她不依的起身,可是卻聽符重笑說:「寡人哪有那膽量,如今寡人只恐國丈有一日會從蘇杭忽然跑回京城,扯著皇后的手,不認寡人這姑爺。」

    難的空閒跟溫馨,符重也是會說這樣的笑話,凌菲也笑了,由於這一些話,便如若尋常人家夫婦講的話。

    「那聖上認為呢?」凌菲尋思著再過半個時辰,寒問煙跟寒自羽就應當入宮了。

    「全都依你的意思罷。」符重寵溺的一吻她的腦門,抬掌圈兒住她的嬌小的身體,閉眼受用這平靜的時刻,好像,這段日子他亦是極累的,他的慌促、擔憂跟那一些深藏在心底的事兒幾近已緩慢爆露了,她也看的真切,卻不曉的應當咋去解釋當初的所有。

    「聖上累了麼?」凌菲輕柔的問。

    「恩。」他細密的長睫輕輕的戰動,斂去了平日威懾寒傲的視線,俊俏寒漠的面上少去了寒冽,乍看之下,便是一個俊俏儒雅的淡泊君子。這樣的畫面令凌菲想到了第二回 見到符重時的場景,彼時她18歲,他18歲,當時他眉目之間的淡泊跟儒雅便這般時一樣,要人覺的挪不開眼。

    可是轉眼已8年了,時間那樣快……

    元宵才過,春雨淅瀝。

    御書房中,朱舍人送走了寒問煙跟寒自羽二人,可是告饒的聲響卻仍然蕩漾在宮殿四壁,嗡嗡的響著。凌菲端坐在鳳榻上,嬌小而清麗的面上沒絲毫神情,可是瞳孔深處卻凝結著寒意。

    寒問煙到底是寒沖的長子,也清鄂爹不在朝中以後,必定會受到排擠跟波及,因此也自願請辭,帶著妻兒妾室離開京城,前往蘇杭。

    看起來誥命太太的擔心確實有理,她跪求元帥府門邊,當真僅是為保全兒子的性命,不然長此下去,即使朝中臣工忌憚他是秋凌霄的兄長,當朝皇后的大哥而不敢怎樣,可是群臣的怨忿卻回日益積累,逐步增加,屆時他的性命能否保的住已不是應當操心,只恐鄭氏一族的名聲也是會給其毀盡。

    「皇后主子,寒員外郎的事兒……」朱舍人瞧著寒凌菲的面色,小心謹慎的接近,低聲詢問。

    凌菲閉眼,抬起手,曼兒立馬向前攙撫。她起身,淡然寒漠的說:「撤職罷官,以不可以勝任工部員外郎一職為由,命他自個兒請辭,而後派遣到江淮一代去,賞賜良田美宅。那兒是魚米之鄉,日子也是會好過一點,可是切記書托往江淮一代的官吏,要他們多擔待一點,可若有過份之處,立馬上奏給本駕。」

    「是,奴才明白了。」朱舍人垂頭,應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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