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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12:04 作者: 蘇打火
    青寶離開,凌菲便對一邊的曼兒說:「開席罷。」

    「是。」曼兒應音,隨即起身,拍了拍手掌,剎那間殿宇內外數不清捧著美味佳肴的宮女滿身碧色羅裙。

    德妃不在,後廷也是沒品味在高一些的嬪御。

    「今日皇太子滿月,本駕在明政殿設下薄酒招待,還請諸人不要嫌棄,開席罷。」凌菲兩眼掠了眼全都有些維諾的諸人,便平淡的講道。

    而曼兒見諸人拘謹,一點全都沒筵席的氣氛,因此便也是伴隨笑說:「諸人娘娘請用罷。」隨即再一回拍掌,可見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數十名身穿粉裙的青蔥少女款款而入,載歌載舞。

    一回飲宴,幾近是悄然無聲的開始,亦是落寞的散席。至始至終除卻歌舞以外,殿宇內便沒一點聲響。眾多嬪御跟太妃全都給朱舍人張羅送走,四處一望,那一些飯食雖說也用了很多,卻全然沒筵席的模樣。

    由於,凌菲的惡名早已在後廷漫延,人盡皆知,敢問一個連當朝皇太后全都鬥敗落馬的皇后,現而今又誕下了當朝的第一王子,且給冊封為皇太子,還是有誰敢的罪?實際上那一些嬪御原本連筷子全都不敢動,只是由於這一些美味只恐她們一生全都沒見到過,因此才提著腦袋吃了些。

    人眾逐漸散去,凌菲嘴邊的諷笑凝固,皇太后好像已開始鋪設計劃了,不然何以在今日這大日子中這般刁難她?

    「皇后主子生產以後還這般迷人,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兒兒,可以栓的住聖上的心。」靜悄悄的殿宇中,一道嬌柔帶笑的聲響打破了一室的平靜,可這聲響卻令那一些已跨出殿宇的人全都嚇的停駐,頻頻回頭,可是最終卻是所有人全都給嚇的迅速離開,她們唯怕凌菲會忽然震怒而降罪她們。

    講話的人是寧貴人,她面色酡紅,言語才落,人便已提著一壺酒榻上的漢青玉岩階,全然沒禮儀的走至凌菲身邊,在奶媽身邊凝看了皇太子好一會,直至眼圈中升起了氤氳的濕氣才挪開眼,隨即又灌了一口酒,笑著讚嘆說:「皇太子殿下長的真好看,瞧那威嚴的眉目,簡直跟聖上一模一樣,這樣好看的孩兒不多生幾個還真是很遺憾了,皇后主子,你往後可要辛苦一些,也要我們多瞧瞧王子公主們的儀態,我們也是想知道,如皇后主子這般動人威儀的姿態,便竟是渾然天成,還是寒相精心教導的,往後也好說嘴。」

    寧貴人今日顯的口無遮攔,可是句句話卻全都聽的人非常窩心,而後邊緊跟攙撫她搖晃身子的粟美人兒則笑說:「好了好了,你不就是嫉妒皇后主子的美貌跟威儀麼?別賴著不走了,我們也是算的上是殿下的母妃,可不要令皇太子殿下笑話了。」

    曼兒聽了這話,噗哧一下笑出來,而凌菲也是有些莞爾,可是她們逗著皇太子還不足須臾,殿宇外便又傳來了一陣踏步音,諸人回首,可見竟是身穿厚重朝服,踏雪而來的朱舍人。

    朱舍人一見明政殿已客散,先是一愣,神情有些驚異,可在看著盧答應等人時,則又換上了盈盈笑容,由於粟美人兒、順嬪跟盧答應仨人應當算的上是後廷最令人覺的舒心的女人了,因此他踏步進殿,便請安說:「奴才參見皇后主子,給二位美人兒、答應娘娘請安。」

    「奴才奉聖上的諭旨,來帶皇太子殿下前往太和殿。」朱舍人說完,笑著踏上岩階,從奶媽手裡抱過小皇太子,而一邊的還沒瞧見皇太子什麼樣的盧答應則說:「朱總管早不來遲不來,獨獨挑在此時候奔來抱皇太子,真是可惡,我全都沒瞧見皇太子殿下到底什麼樣子呢。」

    朱舍人一笑,卻不可以耽誤時辰,只可以賠笑:「娘娘可不要為難奴才了,奴才亦是接了諭旨才來的,皇后主子,奴才告退了。」,講著,便倉促的離去,而殿宇外,數百名黑衣暗衛跟御衛軍全都已守候在外。

    「唉,原來僅是想來目睹皇太子殿下的風采,卻沒料到王子愛子心切,還不肯偷瞧了去,既然聖上跟皇后主子全都這樣小氣的藏掖著,那樣嬪妾也便不可以不識趣的繼續賴著了,嬪妾也告退了。」寧貴人有些醉意熏然,言語卻滿滿是風趣,可是即使這般也掩藏不住那淡微微的苦澀。

    因此粟美人兒跟盧答應便攙撫著她,向凌菲告退,而後緩慢的踏出了明政殿。

    第538章 蒼茫一片

    「皇后主子,天兒亦是不早了,先進去歇息罷。」曼兒見殿宇內愈發空蕩寒清,不由也向前攙撫凌菲。凌菲亦是不做音,只是順著她的意思回了寢殿。

    今夜,顯的分外的寒涼,白雪覆蓋了乾坤,瞧似蒼茫一片。

    天穹中,一陣鳴叫,凌菲立馬抬眼,可見白頭鷹盤旋而下,他的雄壯的身子掠過滿月之際,背後卻猛然掠來一絲穿梭一樣的細長銀光,只聞颼的一下,隨即可見白頭鷹的猛然撲騰著翅子,卻還是飛快的墜落下。

    凌菲一驚,視線猛然掃向不遠處的樹藺中,可見一縷矯健快捷的背影飛掠而過,捉起了地下的白頭鷹,便消失在了婆娑的樹影中。視線猛然狹起,凌菲素手施力,嬌小的身形便已躍出窗外,使的適才捧著梳洗熱水進殿的曼兒嚇的尖叫了下,可是臉前的人影卻已消失。

    凌菲鸞紅色的奢貴背影在雪地下飛奔,十月懷胎跟生產以後全都一直全都不曾這般劇烈運動的身子顯的有些吃不消,可是也僅是起初有些吃力,而後便已快若飛狐一樣的在雪地下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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