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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12:04 作者: 蘇打火
    「凌霄哥哥!」

    虞琳撲過來,一把摟住秋凌霄的大腿,哀求道,

    「凌霄哥哥真真的不管阿琳了麼?」

    第331章 風雪佳人

    秋凌霄不為所動,高高在上的望著她,一對波盪的桃花眼中儘是疏涼,風輕雲淡一笑,

    「阿琳作這場戲究竟想做甚?」

    此言一出,虞琳身子瞬時一僵滯,老闆瑟索了下身體,臉面上一陣窘迫,而地下的小丫環也不哭了,僅是面色依然有一些發白。

    這家紅脂鋪在洛陽小有名氣,虞琳最愛這一些飾物,該是早便是店中的常客,老闆會為一支釵子的罪一個大主顧,那他這店也不用開了。

    虞琳抱著秋凌霄的大腿不願放手,淚滴忽然便湧出,抬首盈盈的望著秋凌霄,表情淒婉,

    「阿琳只是想最終再試一回,凌霄哥哥對阿琳還有沒情意?是不是真真的不管阿琳啦?」

    秋凌霄深抽了口氣兒,美眸中已有厭憎,再一回提示道,

    「阿琳已嫁人啦!」

    「可是阿琳壓根不愛郎錚,阿琳是給逼無可奈何的。」

    「再不愛,你們也已是夫婦,阿琳還是要珍惜當下才是。」

    「凌霄哥哥,那夜我是給陷害的!」

    虞琳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秋凌霄心頭一窒,虞琳跟郎錚先前的那一些齷蹉他並不知道,只知道那一夜確實是凌菲所為,而凌菲為啥那般做,多半是由於自己。

    因此虞琳有今天,他的確脫不了乾洗。

    聽虞琳哭的淒涼痛楚,秋凌霄抬手撫她起身,聲音輕輕舒緩,

    「我送你回去!」

    虞琳也不再哭鬧,溫順的隨著秋凌霄出了店,上了廂車。

    經此一鬧,秋凌霄也再是沒心情理會年玉娘,並且離宮的時間已久,他須儘快回去。

    自廂車中的暗格內取出筆墨,秋凌霄提筆寫了幾個字兒,交於外邊的僕人吩咐道,

    「去,把此信交於對邊勾月樓上的一名年娘子。」

    那僕人接了信箋搭腔而去。

    虞琳用絲帕拭了淚,佯作驚異,抬首當心的問說,

    「凌霄哥哥約了人?」

    秋凌霄不肯再瞧她那張哀怨的臉面,往後仰在車壁上,抬首疲累的搓了下腦門,合目淡聲道,

    「不要緊,走罷!」

    講完,廂車啟動,秋凌霄合目假寐也不再講話,虞琳望著那張要她日思夜想的美顏,幾回想張口,卻又咽回。

    秋凌霄再不是她以前溫平多情的凌霄哥哥了。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全都已變了。

    只差點,只差那樣一點,她就可以嫁與她,的償所願。

    全都是由於那個賤種!

    虞琳目中如毒蛇般怨毒,滿滿是孤注一擲的恨絕,即使付出所有,她也決對不會放過她!

    她必要要她付出比那日她經受的百倍之疼!

    她鐵定會!

    廂車出了百花兒胡同,秋凌霄忽然張眼,下了廂車,囑咐馬夫把虞琳送回郎府,而後自己走著去未央宮。

    男子紫衣雪裘,烏髮桃花眼,轉頭而去,再是沒有轉頭看車中一眼,虞琳直愣愣的望著男人的身影兒,忽然臉前迷糊,卻依然不舍的挪開分毫,直至男人拐了彎,再瞧不見,虞琳才抬手蓋住眼,身子偎進適才秋凌霄躺臥的地下,汲取最終一點暖熱。

    淚滴滾滾而下!

    且說年玉娘那兒,望著男人帶著滿身男衫的女子上了廂車,沒在勾月樓前停下,一路居然出了百花兒胡同,逐漸沒有入人眾,非常快便消逝了蹤跡。

    她愣忡的望著,心口涌升莫大的灰心失望,還有妒忌、疼心、卑微……

    各類情緒混在一塊,一點點衝擊她的神經。

    突然,一個家丁樣子的人上了二樓,停在她座位前,屈身有禮的問說,

    「可是年娘子?」

    「是我!」

    年玉娘忙起身,見那家丁身著公府的衣衫,眼中又竄出一點希冀,問說,

    「可是秋少爺有事兒交待?」

    家丁二手把那封薄薄的信箋遞上,垂頭道,

    「這是我們家少爺令奴婢給你的,請你過目。」

    年玉娘一愣,忙抬手取過,柔聲道,

    「多謝!」

    家丁微一屈身,轉頭退下。

    年玉娘坐在紅漆椅上,攫著那封信,慌張的指尖輕輕發白,一時居然不敢打開來瞧,好久,才深抽了幾口涼氣,把信箋捧在手心,輕緩打開。

    上邊唯有寥寥幾行字兒,字體行雲流水,漂逸有勁兒,

    「承蒙年娘子厚愛,凌霄無心情事兒,願年娘子另覓良緣,珍重!」

    短短的幾行字兒,年玉娘卻瞧了足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二手微戰,腦筋一陣陣發黑。

    他回絕啦!

    沒任何轉圜餘地,乃至不願親身來見她一面。

    窗戶開著,數九隆冬的涼風吹入,年玉娘面色慘白如紙,風灌進身子,血肉一寸寸冷下去,嬌弱的身子,風雨漂搖。

    是呀,他是居高臨下的世子,而她無非一個無依無靠的平頭百姓,二人身份本即雲泥之別,他回絕也是在情理之中。

    這般想著,安慰自個兒,年玉娘卻仍忍耐不住落下淚來,心口像是窒氣了一般的難受。

    又記起跟秋凌霄一塊離開的那一道背影兒,年玉娘更加痛楚的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信箋緊狠攥在手頭,指甲蓋兒一直扎進肉中,鮮紅的血沁出來,塗紅了瑩白的信箋,菲菲明知道的,明知道她那樣喜歡秋凌霄,她不是說會幫她,為啥還是要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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