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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12:04 作者: 蘇打火
    王老闆下聘娶她做妾的事兒,哪兒是她給推的,分明是她自個兒以死相逼,才給大伯攔下,如今好敢提此事兒!

    婦女緊扯著不放,一邊哭著一邊彎膝跪下去,

    「玉娘要是嫉恨大娘,就打大娘幾耳光解解氣,可你堂弟的命就攥在你手心上,你必定的幫一下他!」

    年玉娘大驚,忙去拉扯她,

    「你先起來,我們緩緩想法子!」

    年金玲也在旁邊抽抽搭搭,

    「姐,你就幫一下我們罷!」

    婦女哭的滿面淚痕,搖首道,

    「如果有法子大娘也不可以扯著臉來求你,你今天要是不一樣意,大娘便一直跪在這兒!」

    此地離未央宮極近,年玉娘面上大窘,唯恐有宮中來的官吏看見,急的腦門冒汗,一咬牙,

    「你起來,我同意你就是!」

    婦女立馬破涕為笑,

    「玉娘講的可是真真的?我便說嘛,玉娘歷來心善,咋會不管?」^

    年玉娘咬著下唇,思考一剎那,才不耐心煩的道,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去便回!」

    講完,轉頭往入了門。

    西院,甄婉柔摘了滿滿一竹筐的梔子花兒,正往灶屋中走,一轉身便見年玉娘面色不好的走入。

    一揮衣袖上的落花兒,甄婉柔淡聲問說,

    「怎的去了這樣長時間?可是絲緞莊來之人?」

    年玉娘下唇給咬的烏白,猶疑的向前,半日才道,

    「婉柔,你可不可以拿給我500兩銀錢?」

    凌菲的先前中央朝廷給的的賞銀跟如今每月的俸祿全都在甄婉柔手中管著,平常她們也全都未什麼用錢的地界,須要的話也全都是在甄婉柔這兒領。

    甄婉柔聽言一愣,忽然轉頭,

    「要這樣多銀錢做甚?」

    年玉娘目光閃動,訥訥道,

    「那天我買水粉,路過首飾店,進去瞧了瞧,不當心跌了店家的一塊玉墜,如今人家找上門來要我賠償。」

    年玉娘隱瞞了大娘的事兒,本能中似不想要凌菲知道她還有這般的親人,再說,更加深遠一點,她怕秋凌霄知道她還有這般爛賭的堂弟,更加會看不上她。

    甄婉柔眉角一蹙,沉音道,

    「啥樣的玉墜要500兩銀錢?你是不是給他們訛上了,你帶我出去瞧瞧,著實不可以,等菲菲下朝回來再說。」

    「不要!」

    年玉娘忙攔住甄婉柔,面色輕輕有一些虛白,

    「那塊玉墜的確價值不菲,店家知道我是員外郎府的,還特地減了價,來收帳的是個僕人,就、就不要再為難他了,這事兒是我不好,等菲菲回來,我親身跟她解釋。」

    話這般講了,甄婉柔也不好再多言,點頭道,

    「無礙,給他們銀錢就是,我如今便去取,你且等著。」

    「好!」

    年玉娘應了聲,等在樹底兒,心頭似踢了只野兔,跳的她坐立不安。

    只是一會,甄婉柔便取了銀錢出來,交到她手心上,

    「去給他們罷!」

    「謝謝婉柔!」

    年玉娘道了聲謝,步子倉促的向院外走去。

    甄婉柔不疑有他,此事兒也沒擱心頭,想著轉頭跟凌菲說一聲便是了,自她們進洛陽之後,便是由她掌管錢財,凌菲乃至連問都未問過,可500兩銀錢也不是小數,還是說一聲的好。

    年玉娘出了門兒,把那500兩銀錢跟自己身上的幾十兩一塊給了正等在門邊的幾人,淡聲道,

    「500兩拿去還債,這幾十兩大娘帶著堂弟做點小生意,萬萬不可再賭啦!」

    婦女捧著銀錢,雙眼冒光,連連點頭,

    「不賭了,鐵定不賭了,還是玉娘有法子。」

    「回去罷!」

    「是,那我們走啦!」

    婦女領著一對子女千恩萬謝的走了,年金玲不舍的瞧了瞧別院富麗堂皇的正門兒,一步三轉頭的和在婦女背後,揚手笑說,

    「堂姐有空要來看我們呀!」

    直至那仨人出了花街,拐彎再瞧不到,年玉娘才似虛脫了一般的回了院落。

    隔天便是仲元節,朝中沐休,凌菲起來洗涮後,見元寧正坐在大堂中,堂而皇之的吃著甄婉柔作好的月餅,看她進來,忙把半個月餅整個的吞進,噎的滿面漲紅,一邊咳一邊叫道,

    「大人!」

    凌菲在紅漆椅上坐下,端了茶擱在唇邊,才醒來的聲音還有些沙啞道,

    「又不是在皇城中,叫啥大人,叫我凌菲就可以,對啦,今天不是歇息,咋這樣早便來啦,有事兒?」

    元寧毓秀的臉輕輕一紅,

    「沒有事兒,今天過節,驛館中發了月餅,我不愛吃甜食,便給大、凌菲,送來。」

    凌菲方記起,元寧在帝都無親無故,因沒銀錢置辦房產便一直住在驛館中。

    元寧經常來別院,跟甄婉柔她們也全都已熟了,甄婉柔端了茶給他,淡聲道,

    「過來剛好一塊過節,今天我多做幾個菜。」

    元寧漏出一個誠摯溫平的笑意,彬彬有禮的道,

    「多謝婉柔娘子。」

    凌菲取了個蓮瓣形狀的月餅擱手頭把玩,道,

    「元寧,你住在驛館中不是長久之事,可想過另搬出去住?」

    元寧面上滑過一縷窘迫,

    「我也知道住在驛館中煞是不妥,僅是先前一直寄住在伯父家裡,積蓄並不多,恐不夠在洛陽置辦屋子。若要搬出去,只可以住在客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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