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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12:04 作者: 蘇打火
    甄婉柔為她拍給的手一頓,悵笑一聲,

    「我又何曾不是,我父親走了之後,每到年關我娘便鬱鬱寡歡,不准我出門兒,不准買鞭炮,聽見外邊有人笑她全都黯自流淚。」

    「咂咂!」

    鄭峰擱下酒杯,嘻嘻笑說,

    「那全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二位娘子就不要難過了,來來,吃酒,吃醉了啥都忘啦!」

    「就是,不提那一些不高興的,咱幹了這杯!」

    凌菲嗓音清涼,搖首晃腦的念了幾句歪詩,眉尾一揚,笑的恣意飛揚。

    雪貂跳到她肩腦袋上,二隻爪子捧一杯酒,學她模樣晃了下頭,逗得諸人瞬時破涕為笑。

    年玉娘把酒杯從新倒滿,

    「今天晚上我們大傢伙兒陪菲菲吃,這是我們在一塊的頭一個新年,往後全部的新年全都在一塊過,好不好?」

    「那可不可以!」

    凌菲端著酒,一對眼睛泛著波盪的波光,調笑說,

    「我的趕忙給你找個夫家嫁出去,免的一直隨著我成了老閨女,屆時又要哭啦!」

    「菲菲!」

    年玉娘嗔怪一聲,攬了甄婉柔的胳膊,

    「我跟婉柔姐姐都說好啦,一生不嫁人!除非哪天你嫁了,嫌我們啦!」

    「不可能!」

    鄭峰打酒嗝,

    「就她還可以嫁出去?除非太陽打東邊落下!」

    凌菲也不惱,

    「不嫁就不嫁,本少佳人在懷,照樣過的逍遙自在!來,乾杯!」

    ……

    夜幕漸濃,鞭炮聲震耳欲聾,屋中酒肉漂香,笑音不停。

    忽然院落中傳來一陣走路聲,非常快,門給打開,一縷寒風呼的撲入,燈火搖曳,燈影閃動,屋中熱火沖天的幾人瞬時都停下,轉臉見一小太監屈身站一旁,隨之一道欣長的背影走入。

    符重裡邊穿了件墨色緞衫,外邊罩一件大裘,一路走來,頎長俊挺的背影站門邊,削唇一抿,淡聲笑說,

    「好熱鬧!」

    年玉娘跟甄婉柔忙福身行禮,

    「見過王上!」

    凌菲望著他,笑說,

    「吃了沒,不如坐下一塊!」

    「我去取碗碟!」

    年玉娘忙道。

    「不用啦!」

    符重抬手制止,只望著凌菲,

    「陪著我出去走一走!」

    「好!」

    凌菲點頭,擱下筷子起身,接過甄婉柔遞過來的斗篷,隨著符重往外走,即要出門時忽又轉臉道,

    「你們吃,不必管我,酒給我留著便可以!」

    第188章 人自醉

    二人才走,福海隨後入了門兒,背後隨著一排侍從,二手端各類美酒佳肴,滿噹噹的的擺了一桌山珍海味。

    「太子爺賞金玉宴,諸位請罷!」

    福海半垂著頭,聲音寡淡如舊,講完帶著宮娥屈身退出。

    留下屋中的幾人對著滿桌的菜餚目瞠口呆。

    夜。

    空氣中淡微微的硝石味彌散,驅走嚴寒,要人安心。

    符重的手溫涼,緊狠的攥著少女細滑的手,眉頭不經意的蹙起,緩聲道,

    「年後,我會要御醫為你診脈,吃點藥,你體中寒氣,終是隱患。」

    凌菲垂著頭用腳踹著路上石子,聽言想都未想,仰頭一笑,

    「好!」

    她目光清涼靈動,月光下像有星子碎在了裡邊,在一張其貌不揚的面龐上,相當的違跟。

    符重柔聲笑說,

    「今天晚上沒外人,為何還戴著面具?」

    凌菲一愣,抬手摸了下臉,非常不在乎的道,

    「習慣啦!」

    符重扶了扶她的發頂,背後的大裘一展,把她整個身體攬進懷抱中,幾近是寵溺的道,

    「想不想要把他摘掉?」

    嗅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幽香,凌菲頭腦開始停滯,連思索都成了困難,聲音懶散,

    「啥想不想?等下回屋洗臉我便把他摘啦!」

    符重扯唇輕笑,卻未多言,好久才繼續道,

    「今天晚上我要陪母親守歲,晚間不可以過來啦,等下早些睡,不准吃醉!」

    凌菲擠了擠眼,比一個ok手勢,

    「安心!就他們幾個,全都吃扒下我也醉不了。」

    符重眼中含笑,屈身在少女耳邊悠悠的道,

    「本駕是想知道,沒本駕的夜中,凌菲是否會碾轉反側,夜不能睡?」

    暖熱的味息掃過耳際,帶起絲絲生麻的癢,凌菲一躲,卻怎樣也躲不開他胳膊緊狠的鉗制,不禁的染了幾似惱意,伸手想要推開他,仰頭卻墜入一對幽邃幽邃的眼睛中。

    發頂上花枝交疊,紅燈淡影,一點點落到男人的鬢稍、眉目間,他眼中的暗光比燈影更迷,深切的望著她,如要把她一世全都看透。

    凌菲心頭似也有流光盪進,晃的她心神倥傯,不禁的便衝口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講完,自個兒先忍耐不住噗呲笑出,

    「我居然會說這般的話,真真是要不的!」

    符重輕聲一笑,在少女腦門上輕微微一吻,手在少女的脊背脊上輕柔的摸挲,聲音極低的道,

    「凌菲,過了年,你又長了一歲,本駕是否要忍的更加痛楚?」

    這6個月,懷抱中少女長高了很多,瞧上去依然清癯,唯有他最清晰當中的改變,每天抱著少女愈發玲瓏裊娜的身子,當中的歡喜跟磋磨煎熬也唯有他一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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