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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12:04 作者: 蘇打火
    月光淒冷冰寂,空氣寒洌刮面如刀,朱鞏率兵急行而至,攻城的重甲兵還在後邊趕來,此刻只的靠衝鋒兵在鐵盾的掩匿下向著城牆面上涌,以血肉之軀抵擋密密匝匝的箭林,一道道血花兒在夜幕下綻開,城牆面下屍體層層堆積起來,20萬軍馬居然給不到兩萬人阻止在外城,久攻不下。

    朱鞏也不曾預料到這樣狀況,尋思到皇城中的情勢場景,心頭愈發惶急。

    城牆面上府衛領見北城兵大批的倒下心頭開始不安,對著下邊撕殺攻城的兵卒大聲叫道,

    「朱元帥,元帥大人兵符在此,你速速撤離!」

    朱鞏騎在立馬,眉角一蹙,那聲音聽上去居然似元帥府的府衛領,瞬時在兵卒的掩匿下打馬向前大聲質問說,

    「可是白府衛領?元帥大人給困皇城中,吾等率兵前去營救,你為何阻擋?」

    「元帥大人的信件中分明寫到不的輕舉妄動,朱元帥立馬撤兵,不要陷大人於不義!」

    朱鞏眉角一蹙,號令令兵卒暫且停止攻城,看著城牆面上的重重身影兒,大聲叫道,

    「我有元帥大人親授兵符,奉命領兵進城,大人現在被困,你不去救元帥大人,反倒阻我營救,莫非白府衛領也想背叛大人?」

    府衛領驟然一驚,胳膊一揮,要護衛停止射靶子,思考一會,道,

    「元帥既有兵符,可要我一觀?」

    朱鞏微一猶疑,把兵符取出,命上遞上城關。

    府衛領接過兵符,居然數和他懷抱中的一模二樣,瞬時心悸不已,目光一閃,取下背後鋼刀對著兵符砍下,兵符本是一般生鐵所鑄,利刃之下嘭的一聲音碎成數片。

    府衛領面色驟然大變,先前的困惑所有化成忿怒,指著朱鞏大罵道,

    「朱元帥居然敢假造兵符,陷大人於危難,摁依照軍律,理當處斬,今天有我柏粵在,決不要你踏進城半步,全部護衛聽令,全力守住城關!」

    「是!」

    府衛齊齊搭腔,手持弓弩,凌洌的冷芒對準下邊的北城鐵騎。

    朱鞏望著那兵符給砍碎,腦海中哄然一響,仿佛給人一捧冷水從頭到腳潑下,全身都因震驚跟驚悚而變的麻木!

    中計啦!

    給他傳信那個人果真是奸細,不止利用了他,還利用了元帥府的府衛,要他們自相殘殺!

    而那個人是啥身份兒,是哪位之人,他們居然一無所知!

    還有元帥府府衛手頭改良後殺傷力極強的弓弩又是咋回事兒,伯賞沖究竟還是防了他!

    寒風凌洌如刀,朱鞏立在幽冥中,身旁是一張張仰看著他的面龐,帶著疑心跟迷茫,比寒風更加要他心冷,一時當中,心頭思潮湧動,無數種情緒糾纏在一塊,要他居然有片刻的猶疑,然卻終究全部的情緒一點點冷卻下來,尋思到伯賞沖曾在沙場上救他數回,把他從一個一般兵卒提撥為現在率領萬軍的主帥,不管如何,他決對不背叛!

    成王敗寇,他們給人一步步逼上絕境,而今再是沒退路!

    柏粵不願相信他,為大元帥,唯有犧牲這5000府衛!

    朱鞏面顏一凜,看著遠處巍巍的城牆,舉手冷聲道,

    「不惜所有代價,攻城!」

    一聲令下,北城兵扛著雲中梯,舉著鐵盾,踩著同伴的屍體,再一回蜂擁而上,硝煙再起,視朱鞏為主的北城鐵騎不再有任何猶疑,火力懸殊卻異常慘暴的一場攻城戰正式開始。

    「射!」

    柏粵高舉戰刀,怒聲號令,映天的戰火跟血光下,他站在兵卒背後,面色陰鬱,目光冰寒,好久,忽然眉角微斂,招呼身旁的侍衛輕聲吩咐道,

    「你速去未央宮,查探皇城中是否有狀況?」

    那侍衛一點頭,躍身底下了城牆,向著內城未央宮疾馳而去。

    殿門處從新換了禁軍看守,連先前撕殺的血跡都給沖刷乾淨,侍衛向前道,

    「我乃元帥府護衛,有急事兒要見我們家大人,請代為通傳!」

    殿門的護衛互瞧一眼,冷聲道,

    「元帥大人跟聖上恰在上書房商量國事兒,今天晚上便宿在皇城中了,啥事兒明天再說!」

    「是!」

    護衛垂眼應了聲才要回去稟告,忽然一陣風颳來,淡微微的血膻氣中像有撕殺聲傳來,那護衛面色陡然一變,急急往倒退。

    然卻還是晚了,宮牆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排禁兵,手持弓弩,箭鋒劃破冰寂的夜穹,帶著鋒銳的殺機,齊齊對準夜幕下那一道背影。

    那一道背影才躍至半空,剎那間給數箭穿透,紮成刺蝟,嘭然落到地下,輕輕蠕動了下,便紋絲不動了。

    殿門內有禁兵疾速的跑出來,抬屍體,清洗路面,一會兒後,所有又還原安靜,如若什麼全都不曾發生。

    而此刻皇城中,伯賞沖卻已是強弩之末!

    禁兵一開始存心示弱,引北城兵入內宮,後強烈的反撲下,北城兵瞬時招架不住,他們本即是反軍,底氣不足,氣魄漸弱,最終只倚著伯賞沖一人苦苦支持。

    伯賞沖即使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抵擋數10人的不停的攻擊,味息開始渾濁,揮刀的舉動逐漸緩緩,閃身躲避開側面刺來的一劍,忽然身型一晃,右胳膊給利箭射中,紅血四噴。

    驟然抬首,但見高牆面上譚經持弓而立,面色冷然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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