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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頁

2023-09-26 00:06:26 作者: 多梨
    這是一件無法被原諒的事情。

    父親因為這件事情憎惡他母親和他,命令他們搬出去居住;同申元曼相愛的那個男人去世之後,申元曼的精神狀態逐漸崩潰變壞。

    直到趙阿姨離開,申元曼才開始折磨他,放他的血——

    「你是我兒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申元曼掐著他的臉頰,嘆息,「但你長的和你爸太像了,你有他一半的血,想想我就覺著噁心。等你把他的血流乾淨了,媽媽才能毫無芥蒂地疼你啊,小星星……」

    申元曼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古怪,白天仍舊會變著法子折騰傭人,晚上則是變著法子折磨他。

    蕭則行不是沒有向傭人求助過,他捲起袖子,給那些傭人看自己胳膊上的傷痕,然而傭人臉上滿是驚恐。

    他一轉身,看到申元曼站在身後不遠處,靜靜地注視他。

    第二天,傭人就被辭退,理由是盜竊申元曼的項鍊。

    這樣的生活持續到他七歲生日,申元曼變本加厲。

    那天她給傭人都放了假,廚師司機都不在,蕭則行忍無可忍,推倒她,拖著傷腿,冒雨跑出去。

    是孟雲秋把他從泥水中扶起來,並收留了他。

    ……

    蕭則行十分敬重孟雲秋。

    比對父親和母親要敬重的多。

    蘇媛中午留在這邊吃飯,笑著與孟雲秋聊天。

    蕭則行在孟雲秋這邊生活已經有兩個多月,還是第一次見她與人聊的這樣開心;言語間提及蘇媛腹中的孩子,求子心切的棠宵早就做了檢測,知道是女孩之後,頗為失望。

    但蘇媛頗為珍愛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在取名這件事上極為慎重。

    棠宵取了幾個名字,十分隨意,她都不喜歡,請大師測過之後,自己定下幾個字,柚、楠、橙、橘,也不知道該選哪一個合適。

    孟雲秋把目光投到蕭則行身上,問:「你覺著哪一個比較好?」

    蕭則行建議:「既然難以抉擇,不如抽籤。」

    蘇媛十分贊同這個法子,讓人拿來紙筆,端端正正地寫下,疊了四個紙條;她很喜歡蕭則行,笑著讓他來選。

    蕭則行拿了一張紙條,展開看,端端正正的一個「柚」字。

    「那就叫柚柚吧,」孟雲秋笑著說,「柚子象徵團圓,吉祥,還有庇佑的含義,是個好名字。」

    蘇媛摸摸蕭則行的臉頰,逗:「要是輩分上沒有差距,我還真想給你和我孩子定個娃娃親。」

    「可別說了,」孟雲秋搖頭,「兒女長大了自有兒女的想法,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還是不要妄加干涉。」

    「也對,」蘇媛愛憐地摸摸肚子,「我只希望柚柚能夠平平安安長大,找一個真心喜歡她的人,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簡單快樂地過好這一輩子。」

    蕭則行並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只是件小事。

    沒多久,蘇媛發現棠宵出軌,默默找孟雲秋哭訴,孟雲秋主張蘇媛與棠宵離婚,孩子由她們來撫養。

    但蘇媛始終堅信棠宵會回心轉意,孟雲秋怨怒她,恨鐵不成鋼,卻也無可奈何。

    話不投機,兩人關係開始一點點變僵。

    孟雲秋也不可能真的一直照看他,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蕭老爺子終於肯把他接回去。

    老爺子對他說不上壞也說不上好,他工作忙,極少與蕭則行交流;兩個人與其說是父子,更像是上司與下屬。

    嚴格而疏離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蕭則行讀寄宿制學校,完全封閉式管理,每周五才回家。

    時間最長的一次,蕭則行與父親長達兩個月不曾見過一次面。

    那一次,老爺子回來時是個傍晚,蕭則行已經許久未見到父親,十分想念。

    在樓上看到車子亮光時候,他立刻下樓,早早地站在門口相迎。

    燈光並不明亮,光芒熹微。

    老爺子笑著信步走來,俯身抱住他。

    這還是回家之後,父親第一次抱他。

    也極少這樣對他笑。

    蕭則行微怔。

    下一刻,他聽到老爺子慈愛的聲音:「維景?一個月不見,都長這麼高了。」

    蕭則行說:「爸,我是則行。」

    老爺子鬆開手,看著他,笑容收斂:「嗯。」

    「早點去睡吧,」老爺子問,「來這裡等我做什麼?餵蚊子?」

    老爺子進房間時候昂首挺胸。

    像是被踩住痛處的貓。

    —

    與蕭則行不同,蕭維景一直受到老爺子的喜愛。

    老爺子一直信奉著「抱孫不抱子」的原則,哪怕蕭則行與蕭維景只差了三歲,在老人家眼中,蕭維景可以寵,但蕭則行不可以。

    關於他不喜歡蕭則行這件事,蕭家上下人都明白的清清楚楚。

    蕭維景性子直,聽到這個消息,第二天就忍不住過來找他。

    蕭維景直戳戳地問:「二叔,爺爺不喜歡你哎,你難受嗎?」

    蕭則行收筆,盯著自己剛剛完成的畫,反問:「為什麼要難受?」

    蕭維景拿著書,完全看不進去,直接丟在桌面上,十分驚奇:「可是你得不到父愛啊。」

    「既然從沒有得到過,」蕭則行將筆放入清水中,仔細涮洗,「那有沒有對我來說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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