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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05:32 作者: 彩色的天空
    新帝的賞賜?大皇子忽然哈哈大笑,鬆開了手。

    那內監奔跑至門前,使勁地拍打著門板,喊道:「開門,快讓我出去。」

    然而,外頭再無應聲。

    第79章 番外2

    謝堇昭與梁蘊離開了京城。

    馬車之上, 梁蘊再次見到擱在桌面上的玉蕭,隨口說道:「許久沒見相公拿著了。」

    「怕受傷, 所以藏起來了。」謝堇昭答,並無說明怕誰受傷。

    梁蘊卻是想起了往事有點窘,說:「你若然教會我怎麼用,便不怕出意外了。」

    「是為夫的錯。」他眼神微微一暗, 低沉的聲音帶著誘惑,道:「坐過來, 為夫手把手教你。」

    人是坐過去了,手也被握著了,可是玉蕭卻別他扔到了一旁。

    然而梁蘊卻被他以唇舌堵住了嘴, 抱怨不得。

    ……

    兩人每路過一座城便逗留兩三天, 領略一番當地的美食。就這樣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到達了目的地。

    在田嬤嬤的帶領下來到了梁志寧的墓前, 兩人拜祭了一番。

    「娘親呢?」梁蘊問。

    田嬤嬤身手指了指。

    順著田嬤嬤所指的方向,便見梁志寧墓碑後方也豎立了一塊墓碑。

    「夫人在來的路上身子便有些兒不舒服了。」田嬤嬤說道:「我勸她原路返回,她卻不肯,說她夢見四爺了,很是想念, 一定要去他的墓前。」

    梁蘊聽罷, 看著那墓碑突然就淚流滿臉。

    謝堇昭見狀, 默默地將她擁入懷中。

    田嬤嬤又說:「到了這兒後,她跪在四爺的墓前說了很久的話,說著說著忽然就暈了過去。之後臥病在床, 整日迷迷糊糊的,請來了好幾個大夫大夫都說是憂思過重……」說到這裡,她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田嬤嬤停了好半響,穩下了情緒才繼續說道:「我正想著給國公府寫信,便收到姑娘要成親的消息。夫人聽我讀完了信,很高興,病臥在床的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居然能掙扎著下床。她來到四爺的墓前,哭著求四爺遲上幾天才帶她走,省得姑娘因孝期誤了親事。」

    「你為何不告知我們?」梁蘊哭著對田嬤嬤喊道:「為何不說,為何不說?」

    田嬤嬤跪在梁蘊面前,年邁的她早已是白髮蒼蒼,她眼神木訥,神情認真地說道:「夫人打小便是由我照顧的,看著她成長嫁人,又看著她遭受人生的變故,在那深淵之中掙扎著生存。她是我的主子,她哭著哀求我答應下來的事情,我不能背叛。」

    梁蘊埋頭在謝堇昭的懷裡,泣不成聲。

    「姑娘莫要怪夫人。當初失去了你,少爺就成了她活著的支柱,她人生的所有重心都放在少爺身上。習慣成了自然,所以即便尋回了姑娘,也難以改變她處處為少爺打算的想法。」

    梁蘊緩緩地搖頭,道:「縱然我跟她不親,即便不喜她的做法,可她總歸是我娘,我又怎會怪她?」

    「這樣就好。」田嬤嬤勉強地提起了嘴角,微笑道:「夫人在姑娘成親當天,尋來了好幾個大夫,吃了好多保命的苦藥,又讓大夫給扎了針,氣若遊絲地堅持到姑娘成親的次日才走的。她走的時候很安詳,我想大概是夫人覺得能在走之前為姑娘做點什麼而覺得無憾吧。」

    梁蘊再一次抱著謝堇昭痛哭了起來,許久許久都平靜不下來。

    「我要為娘親守孝。」

    「嗯,我也為岳母守孝。」

    通知了留在北邊城中的梁舜榮,兩人換上了素衣。因著已下葬許久,禮制便不同了,所以僅能到附近的寺廟請人來做了場法事。

    梁蘊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問田嬤嬤:「怎么娘親不是和父親合葬的?」

    「這也是夫人的意思,她說自己骯髒之軀,不配和四爺同穴。就在後面看著四爺就好。」田嬤嬤幽幽一嘆。

    「不行。娘親為了生下我和哥哥才會如此,我們沒有好好盡孝已是大錯,絕不能讓她這般孤單。」梁蘊讓田嬤嬤去安排爹娘合葬之事。

    她堅定地走到梁志寧墓前,認真地說道:「若然爹要責怪,就儘管來尋我,可在下面可得好好照顧娘親。」

    「岳父若要責怪,便來尋我好了。」謝堇昭走了過去,對著墓碑冷颼颼地說道:「若然嚇著我夫人,哼哼……」

    「相公,你怎地這般跟我爹說話?」梁蘊不滿地推開謝堇昭,心中卻是泛起了絲絲暖意。

    謝堇昭帶著威脅地瞅了墓碑一眼,轉身離去。

    ……

    謝堇昭在附近買了一個小院子,兩人就在這邊住了下來。

    沒過多久,梁舜榮也趕了過來,了解了所有的事情後,對著合葬一事也極為贊同。

    時間匆匆而過。

    每日的素菜由田嬤嬤負責採買,梁蘊親自下廚,眾人漸漸地融入了當地的生活。

    某日,梁蘊與謝堇昭到墓前上香。

    不小心被煙嗆了一口,梁蘊咳嗽了幾聲,便覺胃部翻湧,她走到一旁乾嘔了起來。

    田嬤嬤一見這狀況,立刻喜上心頭。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謝堇昭緊張地將梁蘊打橫抱起,飛快地跑了。

    「哎!小心點兒,千萬別摔到了。」田嬤嬤高聲喊著,然而人都快沒影兒了。

    藥鋪里的坐堂大夫看著挺年輕的,一副瘦瘦弱弱的樣子,被謝堇昭盯得冷汗直流,把脈的手控制不住地在顫抖,以至於好半響也把不出個所然來。

    「如何?」謝堇昭冷冷地喝道,看著搭在梁蘊手腕上那微微跳躍的手指,心生不悅:「大夫你這是新式的把脈手法嗎?」

    「不……不不……」大夫本就驚呼,被這麼一呼喝,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也不知他哪兒來的勇氣,忽然一巴掌甩到自己臉上,把梁蘊看得一愣一愣的。

    趁著痛楚壓著了驚呼,大夫乾咳了兩聲,鼓起勇氣對謝堇昭說道:「勞煩好漢背過身去,不然我實在無法專心把脈。」

    謝堇昭瞪了他一眼,才妥協地轉過身去。沒法子,這可是這邊唯一一個大夫,要尋他人可看病得以馬車走上半日。

    「恭喜兩位。」沒了壓迫感,大夫總算回復了往日的水準。揚著笑說道:「夫人這是喜脈。」

    「真的嗎?」梁蘊高興地笑了,伸手摸了一下小腹。

    謝堇昭也迅速轉過身來,盯著梁蘊的肚子看了好半響,然後也伸出手,輕輕覆了上去。

    ……

    由於梁蘊懷孕不宜奔波,所以田嬤嬤便提議讓梁蘊在這邊生下孩兒再回去。但謝堇昭掃了平日裡還算滿意的院子一眼,此刻覺得此處實在太過簡陋。

    而且田嬤嬤尋來的穩婆,他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

    思考了一番,還是決定啟程回京。

    田嬤嬤勸說了許久,卻勸不成,無奈之下只好收拾包袱跟著,以免路上出了狀況也沒個懂的能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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