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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05:32 作者: 彩色的天空
正在兩難之際,聽謝相說可將他圈禁,便覺得此法極好。
圈禁之處是在京郊的一座院子,這是謝相給選的, 對外說是易於看守,對太皇太后說是就便近於照顧, 下人們不敢太過苛待。
太皇太后覺得此做法極為燙貼,對謝相讚賞有加。
那院子四面的院牆加高了好些,又將大門緊緊鎖起, 有著重兵把手, 每日即便是運送食材用品,也是門旁牆壁下方一個特製的小洞口傳遞。
以往的太子現在的大皇子, 其實生活也不差,也是有份例的,比起平民百姓好上許多。只是,終其一生,也只能呆著這院牆之中, 並且沒奴僕伺候罷了。但在他看來, 這圈禁之地實在是剖心, 每每想起此處是京城之外,便想起那本該唾手可得的皇位,仿佛時刻提醒著自己曾犯下的錯誤。
數日後, 謝相又對太皇太后進言,說大皇子雖然不能有奴僕,可是他是有家眷的人,就讓家眷跟隨著他。
太皇太后本就憂心大皇子沒有奴僕不知能否過得下去,聽罷,直呼謝相乃國家棟樑,不可多得的良臣將相。
大皇子院中,瓷器的破碎聲不斷。
「梁詩雅,你砸夠了沒有?」梁詩詩怒喝道。
「你敢這般跟我說話?」梁詩雅一個茶盞砸到梁詩詩的腳邊去,怒罵:「你個不要臉的給我滾一邊去。」
「呵,說到不要臉還真不及姐姐你這樣送上門的。」梁詩詩翹著嘴角諷刺道。
「你還敢說?」梁詩雅上前兩步,對著梁詩詩就是一個巴掌,她大聲喊道:「若不是你這個狐媚子對自己姐夫起了心思,慫恿大皇子勾結外賊,我如今便是當今的皇后了。」
梁詩詩僅一個愣神,立刻回敬對方一巴掌,叫罵道:「若不是當初先後選太子妃之時你給我下了藥,我也不至於強忍不適去參加,導致被先後覺得我野心極大,這太子妃之位也輪不到你。」
「終於承認了是嗎?」梁詩雅一把扯住梁詩詩的頭髮,伸腳就踢了過去:「你不是說你不會和我搶的嗎?當初既然被我下了藥,就好好呆在家中呀。」
梁詩詩也憤然反擊:「本來是不想搶的,可是你如此作為,我就是為了這一口氣,也得踩到你頭上。」
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直至力氣用盡,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二人臉色都有著刮痕,頭髮凌亂衣衫不整。
「怎麼停下來了?繼續打呀,我還沒看過癮呢。」
「陳元麗,你這個千人枕的□□給我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梁詩詩怒聲說道,抬手挽起了凌亂的發。顧著和自家姐姐爭吵,倒是忘記還有這麼一號人也住進來了,倒是讓人看了出好戲。
陳元麗走到一旁,將凳子上的碎片倒在地上,坐下盈盈一笑:「唉,我這個□□如今是大皇子的侍妾,地位和你是一樣的呢。」
「你……」梁詩詩頓時語塞。
梁詩雅盯著陳元麗看了許久,問:「哪兒來的侍妾?我在東宮裡頭可不曾見過你。」
「她是那個打劫官銀的陳侍郎的庶女。」梁詩詩剛才被陳元麗氣了一句,如今自然是要回敬的,她一臉嫌棄地看著陳元麗,口中給梁詩雅解說道:「陳家入罪,她被大皇子救下了,做了個身死的假象帶了出牢獄,安排到祺國那邊去勾引那恆宇皇子為大皇子搭路。你當然沒在東宮見過她,她這樣的□□不配進東宮。」
被提及了往事,陳元麗的神色也有點不自然,但她依舊平靜地說道:「我是不配,可你們進東宮了嗎?現在不是和我一樣呆在這裡?」
「誰跟你這□□一樣,給恆宇皇子暖過床的人居然還有臉來給大皇子當侍妾。」梁詩詩鄙視道。
「別□□□□的說得這麼難聽。」陳元麗苦笑道:「若要按先來後到的說法,你們還得排在我身後呢。當初我爹之所以替二皇子做事,便是因為二皇子發現我和大皇子有染,我爹官位低,只好一邊替二皇子辦事,一邊求大皇子納了我。」她過了這麼多年,在祺國熬了這麼多苦,才總算清楚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錯事。
他說,不想委屈她,要迎娶她做太子妃,讓他先行說服皇后,於是她便一直等著。當父親愚蠢地為二皇子辦事而害了全家,她以為自己要死了,他卻來了,於是她便一顆心栽了進去。為了助他登帝位,她義無反顧地前往祺國,作他人侍妾,為他鋪路。
然而,她卻在大皇子落敗後見到了母親,這才知道了父親的愚蠢是為了自己的名聲,還知道了自己怎麼愚蠢地當了別人的棋子。
梁詩詩狠狠地瞪了陳元麗一眼,大聲喝道:「你別胡說,大皇子不是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看上你?」
「是不是胡說你自個兒心知,我相信他說等他說服皇后就來迎娶的話不僅是對我一個人說過。」陳元麗丟下這麼一句便離開了。
她要去見一見那個假惺惺的大皇子,相信大皇子只要見到她便會知道,他的失敗,並非是最後那一日沒有進入皇宮。
……
守門的侍衛經常聽見院內有女子時而大笑,時而哭泣的聲音。偶爾也會有另一道女聲凶神惡煞地喊著讓開門放她出去。
就這樣過了數日。
小六子公公剛將食材從洞中遞了進去,便聽見裡頭一把沉穩冷靜的女子聲音喊道:「勞煩讓人進來看看吧,這裡頭死了一個,瘋了一個,暈了一個。」
小六子半信半疑,站在原地思考了許久,下令讓侍衛開門。雖說是關了禁閉,但看太后的意思還是要留著大皇子性命的,不然也不會讓他來看守。若然大皇子有個差池,他可擔當不起。
大門打開,只見陳元麗靜靜地站在一旁,梁詩雅就躺在大院中的地上不知生死,身下一片血跡。梁詩詩蹲在她的身旁,手持一把菜刀,嘻嘻笑道:「你快些兒勸服皇后,我等著你,等著你喲。」
後頭跟著的侍衛頭領也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對一旁的侍衛道:「瘋的壓下,地上的那個趕緊抬走,晦氣。」
「大皇子昏在裡頭了。」陳元麗平靜地說道。
小六子一驚,連忙衝進房間裡去。不料剛進門,就被壓制住了,脖子上微微冰冷的感覺,直覺告訴他是一把利刃。
「我要見謝堇昭。」大皇子挾持著小六子,對外頭的侍衛說道。
侍衛頭領立刻派人去請示。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傳話的侍衛回來,小六子腳都在微微發抖,心急地問道:「相爺來了嗎?」
傳話侍衛在侍衛頭領耳邊說了幾句話。那侍衛頭領聽罷立刻就轉頭朝著其餘的侍衛打了一個手勢,所有人立刻訓練有素地火速撤離。
小六子看著那大門「嘭」的一聲關掉,隨後聽見落鎖的聲音,頓時傻愣在原地。
侍衛頭領在外頭大聲喊道:「相爺好心,向新帝請示了,將小六子公公賞賜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