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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05:32 作者: 彩色的天空
    謝堇昭微微一笑,整個人如沐春風:「是,只是有點於禮不合,所以懇請陛下破例給臣賜婚?」

    謝相不是從不近女色的嗎?除親人外一概女子不能靠近,就連他貌美如花的婉雅公主不小心靠了過去也被打傷了。據說謝相院中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貼身伺候的還是個小廝, 這時候突然說要成親, 跟誰成親?

    慎櫪帝腦中飛快的轉著,記憶之中,與謝相最為親近的人……

    他的侄子----張子聰。

    「這……」慎櫪帝很是為難, 思來想去坐立不安,考慮了許久說:「朕不能答應,要麼朕給謝相你本月多休沐一天?」

    謝堇昭笑容一斂,冷冷地說道:「臣為陛下鞠躬盡瘁多年,陛下此舉著實讓臣寒心。」

    「不是。」慎櫪帝急急從龍椅上下來,安撫道:「朕確實很想給你賜婚,可謝相你這婚可不僅是於禮不合這麼簡單啊。若這聖旨一下,我皇室顏面何存?朕可是要成為史上最荒唐的皇帝了。謝相,要不你換個請求?除了這事兒和請假的事兒,朕都答應你,可好?」

    聽了慎櫪帝說了這麼一大段,謝堇昭皺起了眉頭:「臣的夫人不過是還差一年及笄而已,民間多有先成婚後圓房的事兒,怎麼到了陛下這裡就傷了皇上顏面?」

    「還沒及笄?」

    「是。」

    那即使不是張子聰了。慎櫪帝的心瞬間穩了不少,他猶豫地試探道:「謝相的夫人是男是女?」

    謝堇昭面色一沉:「當然是個女子。」

    「嚇死朕了。」慎櫪帝一挺腰,說:「朕還以為……」

    「以為什麼?」

    「沒什麼。」帝乾咳了兩聲,說道:「朕馬上下旨,謝相看上的是哪家的女子?」

    「國公府嫡長女,梁蘊。」

    「她呀。」慎櫪帝終於有些記憶了,記憶中,那還是個孩子吧?他偷偷瞄了謝堇昭一眼。

    沒想到謝相居然好這口。

    小六子接過了聖旨,立刻嘴甜地說道:「恭喜相爺,賀喜相爺,相爺與姑娘郎才女貌,堪稱絕配,祝相爺與姑娘百年好合。奴才立刻就去相府與國公府宣旨,想必姑娘定是高興萬分。」

    謝堇昭平日裡對奉承的話都是冷漠以對,此刻眼中卻帶著笑意,語氣也甚是溫和:「臣謝陛下恩典,。」隨後又對小六子說:「謝小六子公公吉言。」

    「哎喲,不敢當,不敢當。」小六子忽然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見此事已成,謝堇昭嘴角一提,說:「臣的侍衛前些日子出門,在鄰鎮救了一名姑娘,她的家人全被殺害了,現在已是苦無依靠。臣家中不便留人,所以今日將她帶到宮中了。」

    「怎麼帶到宮中了?不是應該帶去宗正府嗎?」慎櫪帝不解的問。

    「待皇上見過便知了。」

    慎櫪帝自然是形容謝堇昭的,當即就傳了人進來。

    人一步進御書房,慎櫪帝就看痴了眼,好一個絕色佳人。

    女子跪在地上,低垂著眼帘。雖說穿著簡單的棉布裙,可體態嬌美曲線盡顯,面似芙蓉;那肌膚白皙如雪,一雙媚眼輕輕一眨便能勾人心弦。

    慎櫪帝猛咽口水,一雙大手不自覺地相互摩擦著。

    謝堇昭將這些看在眼底,眸色清冷,說:「這位姑娘的家人進了那密林之中就再沒出現過了,臣派景將軍幫忙尋人了,可是……」

    「可是什麼?」慎櫪帝嘴上雖然應著,可眼睛卻沒離開過那女子半刻。

    「臣還有事,餘下的事情就讓這位姑娘給陛下說明吧。」

    慎櫪帝連連答了三個好字。

    ……

    那聖旨一宣,全京城就像炸開了鍋一般,沸騰了。

    謝堇昭不近女色之名可是眾人周知的,各家都在好奇慎櫪帝為何會下這麼一道聖旨,多數人都認為國公府肯定是得罪皇上了,不然怎麼會被皇上將其嫡長女嫁入相府?有些人甚至開始為梁蘊默哀了。

    嫁入相府,不是活守寡就是死路一條啊。

    不管別人怎麼想的,現在相府是喜慶非常,皆因劉氏又開始給府中奴僕們分發賞錢了。

    「恭喜姑娘,賀喜姑娘。」如意從劉氏那兒回來,高興地圍著梁蘊轉。

    吉祥也是滿臉的喜意:「以後要改口叫夫人了。」

    「是。」如意笑著行了個大禮,道:「給夫人請安。」

    「還沒成親呢,叫什麼夫人。」梁蘊紅著臉,往嘴上又多塞了一塊黃金糕。

    吉祥打趣道:「多吃些好,養好了身子以後給相爺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小少爺。」

    「嬤嬤。」梁蘊口中塞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道:「她們欺負我。」

    徐嬤嬤放下手中的針線,佯裝著板起了臉:「好呀,你們敢欺負夫人?看相爺待會兒怎麼收拾你們。」

    梁蘊自然是聽出里嬤嬤言中之意,嬌羞地別過身子去,又往嘴裡塞了糕點。

    ……

    「母后,母后。」

    皇后正靠坐在太妃椅上,享受著宮女的按摩,見到愛女奔跑而來,不由得皺了眉頭,輕斥道:「何事這般慌張?你可是公主,你的儀態都去哪兒了?」

    「母后。」婉雅公主撲倒在順妃的腿上,哭著說道:「父皇給謝相賜婚了。」

    「賜婚便賜婚了,你哭什麼呢?」順妃玉指拈著絲帕,給女兒擦著淚水。

    「他明知道我喜歡謝相,為何還要這樣做?」婉雅公主哭得傷心,淚落個不停。

    「唉。」皇后將婉雅公主扶起,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說:「那謝相有什麼好的?冷冰冰的一個人,你到底喜歡他什麼呢?」

    「我就是喜歡他。」婉雅公主拉扯著皇后的衣袖,不依道:「母后,你讓父皇取消旨意可好?」

    「胡鬧,君無戲言,哪能說取消就取消的。」

    「那我也要嫁給他。」

    皇后看著愛女哭得傷心,又愛又伶。婉雅公主喜歡謝相,她原本也是可見其成的。若是此事能成,能將謝相拉攏過來,那麼對太子來說必定是巨大的幫助。可是當初婉雅公主借著酒意靠近一些而已,卻被傷得躺在床上將近半年的時間,她就打消這個念頭了。

    謝相有龍陽之癖,她就是怎麼樂見也不能成啊。

    「那謝相不喜女子,梁家姑娘嫁進去也是活守寡的,你就別湊這熱鬧了。乖,把臉洗洗,可別讓人瞧著笑話了。」皇后輕聲安慰著。

    「母后,她能嫁進相府為何我不能?我可是公主,即便是活守寡我也要嫁他。大不了,大不了我讓她做小的。」婉雅公主忽然跪在了皇后身前,誠懇地說道:「兒臣非君不嫁,求母后成全。」

    皇后心中閃過一絲猶豫。是啊,別人能嫁,她的女兒為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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