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2023-09-26 00:05:32 作者: 彩色的天空
    掌柜看著那銀票咽了咽口水,看向梁舜榮。

    梁舜榮輕輕一笑:「我出三倍。」

    「四倍。」凌遠唯下巴高抬,神情囂張。

    「五倍。」梁舜榮淡定接價。

    梁蘊在旁輕輕拉著梁舜榮的衣袖,向他搖了搖頭。

    梁舜榮回了一個眼神,輕輕拍了拍梁蘊的手。

    「國公府不是被停了三年的俸祿?不要到時候沒錢給惹下笑話就好。」凌遠唯露出諷刺的笑容。

    梁舜榮眼神一沉,對方明晃晃說出自己的身份,此刻若是不知道對方有心招惹就是無腦之人了。

    聽到國公府三字,一旁觀看著的宋之宏有著一絲慌張,他低聲朝凌遠唯小聲道:「明知是國公府你還招惹?」

    「怕什麼?」凌遠唯藐視著梁舜榮,大聲說道:「不就是一個無實權的國公府嗎?咱們的爹可是當今戶部尚書,還能怕他不成?」

    「還是算了吧,你忘記你妹妹的事兒了嗎?」宋之宏勸道。

    「就是忘不了才要如此。」凌遠唯利眼射向了梁蘊,道:「一個沒人要的賤種害我嫡妹成了殘廢,看我將來怎麼收拾你。」

    「你說誰是賤種。」梁舜榮沉聲道。

    作答的是那紅姐兒一聲嬌呼。

    眾人只見凌遠唯一只大手忽然當著眾人的面伸進了懷裡的紅姐兒衣衫之內使勁搓揉,而他的眼神卻是死死盯著梁蘊。那樣的言語與這樣的行為搭配,仿佛就是在說他要這樣收拾梁蘊。

    梁蘊頓時覺得一身毛孔豎起,縮到了梁舜榮身後。

    梁舜榮怒氣飆升:「簡直欺人太甚。」語畢,重重地朝凌遠唯揮出一拳。

    凌遠唯被打倒在地,大聲嚷嚷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梁舜榮上前就是兩腳,猶不解氣,騎了上去對準其面部用盡力氣又是幾拳。

    凌遠唯雙手抱頭,慘叫著高呼救命。然而梁舜榮卻不停手,仍在用力揮拳。

    「殺人吶,殺人吶。」那個紅姐兒衝出店鋪大喊,惹來了附近一眾圍觀者。

    不一會兒,一隊士兵跟著不知何時離去的宋之宏趕到店鋪前,將梁舜榮迅速拿下。梁舜榮奮力掙扎還要上前再打,可是卻掙扎不開。

    林徳瑜隨後趕到。

    一到步便看到被徐嬤嬤護在身後的梁蘊,那慘白的臉色明顯受著了驚嚇。林徳瑜心中惴惴,待會怕是又得去一趟相府了。

    這時凌遠唯被扶了起來,他頭髮凌亂,嘴角滲血,連牙齒都被打掉了一顆。歪著嘴說道:「林大人,我要狀告梁國公毆打他人,在場的人都能為我作證。」

    宋之宏亦上前一步,對著林徳瑜行了個禮,說道:「林大人,這新任國公爺眾目睽睽之下將凌公子打成了這樣,還望林大人主持公道。」

    林徳瑜一擺手,吩咐士兵:「將一干人等帶回宗正府候審。」語畢親自走到徐嬤嬤面前,低聲道:「徐嬤嬤,不知這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徐嬤嬤皺著眉思考了片刻,壓著聲音說:「怕是遭人算計了。」

    林徳瑜沉吟了一下,再看了看梁蘊,答:「那我先拖著些,勞煩徐嬤嬤走一趟了。」

    徐嬤嬤自然知道這走一趟是指去相府一趟,畢竟現在姑娘已經正名,國公府若是有損,對姑娘也是有礙的。而現在這情況可以說是證據確鑿了,若無其他特殊情況,林徳瑜也只能直判。

    「有勞林大人了。」徐嬤嬤鄭重地施了一禮。

    「不敢當。」

    第36章

    梁舜榮被帶走, 徐嬤嬤看著梁蘊的臉色,不敢將她放在國公府, 只好帶著梁蘊去了相府。

    「喲,這是怎麼了?快來娘這兒。」

    徐嬤嬤帶著梁蘊到正院見禮。劉氏本還高興著的,驟眼一看梁蘊那蒼白的臉色,頓時緊張得上前將她抱住。

    「這孩子怎麼一愣一愣的?」劉氏轉頭問徐嬤嬤。

    徐嬤嬤將過程挑著重點地說了一遍, 劉氏聽完頓時氣得冒煙,直嚷嚷要去宰了那猥瑣的傢伙。

    謝宇在一旁拉著人, 勸道:「夫人,這就是一個局,他們是故意惹怒梁國公動手的, 你也去動手, 不就連咱們相府也中計了嗎?」

    「那怎麼辦?他這樣侮辱咱媳婦兒,老娘還得忍氣吞聲不成?」

    「噓, 夫人你小聲點,別再嚇著蘊兒了。」謝宇說完,轉頭看向徐嬤嬤:「嬤嬤先去書房吧,剛剛張世子也來了。」

    劉氏聽謝宇那麼一說,果然轉移了注意了, 心痛地抱著梁蘊:「可伶見的, 嚇成這樣了。那混蛋簡直就是沒臉沒皮的, 敢在孩子面前做下這等猥瑣事。」

    不論劉氏說什麼問什麼,梁蘊就是抿著唇不吭聲,樣子呆呆的, 身子微微發抖。

    不僅是劉氏,就連謝宇看見她這個樣子,也不禁握緊了拳頭。

    ……

    謝堇昭正在書房與張子聰議事,聽晨曦稟報說徐嬤嬤來了,立刻讓人進來。

    徐嬤嬤自梁蘊出門開始便一字不落地說著,她看著謝堇昭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最後說道:「那凌遠唯自一開始便沒還過手。」

    張子聰摸著下巴,緩緩地說道:「從一開始的挑釁,到挨打不反抗,然後那紅姐兒喊來圍觀者,最後宋之宏請來宗正府,這幾人配合得也挺好的嘛。」

    謝堇昭左手食指輕輕敲著桌面,極冷的聲音自唇間發出:「本還想著多留一陣子,沒想到他們居然找死來了。」

    「可是老身卻想不明白,國公府既無人在朝,又無與人結緣,如此下套,為的是什麼呢?」徐嬤嬤插話道。

    「估計就是衝著你家姑娘去的吧,這凌尚書也是的,廢了一個女兒不夠,還敢讓兒子來送死。還有那宋尚書……咦?」張子聰說到這兒,忽然一怔,道:「這凌宋梁家不是互看不順眼的嗎?怎麼他們的兒子倒是聯合起來了?先是女兒同嫁一人,現在兩兒子又交好……」

    「他們早就聯合起來了。」謝堇昭冷哼:「就是他們聯合起來讓陳侍郎去劫災銀的。」

    「陳侍郎?」張子聰回想著當初那案件的情況,隨即恍然大悟地說:「當初不是陳侍郎有把柄要挾他們嫁閨女,而是他們以閨女綁住陳侍郎,逼陳侍郎為他們做事對不?」

    「可以說是綁,也可以說是監視。」

    「不對啊,就憑兩個婦人就能逼得陳侍郎冒這般大的風險?」

    謝堇昭悠悠地答道:「陳侍郎有把柄被他們捉在手上了,他們將女兒嫁過去有兩個作用,一是監視,另一個是說服,讓陳侍郎以為大家都在同一艘船上,安心地去冒險。」

    「怪不得。看來當初那災銀是落到這兩位尚書大人手上了。對了,這陣子你外面的生意不是被打擊了麼?咱們一直查不到有如此財力的是何人,會不會……」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