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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05:32 作者: 彩色的天空
「相爺。即便是我景家有錯在先,可你畢竟也是……也是看了……你……」
景將軍忽然住了嘴。因為他看到相爺與晨曦不知說了什麼,然後回身對自己詭異一笑。那一笑,讓他冒出了一身冷汗。
誰人不知相爺越生氣,笑容越詭異?
身上汗濕還沒幹,一隊衛兵訓練有素走上前來,將景將軍壓到路中央。然後一人隔開一段距離,「唰唰唰」地拉起了大幅的錦布。錦被拉成矩形將景將軍圍在里中間。
就在景將軍莫名其妙之際,十數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掀起布鑽了進去,二話不說齊刷刷地一拉腰帶……
景將軍頓時眼中晃著白花花的十數個曼妙之姿,一股鼻血噴出,昏倒在地。
第27章
景府之事傳得沸沸揚揚的, 吉祥和如意自然是要將事情給徐嬤嬤稟報的。徐嬤嬤也趁著這機會給梁蘊上一課。
「這馬車上藏人吶,也算是世家貴族的一個惡習了。」徐嬤嬤舉著把葵扇給梁蘊扇著風, 緩緩地說著。
見徐嬤嬤開講,吉祥和如意也端了小凳子湊了上來。相府人口單薄,很多大宅里的紛爭相府里是沒有的,所以也頗為好奇。
徐嬤嬤也不介意她們旁聽, 娓娓道來。
這世家貴族互送美人也是有講究的。好些大人顧慮名聲,總不好明晃晃地帶人回家中。所以才有了這馬車藏人一說。
世家貴族多是男女分車乘坐。不論是客人有意或者是主人有心, 美人藏於車中,那些個老爺在車中與美嬌娘成了好事,回到家中正妻就算是發作也得收下了。便是那潔身自愛的, 礙於同情, 也是帶回府中,讓其當個丫鬟, 不會張揚。
「這被送者多是府中婢女或者窯中的紅姐兒,像景府這樣把自己庶女給送出去的也真是少之又少。」說到這兒,徐嬤嬤也不禁笑了起來「這汪氏畢竟是奴婢出生,手段太低劣了。她女兒怎麼說也是將軍府的庶女,即便是當個高門妾, 也是個貴妾, 能擺上幾桌的;運氣好的話尋著個書生當個正妻也是能過上好日子。說到底也是目光短淺呀。」
如意撇了撇嘴, 冷哼道:「她目光深遠著呢,都盯上咱們相府了。」
「咱們相府哪是這麼好進的?她這回多虧了咱們姑娘才撿了一條命,若是按照相爺以往的性子, 哼!不死也得脫層皮。」吉祥冷哼道。
「以往的性子?」梁蘊眨了眨大眼,好奇地問道。
要是以往,那景府二姑娘哪能有命留到現在?吉祥看著梁蘊粉嫩的圓臉,忽然醒悟,看來姑娘在相爺心中是越來越重要了。
……
景府
景將軍在御醫的救治下醒了過來,整個人仿佛失了力氣。
「老爺,你總算醒了,可把妾給嚇壞了。」汪氏含著淚擠開了景瑞琳,將景將軍扶起。
景鈺雅也趁機靠了過去,著急道:「爹你可醒了,快給我討公道去呀。」
「還敢說公道?景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景瑞琳在一旁怒喊。
汪氏反駁:「若是咱們鈺雅被人看了身子還要不著個說法,那才是丟臉。」
「夠了。」景將軍緩過氣來,喝了一句。
三人安靜下來。
景將軍下了床,坐到八仙桌旁,喝了杯茶潤了潤喉才說道:「瑞琳,現在這是怎麼處理為好?」
汪氏想要說話,被景將軍瞪了一眼,泱泱地收了嘴。
景瑞琳冷眼瞧著那母女二人,說:「把鈺雅送家廟去呆上一段時間,等事情平息了便尋戶人家遠嫁吧。」
「怎麼可以?明明是咱們鈺雅吃了大虧。」汪氏滿是委屈地說道:「老爺,可千萬不要聽信大姑娘的話,謝相把鈺雅的身子看光了,鈺雅便是他的人了,即便是告到皇上那兒咱們也不理虧的。」
「呵,告到皇上那兒之前,爹先把那十多個美人迎進門吧。」景瑞琳涼涼地說道。
景將軍腦中又晃起那場景,不由得滿臉通紅。
「不行,風塵女子哪有資格進咱們將軍府,就是當個妾她們也不配。」
「你也知道不配?由景鈺雅自解羅衫的那一刻起,她便同那風塵女子無異了。」
「你……」
「閉嘴。」景將軍喝止汪氏了,低嘆一聲:「就按瑞琳說的辦吧。」
景鈺雅面色一白,跌坐在地上。
「老爺,不可呀,大姑娘存心要藉此事趕走鈺雅。你若是將鈺雅送到家廟,妾也活不下去了呀。」汪氏哀嚎著跪在地上。
景將軍不耐地一把將她推開:「那你便不要活了。若不是瑞琳與梁姑娘交好,你以為鈺雅還能有命?」
景瑞琳忽地一抬頭,驚訝地看想景將軍。爹這朽木腦袋居然也能想到這一層?
……
梁蘊基礎打得不錯,所以徐嬤嬤布置的功課也完成得很好。這日閒來無事便想著去陪劉氏說說話,卻剛好遇著劉氏正會面各商鋪掌柜。
劉氏一聽梁蘊過來,歡呼一聲便將人拉到身旁坐著,笑說:「來,跟娘一起聽聽,這些遲早也得交到你手的。」
梁蘊一身淡藍色的錦裙,裙上的芍藥以明暗金線繡得栩栩如生。坐姿端莊,圓臉上揚著微微的笑意。
各掌柜互相瞄了幾眼。
早便聽說相府多了個小姑娘,如今一看,她雖是微微笑著,卻竟讓人覺得其身上散發的零零星星的威壓,怕是長大了更是不了得。
東大街的劉掌柜經過上回的教訓,這回一見梁蘊,立刻討好道:「姑娘安好,許久不見,姑娘越發亮麗了。近日鋪子裡新裁了好幾個樣式,正適合姑娘,不知姑娘何時有空,咱給送過來?」
梁蘊看了看劉掌柜,也記起了。甜甜一笑:「暫時不用了,衣服多著呢。」
「那姑娘若是有需要,記得通知小的。」
梁蘊微微點頭。
其他人等見劉掌柜這麼一說,暗裡打算著待會兒定要跟劉掌柜打聽一番。
「好了,你們開始報一下店裡最近的狀況吧。」劉氏收斂了神色,嚴肅地說道。
一干掌柜陸陸續續地報了下來。直到最後一個稟報完畢,眾人皆是沉默了下來。皆因這一輪報告,竟是所有店鋪都是虧損,而且原因相同,都是因為有了新的競爭對手開在了附近,而且對方壓低了價格,搶走了不少生意。
衣、食、住、行四樣相府皆有經營,一兩間出現這狀況不奇怪,全部都是同樣狀況,便是對方有意為之了。
劉氏蹙眉,問:「可有查到是何人所為?」
眾人均搖頭。
頗為年邁的鄭掌柜為相府做工已有數十年,在這些人當中說話最有分量,他稍一思量,沉聲說:「夫人,此番作為必定是針對咱們相府而來的,有此等財力的也應是少數,而那少數人要是掩藏身份,我等查不出也屬正常。而且……」他沉吟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怕打擊相府財收只是第一步,應是還有下續,夫人還是跟相爺說一聲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