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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05:32 作者: 彩色的天空
    梁蘊還在思考著,忽然門外傳話說晨曦求見,如意在梁蘊的同意下開了門。

    「姑娘。」晨曦站在門外,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憶起而且第一次見著豆芽兒的時候,晨曦那沉重的表情,梁蘊便知道他此次是為了豆芽兒而來。「你想我怎麼處置她?」

    晨曦一愣,沒想到姑娘已經猜到自己的來意還問得這麼自己,於是他也乾脆地回道:「我知道,豆芽兒此番行徑絕不能姑息,我只求姑娘留她一命。」說完,行了個禮,急匆匆地走了。

    「我都沒答應他留不留,他怎麼就走了呢?」梁蘊半趴在桌子上,淡淡地說道。

    徐嬤嬤見梁蘊心情不太好,吩咐吉祥去廚房做些紅棗糕過來。輕輕拍打著梁蘊的背,慈愛地說道:「這晨曦也是個通透的。姑娘也不用急,暫且將她們關著吧,姑娘想好了再罰也不遲。現在先把禮物挑好,明個兒讓相爺陪你去景府。」

    梁蘊坐直身子,稍微振作一下精神。深吸了一口氣:「嬤嬤,豆芽兒原本是有疤的,那就把疤痕給回她吧。」

    要將疤痕給回去,就只能將豆芽兒的臉重新劃傷。對於梁蘊這個決定,徐嬤嬤有一絲的驚訝:「姑娘?」

    梁蘊軟糯的聲音帶著堅定:「我看她過得苦,於是就幫助她了。我不需要她回報我什麼,但我幫助她並不是為了讓她害我重視的人。恢復容貌讓她丟失了做人的基本操守,那就讓她回到原來把。以後她不能再暴露於人前,也就不能將這個事傳出去。」她輕輕抿了一口茶:「知道我有兩罐藥膏的人不多,只要我把完好的那罐藏好,這罐當著眾人面前分給那幾個人用掉。那以後她們即便說出去,也未必有人信。」

    徐嬤嬤欣喜地感嘆:「姑娘成長了。我覺得這辦法也好,既然她重獲新生但卻不願好好生活,竟然要做個人神共憤的偷兒還不知錯,那還是回到從前的好。」

    ……

    梁蘊一下午都是泱泱的沒精神,禮物選來選去都沒選好。

    吉祥覺得,要姑娘做這樣的抉擇,對於姑娘來說還是負擔太大了。不然的話也不會連平日愛吃的紅棗糕也只碰了兩小口。思來想去的,吉祥忽然就提議道:「姑娘既然沒在府中到禮物,不若出門逛逛吧,也許能看上些好玩的。」

    梁蘊聽見出門,憂鬱散了一些,吩咐如意給她更衣。

    吉祥又提議:「相爺今日在家中呢,要不讓相爺一同前往?相爺與景將軍相熟,也許能幫得上忙。」

    「你這是誆我吧,送給瑞琳又不是送給景將軍,他跟景將軍熟有什麼用。」

    「那你去景府做客,也得帶點禮物呀,總不能只給景姑娘一個吧。」

    梁蘊想了想,覺得吉祥說得對,心思一定,還沒更衣就去尋謝堇昭了。

    如意拿著衣服不解地說:「給景府的常禮不是已經備好了麼?」

    吉祥戳了戳她的頭:「難道我不知?你這個笨蛋。」

    梁蘊毫無阻攔地進了謝堇昭的院子,大手一推門板便闖進了書房。

    「堇昭,你和我一同出門去選給瑞琳的禮物吧。」

    謝堇昭描繪著丹青的手微微一頓。晨曦替謝堇昭回覆:「姑娘,相爺從不逛街。」

    「為什麼?」

    「因為少爺從來不去人多的地方。」

    「為什麼?」

    「因為少爺不喜歡有人靠近他。」

    「為什麼?」

    「因為……因為……」這下晨曦詞窮了,他求救地看向謝堇昭。

    「回去更衣,我在大門前等你。」謝堇昭淡淡地說了一句。

    什……什麼?晨曦掏了掏耳朵。我沒聽錯吧?

    梁蘊高興了,走前還不忘刺晨曦一句:「哼,騙子。」

    晨曦不敢置信地看著謝堇昭:「相爺,你真的是相爺麼?」

    「門外那垃圾清理了沒有?沒有趕緊給凌府送回去,別擋路。」謝堇昭面無表情地說著,將案桌上的丹青收好,瞥了晨曦一眼步出書房。

    傻愣的晨曦終於相信,相爺真的要出門逛街了,那他剛剛如此自信說的那些真的是騙人的麼?還是說他一直被相爺騙了?

    ……

    這次出門乘坐的不是相府公用的馬車,是謝堇昭私用的。這馬車是御賜的,款式為京中獨有的一款,奢華無比。馬車所過之處,都聚了不少圍觀者。

    梁蘊挑起車簾的一角觀看了一陣子,喃喃地說道:「怎麼今天上街的人這麼多?」

    車廂極大,謝堇昭在車中悠閒地沏著茶,手持著一本雜記默不作聲地看著,對梁蘊的問題一律不作答。

    梁蘊再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回頭見謝堇昭的玉蕭放置在桌面上。

    通體碧綠的玉蕭圓潤通透,他無論到哪兒都帶著這蕭。梁蘊一時好奇便取來觀看,玉蕭在手中冰涼透心。

    「別碰。」謝堇昭冷冷地喝止。

    梁蘊嚇了一跳,剛想放下,誰知握著玉蕭蕭身的那隻手忽然感到一絲異樣,玉蕭下方的一頭忽然「噌」的一聲從蕭身內刺出半截利劍的劍身,同時劍身正往她雙腿刺去。

    空氣似乎凝固在一瞬間,待梁蘊回過神來,利劍已不見,玉蕭也回到了謝堇昭的手中。而他的左手卻是冒出了一股血紅。

    「啊!」梁蘊驚叫:「你流血了。」

    「閉嘴。」

    「怎麼辦?怎麼辦?你流血了。」梁蘊此時已是六神無主,眼淚不斷地涌了出來。

    晨曦在外頭詢問:「相爺,怎麼了?」

    「去最近的醫館。」謝堇昭冷靜地回答。

    晨曦心知不秒,也不多問,趕車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梁蘊跪在謝堇昭身前,死死地捂著他那流血的手,眼淚已模糊了視野。

    「噓,不要怕。」

    低沉又帶著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梁蘊微微抬頭,臉頰便貼上了他的臉。他伏著身子,單手懷抱著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安撫著。

    「沒事的。」

    他的沉穩的話語就像有魔力一般,安撫了驚慌的心靈。

    車子一停下,謝堇昭便放開了梁蘊,他低聲說道:「呆在這裡別出來。」

    她不答應,他便不下車,梁蘊只好點頭。

    小小一間醫館,見來人是丞相已是慌了手腳。老中醫給謝堇昭包紮的時候更是手抖個不停。

    「你到底會不會包紮?」謝堇昭眉眼間有些不耐。

    老中醫一聽以為要被治罪,跪在地上拼命求饒,醫館裡面的藥童與掌柜也嚇得一起跪地高喊饒命。

    謝堇昭無奈只好自己動手,讓晨曦在一旁輔助。

    車廂中的梁蘊聽到醫館傳來一聲聲的哭喊求饒聲,以為謝堇昭傷得嚴重,含淚就下車闖了進去。

    「堇昭,你的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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