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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01:22 作者: 易楠蘇伊
    江愛媛響亮應了聲「是」,見蘇以沫捏著錢包有些侷促,忙道,「你就收著吧。這是我媽獎勵你的。」

    蘇以沫捏著這厚厚的錢包,這好像比家教費還多啊,她真能收嗎?

    可是瞅著江愛媛以及袁鳳豪氣干雲的樣子,她不收是不是不合適?

    於是她硬著頭皮收下了錢。

    在江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蘇以沫回了家。

    蘇愛國正在客廳學習,看到女兒回來,下意識問她有沒有吃飯?

    蘇以沫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吃過了。

    她將書包里的紅包拿出來,當著爸爸的面數了一遍。

    蘇愛國視線不自覺看了過來,扶了扶眼鏡,「哪來這麼多錢?」

    蘇以沫聳聳肩,「2000塊錢。袁阿姨給的。」

    蘇愛國有些奇怪,「她給你這麼多錢幹什麼?」

    蘇以沫一愣,糟糕!這怎麼禿嚕出來了?她至今都沒告訴爸爸,她給江愛媛輔導功課。這要怎麼解釋?

    蘇愛國見女兒不說話,自己倒腦補出來了,「這是她獎勵你上回給她出的主意?」

    蘇以沫忙不迭點頭,「對對對,就是那個獎勵。」

    蘇愛國倒是對袁鳳有了新認識,這人傻是傻了點,人也有點糊塗,但是出手大方。不過也就因為太大方,才被前夫騙得那麼慘。他想起一件事,「我聽說她還給你媽錢呢?說是想請你媽當公司顧問,每年給你媽5%的分紅。也不讓她上班,就是平時去店裡巡視,幫忙出出主意什麼的。」

    蘇以沫瞪圓眼睛,「啊?」真的假的?這是不是大方過了頭?

    蘇愛國還是頭一次碰到袁鳳這種出手豪爽的老闆,「她說她不擅長做生意。請的高材生都是國外留學回來的,有點水土不服,你媽是白手起家,能給她出不少主意。所以就想請你媽當顧問。你媽思來想去,覺得這事不難,所以就答應了。明年她們會一塊合作。」

    蘇以沫拍著巴掌,「我媽缺的是錢,袁阿姨缺的是人才,相輔相成,肯定能把超市開得遍地開花。」

    蘇愛國笑了,「肯定的。而且跟袁鳳一塊合作也有好處。她會給你媽的產品一個好位置。還要做海報貼在店裡。你媽打算培訓銷售員,到時候放進超市幫忙銷售。」

    蘇以沫聽出爸爸的意思了,「她打算什麼時候改進管理模式?」

    蘇愛國不太清楚具體日期,「應該是明年。今年肯定是來不及了,要跟供應商重新簽合同。還要找鋪面,買鋪面,裝修,一堆事情要做。」

    蘇以沫也能理解。

    放假後,蘇以沫並沒有閒下來,甚至她比以前更忙。

    因為爸媽更忙,機械廠和鹹菜廠都很忙。蘇以沫醒來時,兩人早就不見人影了,於是她只能一個人吃飯,然後練鋼琴,看書,去鋼琴室上課。

    鄧舒月上鋼琴課選的也是下午三點至四點。不是同一個老師,就在她隔壁上課。

    蘇以沫上課時,時不時聽到隔壁老師訓斥的聲音,「手心要像握一個雞蛋,手腕不要抬高。我都說了多少次了,為什麼就是記不住?」

    ……

    不多時,蘇以沫就聽到隔壁傳來抽泣聲。

    上完一節課,蘇以沫出來,卻沒急著走,而是盯著隔壁房間的門。

    江愛媛見她發呆,走過來,拍拍她肩膀,「怎麼了?快點走吧。咱們今天再拍點別的。」

    蘇以沫拽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

    江愛媛正疑惑著,隔壁房間的門終於打開,鄧舒月紅腫著雙眼走了出來,鋼琴老師沒比她好多少,陰沉著一張臉。

    簽完字,三人出了鋼琴室。

    江愛媛對鄧舒月的遭遇很能感同身受,她摟住鄧舒月的肩膀,「是不是罵得很難聽?你就當他們放屁。反正他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鄧舒月揉了揉眼睛,一聲不吭,因為哭太多,她打起了嗝。

    蘇以沫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將她送到蓮花小區,蘇以沫和江愛媛就去拍照了。

    鄧舒月攥著小手,推門進去,沒看到媽媽,她鬆了一口氣。

    鄧廠長正在屋裡批改作業,看到女兒回來,他頭也不抬讓女兒把桌上的點心吃了,五點半再吃晚飯。

    鄧舒月沒拿點心,而是慢慢靠近,踱到他面前站定。

    鄧廠長旁邊投下一道陰影,他這才看向女兒,「怎麼了?」

    這一打量,他才注意到女兒紅腫的眼睛,立刻急了,「你眼睛怎麼了?」

    他剛想說是不是眼裡進蚊蟲了,可是瞅著兩隻眼睛都是如此,顯然不是蚊蟲造成的,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是不是有人打你?」

    一想到上回女兒被人欺負不敢回家告狀,他就怒火中燒。

    鄧舒月怕爸爸跟人打架,她也知道以爸爸現在的情況肯定打不過別人,她小手擺了擺,「不是,沒人打我。」

    鄧廠長鬆了一口氣,但他仔細觀察女兒,見她雙手攪在一起,期期艾艾,始終不敢說出口,不由納悶,「那你哭什麼?」

    鄧舒月抿了抿唇,看了眼門口,確定媽媽沒回來,她才試探問,「我可不可以不學鋼琴?」

    鄧廠長恍然,「你是被老師批評,所以才哭的?」

    鄧舒月年紀再小,也是知道羞恥的,想到下午被老師批評,她就難過,沉重地點了點頭。

    鄧廠長卻摸摸女兒的腦袋,「不學就不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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