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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01:22 作者: 易楠蘇伊
    理由只有一個:鵬城外地人比本地人高三十萬,這還不包括盲1流。

    這些外地人哪個不想在鵬城安家落戶。只要他們掙到錢,肯定想買房。買房就可以送戶口,這是許多房地產商打出來的廣告語。

    蘇以沫點頭,「應該會漲。」

    蘇愛國想不通了,「連我都被王忠輝說服了,為什麼季先生不相信?」

    蘇以沫撓頭。

    蘇愛國不知想到什麼,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因為他想讓王忠輝老老實實跟玲玲過日子。」

    蘇以沫滿頭黑線。這可不一定。季爺爺對王忠輝態度說不上熱絡,也沒有刻意看低對方,就是很平淡的感覺。她形容不出來。

    蘇以沫淡淡道,「他應該不會死心。」想到王忠輝之前的話,「他可能會去海南搞房地產。」

    蘇愛國不解,「為什麼要去海南?」

    蘇以沫也是剛剛聽王忠輝提及好幾位朋友打算去海南淘金,「海南那邊正在搞房地產,許多銀行都給開發商貸款,並不看資質。憑王叔叔的能力,他應該能貸到款。到那時就看他跑得有多快了。」

    93年海南樓市崩盤造成極為嚴重的損失,但只要開發商跑得夠快,還是能賺到一波快錢。那個萬通六君子不就是在海南賺了600萬就跑路嗎?留下的才是韭菜。

    蘇愛國沒聽明白女兒的意思,「為什麼要跑?」

    蘇以沫聳聳肩,「我瞎猜的。不一定對。」

    她腦海不由想起王忠輝說的那些話,王忠輝此人確實有驕傲的資本,靠家裡給的十萬本金,又從銀行貸了五十萬,在海市闖蕩幾個月,手頭就有六十萬現金。他為人精明強幹,學習能力一流,家世也不差,這樣的人絕非池中之物。季爺爺把存款拿出來投資王忠輝,估計也是看中他的個人能力。

    可這樣的人玲玲阿姨HOLD不住啊。如果玲玲阿姨是看中的是王忠輝的能力、他的家世,他們興許能過一輩子。但是玲玲阿姨看中的是愛情。王忠輝還這樣年輕,他心裡想的都是事業,玲玲阿姨的熱情會在丈夫一次次缺位中澆滅。

    為什麼許多女人有了孩子之後就不那麼看中丈夫了?因為這些女人經歷寡母式育兒,丈夫的一次次缺席會讓女人慢慢崩潰。

    如果這時候丈夫不忠,這些為家庭放棄事業的女人,她們又該如何選擇呢?要麼忍下去,要麼離婚。

    離婚就要爭撫養權,兩歲以下跟媽媽。兩歲以上就是看各自的條件。

    季爺爺給女婿投的本錢就是給女兒婚姻失敗最後的保障。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第55章

    蘇愛國和蘇以沫剛下公交車,正打算回家屬區,就見不遠處有幾個小孩正在打架。

    蘇愛國認識的孩子並不多,瞧見了也只是皺了皺眉。但是蘇以沫卻一眼認出來,為首的孩子不是別人,正是陳賢東。

    再一看,被他們圍在中間又踢又打的孩子可不正是許聰嘛。

    前幾天陳賢東因為考試不及格才挨父親一頓打,於是他就去欺負更弱小的許聰。這叫什麼事兒!

    蘇以沫剛要上前阻止,蘇愛國已經先一步跑過去,抓住陳賢東的胳膊,制止他們打人,「為什麼打他?!小小年紀不學好,當心我告訴你們父母。」

    其他孩子看到大人來了,自知打不過蘇愛國,嚇得魂飛魄散,扭頭就跑。

    陳賢東也想跑,但是他的胳膊被蘇愛國緊緊握著,他只是一個小孩,哪有蘇愛國力氣大,根本逃不掉。

    蘇以沫扶起地上的許聰,他被打得鼻青眼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額角甚至有兩道血漬,順著臉頰蜿蜒流淌有些嚇人。

    陳賢東被蘇愛國鉗住胳膊,掙脫不開,他形容有些癲狂,也怕蘇愛國告訴他爸爸,於是就口不擇言起來,「我打就打了。他媽都不要他了,要把他賣了,我為什麼不能打?」

    蘇以沫吃了一驚,那天許夫人是想賣許聰嗎?她還以為許夫人在跟男人相親,男人不滿意她帶個拖油瓶,所以他們才沒談攏。

    怎麼能這樣!許聰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與許夫人的縱容脫不了關係。她把兒子教成這樣,丈夫坐牢,兒子就成了累贅,迫不及待將人甩了。這世上竟有如此狠心的母親,許夫人簡直枉為人母。

    聽到陳賢東的話,許聰佝僂的身體僵了一瞬,隨後雙手緊握成拳,兩隻眼珠死死瞪著陳賢東。

    陳賢東身子抖了抖,沖許聰吐了口唾沫,色厲內荏吼道,「你瞪我幹什麼?你這樣的白送都沒人要。怪不得你媽不肯要你。」

    蘇以沫能夠猜到為什麼沒人收養許聰。因為許聰七歲了。許聰又向來以爸爸為傲,張嘴閉嘴就是:我爸爸是機械廠採購主任。他記得父親的一切。誰會願意收養一個已經記事的孩子呢?

    蘇愛國驚訝一會兒,見陳賢東死不悔改,當即將人往家屬區拖。

    蘇以沫看向許聰的額角,從身上掏出紙巾,抽出兩張紙讓他把臉上的血漬擦乾淨,「你還好吧?」

    等陳賢東走遠,許聰渾身的戾氣似乎都消失了。他低下頭,不敢看蘇以沫,更沒有接過她手裡的紙巾,輕輕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擦身而過的那刻,蘇以沫聽到他的肚子咕咕叫,她的視線隨著許聰移動,他捂著肚子,似乎瞧見路邊的草叢裡有個辯不清顏色的饅頭,他彎腰把饅頭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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