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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01:22 作者: 易楠蘇伊
    張招娣拍拍她肩膀,「這就對了。」

    話說另一邊,鄧舒月和蘇以沫往學校走。

    蘇以沫把許夫人來她家找茬的事說了,鄧舒月也把許夫人到她家的事說了,這人還真是個蛀蟲。

    蘇以沫撇撇嘴,「以後他要是再敢叫你爸癱子,你就罵他是許娘娘,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能慣他。」

    鄧舒月想到中午許夫人那囂張的樣子,爸爸被氣得發抖,卻無計可失的模樣,心裡酸酸的。

    兩人回到教室,就聽許聰正在跟其他人樂此不疲說著什麼,在鄧舒月看過來時,許聰故意大著嗓門,「本來就是癱子,還不讓人說。你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嗎?」

    蘇以沫抿了抿唇,這次卻沒有上前為鄧舒月撐腰。她不可能次次都給鄧舒月出氣,人終究還是要自己立起來的。

    鄧舒月氣得眼眶通紅,想到蘇以沫說過的話,她鼓起勇氣,漲紅著臉,「許……許娘娘!」

    聲音軟軟,沒有任何殺傷力,但是周圍的同學全都聽見了。

    隨即同學們爆發出嘲笑聲。哈哈,許娘娘?

    這幾年TVB的古裝劇在內地很火,許多小夥伴特別喜歡看,演宮廷戲裡面必然有尖細嗓子的太監。

    照理說許聰平時囂張跋扈,跟「娘」字不沾邊,但是也不妨礙同學們笑話他。

    蘇以沫也跟著其他人一塊笑,末了抬了抬下巴,挑釁地看著許聰,「你不是覺得起外號沒什麼嗎?這個外號挺適合你。你就安心受著吧。」

    許聰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他知道跟蘇以沫打架會吃虧,所以直接衝著鄧舒月追去。

    鄧舒月不是蘇以沫,她不會打架,看到許聰衝過來,她直接往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許娘娘打人啦!」

    剛跑出教室,直接撞上過來上課的班主任。

    鄧舒月差點栽一個跟頭,好在班主任扶住了她。追在她後頭的許聰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追得太緊,速度太快,剎不住車,直直撞了過來,摔了個跟頭。

    班主任黑了臉,「你倆又鬧什麼!」

    趕著上課,班主任也顧不得問兩人之間又鬧了什麼么蛾子,先將兩人罰站。

    一堂課結束,班主任才將兩人叫到辦公室,很快問明事情原委。

    這回倒是沒打架(沒來得及),就是互相起外號。

    班主任聽許聰說外號是蘇以沫起的,讓鄧舒月把人叫過來。

    蘇以沫打了聲報告進了辦公室,面無表情站在許聰旁邊。

    班主任見她這個態度,心裡生出不快,壓抑著怒火質問她,「你怎麼能給同學起外號?」

    蘇以沫比他還吃驚,一雙眼睛瞪得溜圓,「老師,不是您說的,起外號沒什麼嗎?他能叫鄧廠長癱子,我為什麼不能叫許聰許娘娘。」

    班主任還是那句話,「他本來就是癱子。」

    蘇以沫挑剔地打量班主任,「老師,您個子這麼矮,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三等殘廢?」

    辦公室里雅雀無聲,其他老師剛開始沒怎麼注意這邊,可蘇以沫聲音不低,而且語出驚人,所有人都聽見了。

    靜默!死一樣地靜默。

    許聰都快傻了,看蘇以沫的眼神都不對了。好傢夥!給他起外號也就罷了,她居然敢給班主任起外號!

    班主任鐵青著一張臉,騰地從椅子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蘇以沫,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學生。」

    蘇以沫比他還生氣呢,「我從來沒見過你這種是非不分的老師。你簡直枉為人師!」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

    旁邊的鄧舒月和許聰嘴巴張得大大,幾乎可以塞下一顆雞蛋。鄧舒月嚇得渾身冒汗,小沫怎麼能跟老師對著幹呢。

    許聰卻是瞪大眼睛,緊張地咽唾沫,心裡想的卻是:好傢夥,她連班主任都敢對著幹,牛!真牛!不不不,不是牛,這分明是瘋狗!他以後再也不招惹她了。

    班主任氣了個倒仰,指著蘇以沫的手顫抖個不停,「去!把你爸媽請來!」

    蘇以沫不以為意,請就請唄,她答應過後,「馬上就要上數學課了,我能回去了嗎?」

    囂張!太囂張了!班主任頭一次見這麼囂張的女孩子,簡直無法無天,他看著蘇以沫施施然離開的背影,陰沉著一張臉。

    鄧舒月和許聰嚇得渾身發抖,連個屁都不敢放。

    班主任對兩人已經沒了耐心,直接揮手趕人,讓他們下午放學把家長請來。

    兩人沒說什麼,一聲不吭出了辦公室。

    鄧舒月不敢跟許聰一塊走,出了辦公室就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跑向教室。

    到了教室,鄧舒月見蘇以沫半點不受影響,她反倒坐立難安,生怕蘇以沫受她連累。

    好不容易一堂課過去,鄧舒月拽著蘇以沫的手,急得額頭冒汗,「怎麼辦?請家長要挨打的。」

    張招娣脾氣是出了名的火爆,筒子樓誰敢帶壞蘇愛國,她就會站在人家門口罵得對方全家人抬不起頭。鄧舒月就親眼見過兩回,她擔心張招娣打小沫。

    蘇以沫卻不以為意,「中午我爸還誇我了呢。你放心吧。」

    鄧舒月更憂心了,蘇叔叔支持,張阿姨不見得會支持。

    蘇以沫見她不信,撓了撓頭,也沒說什麼。

    放學後,學生們就像出籠的鳥兒撒歡往外跑,只有兩人例外,弓著腰,看著地面,好像地上有錢等著他們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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