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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04:32 作者: okoky
    她抬手揉了下眼皮,低低撂出一句話:「他就這麼走了呀。」

    「嗯,」陳逢喆拍拍她的肩膀:「你梁宴哥哥,他也挺——」

    「挺什麼?」阮聽霧抬起眼看他。

    「挺——」陳逢喆半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可憐?」

    「不過怎麼會這麼突然?」阮聽霧還是不怎麼信,她望著陳逢喆說,「他剛剛還在揉我頭的。」

    「工作上的事情嘛,」陳逢喆抬手揉她頭髮,「你理解一下。」

    阮聽霧不喜歡陳逢喆揉她頭髮,假裝摸脖頸不動聲色地站開一點,又看著他說:「那梁宴哥哥怎麼不和我說?他都沒告訴我他要去那麼遠的地方。」

    「聽霧,」陳逢喆挑出一句話,「很多時候,不說比說要好。你懂嗎?」

    阮聽霧拿出手機給梁宴發消息:「等他下飛機,我要問他。」

    「你別問了。」陳逢喆看了眼許肆仰,「你好好想想你梁宴哥哥為什麼要離開吧。」

    「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嗎?」阮聽霧說。

    「不是,」陳逢喆忽然覺得梁宴也他媽太可憐了,他沒忍住朝阮聽霧說,「聽霧,你以後,最好都別聯繫梁宴了。」

    「為什麼。」阮聽霧直視著陳逢喆,「你能不能別和我打啞謎了,直接告訴我不行嗎?我不想自己猜測了,我總是,」她偏頭,「猜到錯誤的答案。」

    以前就是,以為梁宴喜歡她,結果他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

    「他就是工作上的事情,」陳逢喆笑了下,「剛剛我逗你的。」

    「……」阮聽霧著急道:「逢喆哥,你能不能別這樣。」

    「就是工作上的事情,」陳逢喆又重複了遍,「不然還有什麼別的事?」

    「哦。」阮聽霧抿了下唇,「我待會自己問他。」

    陳逢喆說,「我有點事先走了,不過我剛剛和那個老闆交代了,他會看著你的。不會有什麼壞人來招你。」

    「嗯,」阮聽霧說:「謝謝你。」

    陳逢喆嘆了口氣後轉身離開。

    阮聽霧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看見屏幕上自己的臉。默了默,她靠在沙發上,低垂著脖頸,心裡久違地泛著酸。

    明明,不該再有這種酸澀的情緒。但還是,因為很久都見不到他,產生這種莫名的情緒。

    就好像是,一個親人的離開。她靈魂被抽去一部分。心裡變得空蕩。

    「聽霧,酒吧二樓有房間,我們去吧?」學姐走過來扶許肆仰,「我開好房間了,大家有的已經上樓了。」

    阮聽霧嗯了聲,走到一半,學姐忽然肚子又疼起來,眉痛苦地皺在一起,「聽霧我去趟衛生間,兩分鐘行嗎,你和他在這等我回。」

    「好。」阮聽霧點頭。

    許肆仰也有點意識,自己靠著牆乖乖站著,阮聽霧站在他旁邊,靜靜地低頭看手機上飛梵蒂岡的機票。

    他是坐的十一點這趟,到梵蒂岡是——

    正思考著,身邊人忽然沒站穩打了個趔趄。

    「你沒事吧?」阮聽霧問。

    「沒事,」許肆仰聲音有些迷糊地說,「不過我好睏,我先上樓了。」

    「那你上吧,」阮聽霧點點頭:「我得站在這,等會學姐來了找不到我們人。」

    「嗯。」許肆仰抬腳上樓。

    阮聽霧掃著他上樓身影,剛開始他還走得挺穩的,但上了幾個階梯後忽然不受控地往旁邊栽,她也不能看著人就這麼栽,便不得已跟著他,看著他要是有栽的趨勢了,便喊他一下讓他看路。

    就這麼一路喊到了二樓。男孩子站在她身側。

    阮聽霧正準備拿出手機給學姐打電話。

    眼前忽然出現一道高大陰影。隨之而來的,是男人身上永遠都泛著的烈橘氣。

    一聞到這個氣味,阮聽霧霎時間便愣住了。

    還沒太反應過來,男人伸出布著青筋的手攔住她。

    阮聽霧掀起眼,撞進梁宴晦暗不明的眼。

    她喉嚨猛地一緊,手指也跟著收緊。

    怎麼回事。原本已經在飛機上的人,怎麼又再次回到了她眼前。

    像是不敢相信地,她連著眨了兩次眼。

    但男人始終直直盯著她。

    兩雙眼交匯,像泊岸,又像啟航。在這普通的十一月的一天。

    但因為這對視,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再普通起來。

    阮聽霧默默地揉著指尖,咽著喉嚨開口:「梁宴哥哥,剛剛逢喆哥說你坐飛機走了——」

    正說著話,她忽然聞到男人身上的酒味。

    「你又喝酒了嗎?」阮聽霧皺眉望著梁宴,「你心情不好嗎?」

    男人喝得爛醉,忽然朝她俯過身,阮聽霧伸手扶住他,但他彎腰幅度很大,很沉很重的氣息都壓在她耳朵邊。

    幾乎是隱隱約約的,他薄唇好像碰到她耳尖。

    被他碰到的地方,很快發起紅。耳尖輪廓都像布了層電流,酥麻得像泛著微疼。

    她勉強抬起眼看他。

    就在這一瞬間。她看見男人斂著的眉,低迷的睫,以及泛紅的唇。

    這個人,好像依舊如許多年前一樣放縱,她以前,也總是見到他放浪模樣。

    阮聽霧抿了下唇,忽然又聽見男人輕咬出一句話。

    「真是被老子慣壞了,連挑男朋友都不會。」

    阮聽霧渾身一僵。身體內的四肢百骸統統叫囂著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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