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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04:32 作者: okoky
    梁宴醉得眼睛有點看不清,努力清醒著說:「你報復哥哥是不是,之前你喝酒哥哥生氣。現在哥哥喝酒,你想罵我是不是。嗯?」

    「沒人想報復你,也沒人想罵你,」阮聽霧輕聲說,「我只是心疼你。」

    她知道的,失去爸爸是一件很難受的事。

    好多年前,她失去爸爸的那一夜,是梁宴隨手丟給她一件外套,她才得已將這抹光視作高懸月亮,緩慢又痛苦地走出來。

    但如今,梁宴卻連雙親都失去了。

    她心疼他。

    頓了頓,她抬頭看他。

    他已經閉上眼,像是睡著了,也好像完全沒聽見她的話。

    「不省心的混蛋。」阮聽霧看著他輕扯出幾個字。

    不一會兒,包廂門被推開。

    一個男人走進來,身上穿著某平台的衣服。

    阮聽霧:「你好,你是梁宴找的代駕嗎?」

    「對。」男人應了聲。

    「他有點睡著了。」阮聽霧說。

    過了幾分鐘,梁宴強撐著睜眼,起身的時候有點踉蹌,阮聽霧趕緊起身扶住他。

    找的那個代駕也過來扶著梁宴,很快到了停車場。

    之前已經發過牌照給代駕,代駕很快找到大G,拿過鑰匙探身進去。

    阮聽霧把梁宴扶進副駕駛。

    梁宴落了座,意識算不上太清醒,但還是吐出一句話:「謝謝五五,你回學校吧。」

    阮聽霧說了聲好。

    梁宴嗯了聲,低頭繫著安全帶,笑了聲:「待會回學校記得給哥哥發消息。」他頓了下,道:「別不聯繫哥哥。」

    阮聽霧微微抬眼。

    看見他安全帶都系不上。

    估計桌上那些空酒瓶都是他喝空的。

    阮聽霧探身進副駕駛,替他繫著安全帶,問:「哥哥你待會回家能照顧好自己嗎?」

    梁宴睨了眼她:「這麼不相信哥哥?一點酒而已。你趕緊回學校。」

    阮聽霧:「那你身上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是頭疼,胃疼,肚子疼,渾身疼?」

    梁宴抬起唇角:「一點也沒有。」

    「哦。行。哥哥再見。」阮聽霧替他關好副駕駛的門,轉身走掉了。

    梁宴頭疼得厲害,胃裡絞著難受的酸汁。

    他抬起眼看向阮聽霧背影。

    心疼他。

    還罵他是不省心的混蛋。

    梁宴閉上眼休息。頭疼得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微勾起來。心臟卻難得平靜又溫暖。

    二十來分鐘後。代駕把車開到清北銘南區橙楠別苑。

    梁宴結了款,邁步下車,腦袋暈得厲害,路都不怎麼看得清。

    只能一路有些踉蹌地往別苑門口的方向走。

    中途遇上一個女人。

    女人過來扶他。

    梁宴禮貌疏離地拒絕。

    女人扯起紅唇:「帥哥,待會摔著了。」

    梁宴擰眉再次拒絕。

    女人只好轉身離開。

    今夜風有些大。月朗星稀。

    樹影晃動得頻繁。

    梁宴脫了外套,墊在路邊的石階上坐著。

    抬頭看了眼懸著的月亮。

    眼底勾出幾分冷淡的漠然。

    手機響了下。

    滿屏的消息不絕於耳。

    他點進去,淡淡划過。

    隨手打開一局遊戲。玩了幾十分鐘。

    遊戲還沒結束的時候,手機彈出阮聽霧的消息。

    w:【哥哥我到學校了,你到家了嗎?】

    w:【你應該到家了吧?】

    梁宴退出遊戲,回:【哥哥到家了,你早點睡覺】

    冷風迎面吹來,他低著頭,筆直挺硬的脖頸纏上一層淡薄的月色,抬手抓了下頭髮,又在石階上坐了好一會。

    月亮移動,他晃著身體起來。

    眼睛看得不怎麼清,頭疼到極致,全世界在眼底上下晃動。

    走出石階很遠,發現外套沒拿。

    懶得去拿了。

    他回頭掃了眼。

    卻發現樹後躲著個人。

    皮膚白得晃眼。穿著件露腰的白色上衣,黑色短裙。

    在樹影晃動和月色下彎著腰躲避他視線。

    梁宴滾了下喉嚨。嗓子逐漸有點癢。

    指尖從煙盒裡勾出一根煙,沒點燃,就咬在嘴唇里過癮。

    沒過多久,女孩子從樹下出來,抬著頭走在他面前。

    手裡還抓著他外套,遞過來:「給。差點丟了。」

    「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晃?」梁宴咬著煙。

    阮聽霧看著他,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說:「你不是說你回家了嗎?我都跟著你一個多小時了,冷死了。」

    今晚是冷,她就那樣穿著單薄的上衣,跟了他一路。

    梁宴給她自己的外套:「穿上。」

    下一秒他又收回去,說:「有點髒,五五別穿髒衣服。」

    阮聽霧卻伸手拿了他外套穿上:「不髒。」

    梁宴頭又開始疼起來,是那種欲裂的疼。

    眉心下意識緊緊地皺在一起。

    阮聽霧立即扶住他:「哥哥我送你回家吧。你現在還沒醒酒。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待會摔倒了。沒人扶。」

    梁宴:「哥哥自己能走,你趕緊打車回學校。」

    他態度很強硬。

    阮聽霧看著他:「但是哥哥你喝醉了,不能一個人走。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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