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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04:32 作者: okoky
    她剛剛又還自以為是地覺得,她消滅了阻擋男女主在一起的誤會。所以她和梁宴之間,應該沒有小說里錯過的那幾年。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是,阮聽霧不是梁宴的女主角。

    從來就不是。

    第33章

    夏末那場暴雨是毫無徵兆的, 阮聽霧沒傘,紅著眼眶走到路邊隨手攔了輛計程車。計程車停下。

    她被雨淋成落湯雞,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看不真切, 細長的睫毛都可以擰出水。抖完身上大部分雨水後上車, 手機彈出一個電話。

    是程硯打過來的。

    阮聽霧渾身很冷, 明明是夏末,她卻感覺比哪一年的冬天都要冷。

    眼前的每一帖都好像那種電影結尾里具有悲情意義的畫面。

    計程車司機回頭看了眼后座的小姑娘。

    膚白, 臉透著股倔強的青澀, 五官還沒長太開,渾身都是濕的,衣服潮濕地貼著衣服,看著很可憐。和他總是愛鬧著離家出走的女兒年紀相仿。但不同的是, 他女兒離家出走是鬧, 是想著法子要人哄。

    但眼前這位小姑娘看著沒那份要人哄的底氣,像小區沒人要的流浪貓,是流浪慣了的。身上沒有他女兒那個年紀該有的驕和縱。

    他本來沒打算接這一單的,但還是踩了下油門問她去哪。

    阮聽霧這是第一次沒抑制住難過, 開口就帶著點哭腔, 先是報了地址,然後接過程硯的電話。

    程硯在電話里語氣很興奮:「聽霧, 你猜猜哥現在在哪?」

    阮聽霧偏開手機調整了下語氣,說:「在哪呢。」

    但程硯還是一下子就聽出她哭過, 聲音聽著很不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怎麼哭了。」

    阮聽霧:「沒。哥你在哪呢, 不會回國了吧。」

    程硯:「今天梁宴比賽,你去了, 陳逢喆和我說過, 」他頓了下, 「梁宴欺負你了?」

    「沒有。」阮聽霧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這幾個字,「和梁宴哥哥沒有關係。」

    他沒有欺負她,只是不喜歡她。

    這能算欺負嗎?

    感情上的事,算不得的。

    她都懂,只是一下子沒有辦法處理那些情緒。

    「我現在在京南機場,」程硯說,「臨時被派回國,大概能在國內待一年多。」他說:「我這回來得突然,主要是太臨時了,我都沒想到能回來。」

    阮聽霧吸了下鼻子,哽咽道:「挺好的。那我就不住梁宴哥哥這裡了。」

    「都行,」程硯說,「我今晚就能回。京南西街的房子我也叫人打掃過了,現在還早,你要不收拾行李,我叫梁宴送你去京南西街?」

    阮聽霧忍不住流淚:「不用叫他,我自己打車去京南西街。」

    程硯:「等等,今晚是不是太倉促了?要不明天吧,也不著急這一時。」

    阮聽霧抬手抹掉眼淚:「就今晚吧,表哥,我想你了。」

    程硯思索了幾秒:「行。那你去收拾行李。待會見。」

    「好,」阮聽霧說,「我自己打車,表哥你別叫梁宴了。他現在有事。」

    更重要的是,她待會拿行李箱出門時,不想碰著梁宴。

    回到梁宴家裡大概九點一刻。

    今晚陳姨沒住這裡。

    阮聽霧換了鞋上樓收拾行李,邊收拾邊忍不住掉眼淚。

    但她速度卻很快,差不多二十分鐘,把全部行李放進兩個行李箱裡。

    然後又將這間房間全部打掃整理了一遍。

    最後拎著兩個行李箱下了樓,這模樣和剛來梁宴家裡時相差無幾。

    只不過那次她開心又雀躍,這一次難受又心酸。

    在玄關處換鞋,換完鞋撐起傘,行李箱一大一小,她有點不好拿。

    但還是拿著捱出了別墅。

    一會後站在別墅門前,阮聽霧抬起頭。

    那晚的雨夾著破碎的風,後來二零一六年的天氣台報導說這雨來勢洶洶,是低槽冷鋒引起的。

    不過阮聽霧沒管這潑天的雨,她眼淚還沒流完,好像怎麼也流不完似的。

    幾秒後,她拎著行李箱,哽咽著輕吐出一句話。

    「算了,就到此為止吧。梁宴不喜歡你,你別強求了。」

    抬手揉了下紅透的眼圈,她又說了一句話,近乎於喃喃自語:「但是不怪梁宴,也不怪任何人。怪就怪上天沒空瞎點鴛鴦譜,怪新年和生日願望都不靈,怪今年夏天太熱,也怪你和他有緣無份,只有擦肩而過這一條路。」

    說完,她轉身,背對著別墅走到車流匯集的道路上。

    但沒想到梁宴那輛邁巴赫就這麼停在了她面前。

    車窗緩緩升起。

    「上車,我送你去。」梁宴說。

    阮聽霧知道她現在如果拒絕他,毫無理由,也只會顯得矯情。

    遂上了車。

    梁宴沒發動車,偏頭看她一眼,說:「五五,能告訴哥哥發生什麼事了麼。」

    阮聽霧眼圈紅著,說話時聲音也哽咽:「你說哪件事。」

    「為什麼哭,」梁宴拿幾張紙巾給她,然後道:「今晚就要走,」他輕扯唇角:「嗯,哥哥對你很不好麼,」

    「哥哥對我很好,」阮聽霧哭得嗓子啞,「是我的錯,我想我表哥了。」

    梁宴解開安全帶,朝她湊過來,漆黑眼睛盯著她:「你到底哭什麼,能和哥哥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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