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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04:32 作者: okoky
    同時,她有了一個新的秘密,那就是她偷摸在一個晚上碰過梁宴的頭髮。他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覺得她過界吧。

    六月就這麼緩緩流淌。

    這天早上六點半,阮聽霧洗漱完下樓,正在熱昨晚陳姨煮的粥。

    鍋爐咕嚕咕嚕發出細微的氣泡聲,她拿著本物理冊看一道難題。看到不太理解的地方,她皺起眉,踩著拖鞋轉身準備去拿筆勾記。

    正轉了一小步,沒想到腦袋迎頭撞上一人。

    她倒退一步,手不小心晃了下,正好打在那人頭髮上,抓了幾根頭髮下來。

    梁宴:「……」

    阮聽霧看著手心幾根頭髮,她抬頭看向梁宴,猛然又想起那天晚上她趁他睡著,偷偷碰他頭髮的事情。

    她心臟更虛,道:「對不起啊哥哥,你這頭髮還挺容易掉的。」

    「你不碰它,它會掉?」梁宴剛醒,嗓子說起話來慵懶,像壓著股低音,很好聽。

    阮聽霧:「我第一次碰你頭髮,它可能不習慣吧,」心虛道:「就掉下來了。」

    「第一次碰?」梁宴突然彎下腰。

    阮聽霧抬眼就撞進他眼睫。

    時間沉默一瞬。

    梁宴輕笑:「你真以為那晚哥哥不知道?」

    第31章

    阮聽霧呆愣地捻緊手指, 特驚訝梁宴那晚竟然知道她碰過他的頭髮。

    難為她到現在還一直沾沾自喜地覺得,梁宴是毫不知情的。

    但是他那晚為什麼縱容了她這種輕微過界的行為。

    她能不能猜,在他心底, 她是有一點點特殊的存在。

    這種感覺很微妙, 阮聽霧幾乎捕捉不住這種感受。

    但或許是太渴望能和梁宴有以後, 所以只要有一點不尋常的風吹草動,她就像兔子一樣豎起兩隻毛茸茸的耳朵, 左顧右盼地尋找今天晚上有沒有多餘的胡蘿蔔呀。

    對阮聽霧來說, 梁宴對她不尋常的態度就像鮮紅的胡蘿蔔。讓她止不住地猜想,梁宴好像有那麼一點朝她走過來的跡象。

    「真以為瞞過哥哥了?」梁宴看著她這副表情哂笑出聲。

    他只不過懶得出聲打斷罷了。

    隨後阮聽霧站在鍋爐邊熱著粥,彎著唇不好意思地和梁宴道歉。

    也是,她唯一能瞞過他的, 就是她暗戀他這麼久。

    不知道為什麼, 一整天阮聽霧總是心不在焉地在想早上那個問題。

    甚至下課時候程亦橙來找她一塊去上廁所,阮聽霧恰好寫完試卷,腦子裡閃回的都是她和他的那個擁抱和那晚她抬手去碰他頭髮,他明明知道但卻仍然縱許的行為。

    「聽霧, 你怎麼心不在焉的啊。」程亦橙挽住她胳膊問。

    「啊, 」阮聽霧被她提醒,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越來越在意梁宴, 說,「沒有。可能做題太累了吧。」

    程亦橙說:「你現在成績這麼穩定, 你就適當休息一下嘛。」

    阮聽霧翹唇嗯了聲。

    而後接下來的幾天裡, 阮聽霧卻還是時不時出神想到梁宴。

    以前他總是不搭理她,對她冷淡疏離的時候, 她將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但現在她和他關係變好, 她又生出幾分似有若無的歹念。

    能不能, 再更近一點呢。

    畢竟是已經擁抱,互貼過心臟的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梁宴是不是,也並沒有特別完全地將她當妹妹看?

    腦子裡這點想法見不得人,阮聽霧覺得下流又荒唐。

    她知道她不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梁宴身上,但人麼,貪心錯誤,向來如此,阮聽霧也不能免俗。

    但這事出在她自己身上,她只能自己解決。

    於是從六月上旬到中旬,阮聽霧儘量克制自己別去想梁宴。甚至晚上她也減少去問梁宴題目的次數,有時候梁宴在客廳里玩手機,她也不再下樓,就呆在自己臥室寫題。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只是覺得她如果一再沉溺於梁宴,她遲早會完蛋。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十幾天。

    夏至那天晚上,阮聽霧晚餐沒吃多少,到了兩點多她餓得難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便只能踩著拖鞋下樓,走到冰箱附近,手拉開冰箱門看了眼。

    冰箱裡空空無幾,沒剩什麼可以熱著吃的食物。

    阮聽霧肚子咕嚕叫了聲,在寂靜的深夜顯得尤為清晰。

    她訥訥地關了冰箱。擔心煮麵條動靜太大把梁宴吵醒。

    又踩著拖鞋上樓。

    路過梁宴臥室的門,她眼裡閃過難過。

    這十幾天裡,她很少去問梁宴題,梁宴也再沒有揉過她腦袋叫她五五了。

    雖然這一切是她自己造成的,但她只能這樣做。

    如果她再多和梁宴接觸,她一定會陷於那份不可自拔的心動,腦子整天會猜測梁宴對她的擁抱和縱容,是不是有不同尋常的意味。

    但這些想法都荒誕到極致。

    可是她又真的無法制止自己的猜測。

    所以她只能躲著他。

    忽而梁宴臥室門被推開。

    耳邊傳來腳步聲。

    餘光里出現一抹不馴身影。

    阮聽霧時隔多日,幾乎是不可控的,再次下意識朝他抬眼。

    男人穿著套白色的居家服,閒適懶淡地朝她投來一眼。

    兩人視線在淡薄的微光里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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