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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04:32 作者: okoky
    阮聽霧嗯了一聲:「我從沒這樣跟人抱過,爸爸媽媽外婆都沒這麼抱過我。」

    梁宴:「你是笨蛋麼,」他說:「哥哥又不是只給你抱這一次。」

    第30章

    哪怕知道成年以後她不可能再抱到梁宴, 阮聽霧還是彎了下眼。一瞬後,她主動結束了這個短暫,或許都稱不上擁抱的擁抱。

    但十七歲的女孩子真的已經很滿足, 在這個片刻的須臾之間, 她初次光明正大地沉溺於他身上的烈橘和烏木味。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 人總是貪心又自私,一旦和梁宴抱過一次, 感受過他心臟跳動, 也體驗過他滾燙身體,那些躲在潮濕又繁密草叢底下的暗戀情愫又再次草長鶯飛。

    像連綿不絕的二月天,再也割席不掉。

    除了和好和擁抱之外,那一晚兩人沒再發生什麼別的。

    阮聽霧回到臥室, 坐在整齊乾淨的書桌前, 從上鎖的抽屜拿出上鎖的筆記本,翻開至最新一頁,寫下:

    【2016年5月26日,今天是我遇難呈祥, 逢凶化吉的一天。

    他說, 他對我好不是因為程硯,而是出於自願。更重要的是, 我剛剛還真的輕薄了他一回。

    雖然有點無恥,但我很開心, 就算接下來一個月天天淋雨, 我也開心。就算淋到感冒發燒,我也還是開心。】

    寫完, 合上筆記本。阮聽霧又擔心將來某一天被誰發現, 又將紙張撕了下來, 審閱一遍後,又在末尾添上了一句話:【抱過他之後,我還想做更多出格的事情,比如,牽上他的手。不過有礙觀障,在此不做更加具體的闡述。】

    上次吃了岑思也的虧,阮聽霧將這張紙撕成辨認不出字跡的小紙片,扔進了垃圾桶里。

    她是這樣打算的,如果岑思也以後都不把這件事告訴梁宴的話,她可以拿出畢生所學,免費替岑思也拍一組優質攝影作品。

    或許是岑思也之前只是嚇唬她,接連半月,梁宴都一如往常。

    於是阮聽霧試著考慮下次再見到岑思也,她會提出拍照片的方案,以此希望岑思也做個好人,不要做言情小說里惡毒才做的事情。

    這半月里,五月底過渡到六月初。京南氣溫一度攀升,京南一中晨跑的時間提前,阮聽霧是走讀,於是起床的時間也跟著提前。

    或許是天氣變熱又或者是梁宴忽然喜歡上在家裡辦公,這些天他回家的次數固定到一周四次。

    於是阮聽霧成為最大得益人,在晚上見他的機會增多,但是白天幾乎見不到他,只有晚上那少得可憐的兩個小時,她能和他說說話聊聊天。

    梁宴愛抽菸,卻從來沒在她面前抽過。

    他經常吊兒郎當地咬著煙,和她講解她不懂的數學和物理題。

    阮聽霧聽題聽得很認真,但極少數時候,整個人會毫無辦法地沉溺於他雙眼和漂亮骨感的手。

    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混蛋,經過無數次嚴肅反思後,卻依舊樂此不疲地做混蛋愛做的事。

    但混蛋面薄,有時候一丁點的肌膚接觸,比如給梁宴筆的時候,兩人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處,她的心就開始鎮定不下來。

    梁宴當然不知道她這些見不得人的心思,但活了二十四年,他這是第一次給別人講這麼多題。

    講題地點也從一開始的客廳轉變成了梁宴臥室。

    起因是因為六月初的一天,阮聽霧從臥室出來,拿著一道思索良久的化學題下樓,梁宴難得在客廳沙發上看紀錄片。

    阮聽霧把化學題給他,梁宴掃了眼,說這題之前給她講過,讓她再想想。

    阮聽霧一時間想不出來,準備上樓回臥室再想想。

    梁宴就隨手指了下他臥室:「祖宗,你別上樓。待會沒過幾分鐘又下來,你直接去哥哥房裡寫。」

    某混蛋在心底樂開了花,彎彎唇就拿著化學題再次踏進了梁宴臥室。

    沒過多久梁宴進來,阮聽霧繼續想題,過一會她想好之後回頭,沒想到會看到那一幕。

    臥室里的燈偏橘調,男人身形挺拔,長腿懶散支著,手撐著下巴閉上眼,如鴉羽的欣長睫毛被燈照得根根分明,整個人好像陷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時已經是深夜,阮聽霧抿了抿唇,放輕腳步走到他身邊,隨手扯了扯沙發上的薄毯,蓋在了他身上。

    梁宴睡姿很好,就算睡著也很讓人心動。

    阮聽霧呼吸靜了靜,手裡拿著那沓化學題,緊張地在他旁邊坐下。

    身邊人呼吸很輕,阮聽霧也徹底放輕呼吸,一間寬闊的臥室里,兩人呼吸似乎交疊在一起。

    她繼續低頭看著手裡的化學題,思緒卻難得清明。

    阮聽霧想清楚了這本化學冊上的所有題,卻唯獨想不清她和梁宴現在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不過只要梁宴沒遇上他真正喜歡和在意的人,那她未來還是有很潦草的希望站在他身邊吧。

    所以現在,她算是他的妹妹。但她卻很叛逆地不想叫他哥哥了。

    思及此,她輕微掀起眼將視線投擲至男人身上。

    眼角鋒利而略微下垂,勾出一道凌厲的線條。前不久像是剛喝過水,薄唇有點紅,不是以往那種淡色。五官獨特又混著種矜貴的痞。

    整個人看著很有侵略性。

    但是。他好像睡得很沉。

    沉到,就算現在,她伸手揉一揉他的頭髮,他好像也不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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