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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04:32 作者: okoky
    一旦呆在黑暗裡,她整個人就像被火烤,後背迅速地布上一層濃密的汗。

    阮聽霧打開手機燈,踉蹌著下樓在客廳柜子里翻著蠟燭。

    但翻了好幾分鐘都沒翻到蠟燭。

    可能是用完了。

    阮聽霧急促呼吸著。又翻了一分鐘還是沒找到。

    下一秒,客廳里響起腳步聲。

    阮聽霧往聲源處掃了眼。

    男人像是剛洗過澡,微微彎著挺直的背脊擦頭髮。

    阮聽霧心臟越來越難受,快要呼吸不上來。

    繼續翻著蠟燭。

    梁宴:「沒蠟燭了,到我房間來。」

    阮聽霧顧不上猶豫,踩著拖鞋往他房間走,說了聲謝謝哥哥,就進了他房間。

    房間裡點著棧蠟燭。包裝紙還在桌上,看來應該是僅剩的一支。

    阮聽霧緩慢恢復著呼吸。

    她坐在他床前的長沙發上。

    燭光搖曳,窗簾沒擋住月光。

    梁宴擦完頭髮進來,淡聲說:「大概還有十分鐘來電。」

    阮聽霧說了聲好。

    梁宴轉身出去坐在客廳沙發上。

    阮聽霧摸了摸他沙發的布料。

    很柔軟也很舒服。

    整個房間都漾著梁宴的味道。

    她能聞見,卻碰不到。

    過了兩分鐘,梁宴進臥室拿筆電。

    阮聽霧抬眼望著他:「哥哥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梁宴:「你還要哥哥幹什麼。夜不歸宿喝酒不是挺好?」

    阮聽霧眼巴巴看著他,兩人視線交匯。

    她張張唇:「梁宴哥哥,你都一周沒理過我了。而且夜不歸宿和喝酒都是未成年人不能做的事情,會很危險。我以後不能再做了。」

    梁宴扯了下唇角。

    阮聽霧起身,站在他面前,仰臉看他:「梁宴哥哥,我真的做錯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梁宴直接坐在床沿,輕哂著眼皮睨她:「你那晚為什么喝酒。」

    阮聽霧被他戳中了心事。

    但好在,岑思也沒告訴他那事。

    「因為朋友生日啊,大家就都喝了點。」阮聽霧溫聲解釋道:「但我以後都不會喝了。」

    梁宴:「你還挺會找補。」

    「所以哥哥你能不能別生氣了。」阮聽霧低下頭,「這一周我都很難過。」她抬起頭:「好不好?」

    梁宴打開筆電。

    阮聽霧緊了下唇:「我知道,梁宴哥哥這麼關心我是因為我表哥。所以我不該讓你擔心我。」

    梁宴漆黑眼睫盯她幾秒,忽而笑了:「上次你問我,說我對你好是不是因為程硯。」

    阮聽霧低落地嗯了聲。

    她都知道的。他的在意和關心,其實都只是受人所託。

    梁宴:「其實不是。」

    阮聽霧:「嗯?」

    「哥哥今天才發現,我對你好,不是因為程硯。」

    「那是因為什麼。」

    「還能因為什麼。」梁宴頓了下,「哥哥照顧你,是自願的。」

    「真的嗎?」阮聽霧不可置信地抬起眼。

    梁宴嗯了聲:「我他媽真沒想到,老子第一次情緒失控,竟然是因為一個小朋友。」他輕揚唇角:「阮聽霧,你還挺行。」

    阮聽霧緊著唇沒說話。過幾秒,她低聲說:「哥哥你那晚好兇。」

    梁宴敲開筆電:「嚇到你了?」

    「嗯,」阮聽霧說,「是真嚇到了。」

    「叮」的一聲響起。來電了。

    臥室里天光大亮。

    梁宴:「來電了,去睡覺吧。」

    阮聽霧看一眼梁宴。

    他有根睫毛掉在臉上。

    阮聽霧伸手替他撥開:「有根睫毛。」

    還沒撥開,手腕忽然被他拿住。

    阮聽霧凝怔了一瞬,被他握住的地方很快滾燙起來。

    梁宴蹙眉:「手臂怎麼回事?」

    阮聽霧隨之看了一眼,如實道:「就是那晚上,哥哥急剎車,不小心被碰了下。沒什麼,已經差不多好了。」

    梁宴眼神里閃過心疼。他嗓音聽著有點輕微泛啞:「五五,對不起。」

    阮聽霧笑了下,開玩笑道:「哥哥如果覺得很抱歉,可以抱我一下。我不介意。」

    梁宴:「又想輕薄哥哥?」

    阮聽霧搖頭,她就知道梁宴這輩子大概都不能抱她一次。

    她踩著拖鞋走出梁宴臥室。

    走到門口,忽然被他叫住:「那晚受委屈了吧?」

    阮聽霧鼻尖酸了下,那晚,她是真有點委屈。

    她不知道岑思也為什麼要拿那張照片,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多年誰也不知道的秘密就那麼暴露在了別人眼裡。

    那人眼裡還帶著赤,裸裸的笑意。像是在嘲笑她,為什麼要覬覦梁宴。

    可是她不能覬覦嗎?

    她偏要覬覦。

    「過來,哥哥抱一下。」

    阮聽霧吶吶地走過去。

    梁宴抬手抱住她。

    阮聽霧心臟軟得一塌糊塗。

    他就那麼虛虛環著她。但熾熱的氣溫和無處不在的烈橘氣將她包圍。

    阮聽霧眼底滑下一滴淚。

    差不多快四年了。

    她終於和他短暫地貼了下心臟。

    鼓起巨大的勇氣,她也伸手虛虛環住他。

    沒過多久。

    梁宴嗓音在耳邊響起:「怎麼,捨不得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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