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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04:32 作者: okoky
    什么小朋友。

    阮聽霧第一次聽見梁宴用小朋友稱呼她。

    耳垂冒出一點紅,抬手拿起水杯抿了口水,說:「我今年17,明年就成年了。」

    陳姨笑得不行,被阮聽霧逗得很開心,說:「才17,17當然是小朋友。」

    阮聽霧靜靜地搖頭:「不是。」

    話音剛落,梁宴的笑聲跑進她耳朵。

    她耳垂又紅了紅,假裝鎮定地看向電視屏幕,心底卻滋滋滋地冒了很多可樂氣泡,一下子產生了很多但很快又消散,然後又樂此不疲地冒出來,源源不斷的開心和歡樂。

    這頓飯吃得很開心,菜品很多,道道都很美味。

    阮聽霧吃得很飽。畢竟梁宴在她身邊,就已經是開心本身,

    梁宴吃得不多,但也夾了幾筷子。

    三個人在餐桌上坐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氣氛雖然稱不上熱鬧,但用祥和形容卻很適合。

    阮聽霧第一次知道正常人家裡過除夕原來是這樣,不是像在阮家,摔碗的摔碗,掀桌的掀桌,一年到底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吃頓飯,還得吵一架大的。

    吃完飯,陳姨一向睡得早,收拾了一小會便上樓睡覺。

    阮聽霧往常這時候也要上樓看書寫試卷,但今天除夕,梁宴陷在沙發上看手機,她便坐在沙發邊看春晚。

    廚房和餐廳的燈關掉,只剩下客廳的燈還開著,點亮她和他的一方天地。

    阮聽霧心臟雀躍,盯著春晚屏幕的眼睛閃閃亮亮。

    沒過多久,身旁那人放下手機,阮聽霧餘光瞥了眼他,看見他掀眼掃了眼屏幕。

    而後,他也漫不經心看起了春晚。

    阮聽霧手心發熱,拿起手機在備忘錄記下一句話。

    【2016年除夕夜,我和梁宴一起看了春晚。

    春晚其實很無聊,但是,我依舊看得很開心。

    還有,他今天竟然叫我小朋友。我耳朵都紅了。他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第20章

    梁宴沒看幾分鐘春晚還是低頭擺弄起手機。

    但那晚他沒再出去。

    十一點半左右陸續響起新年的煙花, 一簇一簇地升上天,阮聽霧被煙花吸引住視線,偏頭看起了煙花。紅橙色為主, 原先是一小簇, 而後升上天那一刻絢爛又壯觀, 徑直燃亮了半邊天,漂亮得不像話。

    盯了一小會煙花, 她又用餘光看了眼梁宴。

    他坐在沙發靠窗的那一邊。

    整個人依舊還是陷在沙發里, 部分煙花的光亮點進他眼睫,下頜線條筆挺優越,喉結突出又明顯,他五官生得濃重, 但眼下月光浮在身上, 削弱幾分攻擊性,看起來平添幾分寡淡的溫柔。

    阮聽霧偏頭彎了下唇,對著二零一六年的煙花和月亮莊重地許下一個願望。

    拜託拜託,上天能不能亂點一下鴛鴦譜, 讓梁宴和阮聽霧在一起。

    許完願, 煙花還是沒停,劈里啪啦又響了差不多半小時。

    十二點半時候, 梁宴直起身,拿著手機進了臥室。

    阮聽霧忽然很遺憾地發現, 她到現在還沒和梁宴說新年快樂, 梁宴也沒給她說。

    月光慢吞吞移進客廳,耳邊還響著煙花和鞭炮的巨大動靜。

    阮聽霧往梁宴臥室的方向看了眼, 眼皮子快要睜不開, 但還是想等他什麼時候出來, 她想和他說一聲新年快樂。

    一等又是半小時。

    梁宴臥室始終沒再傳出動靜。

    他可能已經睡下了。

    阮聽霧嘆了口氣,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機。小姑娘垂頭喪氣踩著拖鞋往二樓走。

    走到二樓,拉開房門進去,樓下忽然傳來腳步聲。她扒拉著樓梯往樓下看,男人穿了件單薄的灰色上衣,漆黑頭髮凌亂掃在眉間,淺淡月光照著,上半身健實分明的肌理看得很清楚。他經常鍛鍊,愛極限運動,身材自然也很出挑。

    他踩著拖鞋走到客廳,手裡拿了個玻璃杯,看模樣是出來接水。

    阮聽霧腳步像是不受控制,因著擔心梁宴接完水便回臥室,她急匆匆地回臥室拿了個玻璃杯,飛快地下了樓。

    「哥哥,還有熱水嗎?」

    梁宴拿起水杯仰頭喝了口水,喉結隨之滾動,淡聲道,「有。」

    「噢,」阮聽霧拿起水杯去客廳接水,她彎著腰,鼓起勇氣吐出一句話:「梁宴哥哥,新年快樂。」

    可惜天不隨人願,她話剛說出一個字,不遠處又響起煙花響聲,很完美地遮過了她的祝福聲。

    煙花一響就是好幾分鐘,梁宴喝完水往他臥室的方向走。

    煙花還在持續地放著。

    阮聽霧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想起今天去拿外賣撞見的那一幕。那個叫岑思也的女孩子和梁宴說了新年快樂,但梁宴反應平淡,就沒什麼情緒地嗯了聲。思及此,勇氣沒之前那麼足了,她也不可能現在去攔住他,然後只為說一聲新年快樂吧。

    她擔心梁宴看出她對他非同一般的感情,阮聽霧不敢冒這個險。

    頓了頓,便只好踩著拖鞋上樓。她打了杯熱水。玻璃杯不是那麼隔絕溫度,不一會兒熱水的溫度便貼著杯子傳遞到她手心。

    很燙。

    阮聽霧火急火燎上樓,跑到臥室關上門,將杯子放到桌上。

    房間窗簾還沒拉上,煙花光亮不由分說闖進來,地板上細小的灰塵都被照亮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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