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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04:32 作者: okoky
    外國教練帶著她學了起來,一學就是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她今天體力倒是不錯,學了很久也不覺得累。

    她想,或許是實現了一個小願望的原因。

    今天,梁宴不僅和她一起滑雪,他還教她了。

    -

    阮聽霧晚上在滑雪館吃晚飯,梁宴沒和她一起。她不緊不慢吃完,抿了口水潤下有點乾燥的唇,離開餐廳往外走。

    梁宴正和他一群朋友閒聊。

    阮聽霧便在附近找了張長椅坐下等他,疲倦感緩慢地湧進身體,她沒精力玩手機,便坐著閉眼休息。

    「今天滑了一下午的雪,草,真挺爽,這滑雪館真沒白建。」

    有人應了聲:「樊少爺是真闊氣。」

    「樊少爺只想和宴爺一塊滑雪,哪知道宴爺不給面,鴿了他一場比賽,真給那小朋友當起滑雪教練了。」

    梁宴散漫道:「這不意外麼,你家滑雪教練不守時。」

    「是是是,我妹可能和他說錯時間了,他之前都挺守時的。」

    忽而有人提議:「宴爺你那紋身館最近在圈裡真挺火熱的,今天你們家紋身師單子多不多,排到哪天了?」

    「都明年了,」梁宴說,「怎麼,你想插單?」

    「誰不想插單,要真等那不真等到明年了。」

    梁宴:「行,微信推你,你自己聯繫他。」

    「好啊,感謝,」那人笑了下,「大家是真沒想到以前都沒什麼人投資的紋身館,現在能做成這樣,要我說梁宴眼光毒呢。」

    「行了,別吹。」梁宴興致缺缺,他一向沒什麼耐心,拿手機看了眼時間。

    樊家那位問:「我今年還想開家滑雪館,梁宴,待會能一起幫我選個址嗎?」

    「行。」梁宴應了聲,視線左下方忽然闖進一團模糊人影。

    路燈是那種白熾的光,那人閉了眼,穿了件白色棉襖,光浮在臉上,單看五官並不算太乖巧的長相,靈巧狡黠更甚。欣長的眼睫翕在眼瞼下方,她好像有點冷,雙手都放在棉襖口袋裡,腦袋垂了下來,烏黑長髮也隨之往下垂。

    她在等他。

    梁宴滾了下喉嚨,忽然改了口,「改天吧,」他往阮聽霧方向揚了揚下巴,「我待會得送那小朋友回去。」

    「不用這麼麻煩,」樊正笑了聲,「我隨便叫個人送她回去就行。」

    「也行。」梁宴道。

    他偏頭看阮聽霧一眼,抬步走到她坐著的長椅面前。

    「阮聽霧,走了。」

    人沒動一下。

    「……」梁宴扯了下唇角。

    又連著叫了兩次。

    人還是沒動靜,最後。

    「聽霧。」他居高臨下,懶懶散散咬出兩個字。

    眼前人緩慢地睜開眼,醒了。

    阮聽霧抬手揉了下眼角,好像聽到有人叫她,剛一睜開眼,便對上男人要扯不扯的唇角。

    「得去掉姓,只叫名才願意醒是吧?」

    「嗯?有嗎?」阮聽霧恍惚地記起剛才的情景,腦袋有點混亂,她搖著頭起身:「沒,連名帶姓叫我都行。」

    「都行,」梁宴看她一眼,「只是不應?」

    可能是剛睡了會,阮聽霧腿有些發軟,剛站起來便重新坐了下去。抬眼,才發現現在她和梁宴距離莫名的近。

    男人眼皮很薄,看人的時候總是自帶幾分漠然和疏離,但此時因著距離近,白光照著,他眼皮子深邃,長眉往上微揚,看上去便好像減了幾分淡漠,多了幾分張揚的浪蕩。

    見她沒什麼反應,他薄唇又揚了下:「嗯?」

    阮聽霧心臟跳得飛快,抬頭朝他看了眼,蹦出一句話:「對,我不喜歡你連名帶姓叫我。」

    「……」頓了頓,她繼續說,「我身邊的人都不連名帶姓叫我,我表哥也只叫我後面兩個字。」

    說完,她鼓起勇氣,抬頭看著他眼睛說:「我們又不是陌生人,只有陌生人才會連名帶姓地叫。我同學都不會這樣叫我。」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阮聽霧低了低頭。心裡既緊張又期待他的反應。她抓著棉襖一角,睫毛掩蓋住情緒。

    「我們不是陌生人?」

    他像是在反問她。言外之意好像就是他和她只是陌生人。

    阮聽霧撥了撥指心,眼神慌亂又無措。

    她咬出一句話:「你說是就是吧。」

    梁宴笑了聲:「剛剛怎麼沒這麼聽我話?叫你那麼多次也沒應。」

    「太累了,睡著了,」阮聽霧回應道:「滑了一下午雪,沒力氣。」

    「……」她吶吶地抬起眼皮,剛剛好像聽見了他的笑聲?

    想到他剛剛說他和她只是陌生人,她抿出一句話,有點怨氣地問:「哥哥,你對陌生人也這麼笑嗎?」

    梁宴好一會沒說話。

    阮聽霧直起身,以為他不理她了。忽而耳邊又落下樑宴的一句話。

    「你覺得我們能是陌生人麼?」

    哦。阮聽霧憑藉著不那麼優秀的語文成績,成功地揣測出了他的意思。

    他好像在說,他和她,並不是陌生人。

    「……」阮聽霧抿了下唇,呆呆愣愣地瞄他一眼。「不是啊?」她認真問。

    「……」梁宴悶笑了聲:「能是嗎?」

    他平白無故把一陌生人接到家裡住?

    哪這麼善良,要真這麼善良,樂山市那大佛乾脆請他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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