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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04:32 作者: okoky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她又抿了口水,嘴角又往上牽了幾度。

    木製座椅還沒被人坐過,海灘上沙子多,那座位又恰好是當風的臨海面,所以上面沾了點風沙。

    她抿抿剛喝過水的唇,不動聲色避開所有人的目光,假裝彎腰繫鞋帶時拿起紙巾彎腰擦了擦椅子。

    擦完椅子後直起小身板,看見梁宴走向了另外一個座位。他沒選擇坐在她旁邊的位置,哪怕距離他最近。

    這也是理所應當,畢竟他和她現在差不多也是陌生人,梁宴現在連她名字都不知道,陳逢喆和他一直都是以程硯妹妹稱呼她。

    阮聽霧將擦完椅子的紙巾扔進垃圾桶,第一下還沒扔進去,她起身又撿起紙巾重新扔進垃圾桶,手指被粗糲的地面颳了下。

    回到座位上低頭吃起盤子裡的炒粉,隔一會就夾一個蝦丸吃。只是偶爾往旁邊乾淨的座位抬眼看幾秒,心裡覺得空落落。

    夜晚漸深,海邊遠處像是起了霧,一片深藍融著淺淡的白,像裹住十萬米海域。

    阮聽霧夾起最後一個蝦丸,聽到他們在聊一些她完全聽不懂的話題。好像是和什麼公司金融有關的,隔了一會又聊起WSBK和CSBK,她更聽不懂,前面聊的什麼金融,她好歹還看過國產電視劇那些霸總們演過商戰。

    那些聽不懂的名詞直往她耳朵里鑽,拿起手機百度,百度到一半有點困打了個哈欠,繼續睡眼朦朧地盯著手機,才知道WSBK和從CSBK是比賽。不過梁宴倒是全程都沒怎麼聊天,表情閒閒地拿著手機,陳逢喆有時候要讓發表句講話,梁宴說差不多行了,陪著他們在這聊這些有的沒的,他已經夠給面。

    其他人笑得不行,氣氛又被帶動得熱鬧起來。

    阮聽霧也跟著笑了下,大概九點多,梁宴起身接了個電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件黑色皮衣的外套,鬆散白襯衫半扎在黑色直筒褲里,勾勒出精瘦的腰線,一雙腿又長又直。

    眉眼都凌厲,薄唇挺鼻,男人踩著一方散沙沐浴在月色里,阮聽霧幾乎不受控地就拿起相機摁了快門鍵。

    不一會兒梁宴打完電話,她相機也沒放下,因為知道他不會往她這邊走,所以肆無忌憚地假裝拍著海邊月色,實際上卻在拍她心底的那輪月。

    但沒想到這次梁宴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阮聽霧還沒意識到,直到相機鏡頭裡男人越來越近,她咽了下喉嚨,一道很低疏懶的聲音響起,很悅耳。

    心裡極快地咯噔了下。

    「拍好了嗎?」

    第6章

    阮聽霧啊了聲,急匆匆關了相機,微抬眼睫,梁宴坐在了她擦乾淨的座位上,眼睛卻沒看著她。

    因為陳逢喆偏頭問他話:「你順路麼。」

    梁宴閒散道:「我不順,待會去俱樂部。」

    陳逢喆咬下煙:「我也不順,」他笑了下:「那隨便差人送下唄,程硯也沒空來接她。」

    梁宴沒看到她在用相機拍他,只是問她有沒有拍完,好讓她收拾好相機好回家。阮聽霧心臟回落,聽到兩人的對話,她撥了下手心,將相機放進專門裝相機的包里,邊裝邊說:「我自己打車回去,用不著送。」

    陳逢喆笑了笑:「妹妹你聽見了啊,我還將聲音特意壓低了呢。」

    「……」阮聽霧頓了頓,低頭拉上相機包的拉鏈:「是嗎,不好意思啊。」

    梁宴咬上煙悶笑了聲。

    陳逢喆更是樂得不行:「妹妹你笑死我了,你怎麼這麼逗啊?」

    阮聽霧沒意識到自己很逗,但耳尖抓到了梁宴的笑聲,她唇角下意識地往上掀了幾秒。

    「妹妹你自己打車我們也還是不放心,」陳逢喆邊給誰撥電話邊說:「我讓熟人給你叫個車。」

    十幾分鐘後陳逢喆叫的車往海灘邊駛過來,他招呼阮聽霧上車:「妹妹,上車吧。」

    阮聽霧哦了聲起身,拎著相機包走向那車,只是那司機技術好像有點不太好,駛過來的時候還往左偏移了下。

    梁宴看著程硯妹妹走向汽車的身影,斂眉問陳逢喆:「你找的什麼人開車?今天剛拿的駕照?」

    「我也不知道,」陳逢喆撓了撓下巴:「剛剛路邊是有個石頭吧,所以沒開穩當,其實這人開車應該還行。」

    梁宴蹙著眉咬煙,又抬眼看了一陣,陳逢喆說:「放心吧,保准給人安全送到家。你待會不是急著去俱樂部?什麼時候去?」

    梁宴沒再往程硯妹妹的方向看,說:「待會就去。」

    陳逢喆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梁宴轉身往海灘對面的酒店走:「約了人,先走。」

    陳逢喆在背後喊:「誰啊?能約得動你。」

    梁宴懶得搭理他。

    阮聽霧拉開副駕駛上車,一陣嗆人的煙味傳到鼻尖,她凝住呼吸繫著安全帶。還沒系好安全帶,司機就踩著油門開了車。

    車開得猛,她被晃了下,腦袋偏過去看了眼車窗外,恰好看到梁宴走進酒店,一個漂亮女人正朝他走過來。

    阮聽霧眉眼僵硬住,眼裡勾過幾絲難辨的情緒,梁宴剛剛那聲悶笑此時又轉變為一潑冷水,將她渾身打濕了。

    車廂里煙味很重,她腦袋也被煙燻得不清醒,伸手打開車窗,眼睛卻沒敢往他那邊看。

    海風吹進車廂,吹散很多煙味,卻始終吹不散心口那陣凝滯的澀,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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